阮婉钰心内惶恐,面儿上还是没动静,试探道:“夫君,这是要做什么?”
裴琛没回答,直径走到书桌前,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托住她的臀,一只手粗暴地挥来桌上的纸笔。瞬间,上等的白瓷杯四分五裂,被主人毫不怜惜地踩在脚底。
裴琛使了股劲儿,把她放在书桌上,双手支撑在两旁,将她完完全全地笼罩在怀里,轻笑一声,伏在耳边暧昧道:“你说做什么?”
阮婉钰不敢盯住他漆黑的眸子,眼神飘忽,虚声儿道:“不……是看画儿的吗?”
裴琛不欲回答,扯下她的手,勾起人脸就亲吻,他眼神里还带着欲火,亲吻她的动作就像是雄狮在捕猎,激进而凶猛,衔着她的两片粉嫩的唇就吃,让她喘不过气。
阮婉钰明白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脑袋晕乎乎的,但还是勉强残留一丝理智,手在裴琛的背后乱抓两下。
裴琛只感觉到背后一阵刺痛,激得他脑袋发麻,全然不顾阮婉钰的呼声,团起她作乱的双手,直到他餍足,才将将放开,额头抵着额头,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
“现在知道干什么了吗?”粗大的手掌不停揣摩着阮婉钰的颈脖。
阮婉钰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窒息的吻,神态迷蒙,浑身软绵无力低靠在裴琛怀里,咽了咽喉咙,“知……知道了。”
她害怕裴琛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又添话道:“可你说好了要给我画一幅画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裴琛俯身将她从桌上抱下来,拿起案桌上的毛笔,一只手揽住她,轻笑道:“我何时又说话不算数过?娘子可别污蔑我。”
阮婉钰往那画儿上看,白纸上洋洋洒洒落下几笔,依稀看出画的是个窈窕的女子。
她指着画儿上的人得意道:“夫君这是在画我吗?”
裴琛低下头搭在她的细肩上,拧着眉疑惑,故作懵懂状,“我这画的是你吗?我怎么不知道?”
阮婉钰细细瞧了那画,越看越发觉得是自己,特别是那女子眉心一点的朱红,俨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垂下眼眸觉得委屈,嘟嘴撒娇,“你若画的不是我,那
……那我日后就不让你再进我屋子!”
她如今还只是借着这个机会试探裴琛,她可以不介意裴琛之前是怎样,但她嫁给了裴琛那他日后也就只能有她一人!
裴琛心头觉得异样,瞧见阮婉钰朝自己撒泼的劲儿只感到新奇,“哦,是吗?你不让我进屋,那我在夜晚翻墙翻窗也要进去,同你做夜里幽会的男女。”
阮婉钰挑眉,还真是没想到裴琛内里是如此放荡不羁的人,还倒是令她意外。
裴琛喜爱画画,一时没有再同她谈趣,任由阮婉钰在一旁看话本。
等到了晚间,裴琛才将这幅画儿画完,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精力再做其他,草草洗漱后抱着阮婉钰沉沉睡去。
她因着身体孱弱,手脚长年冰凉,到了冬日更甚,这几日和裴琛同衾,身体到处都是暖和的,
翌日清晨起来时,脸上的血色比以往好了不少,但喉咙里还是有点不适。
“夫人,这药得喝多少时日,奴婢虽说没喝过,但瞧着便觉得苦。”秋月端着刚熬好的药放上桌。
阮婉钰吹开浮在药上的雾气,咕着药道:“我也不甚清楚,毕竟我也不是郎中,总归得把身子养好。”
她这话也没骗秋月,她只是穿书到这而已,系统也没有给她什么金手指。看病只能找郎中,而找郎中又要费银子,她哪儿来这么多的银子?!
喝完最后一口,捏着帕子试净嘴角的药渍,散漫道:“这几日可有事?”
秋月听懂她的暗示,疾步走到她身边,俯身低语,“夫人,除去屋里新来的几个丫鬟婆子,白芷那个狐媚子成天对奴婢怨气冲天,吩咐她干的活都偷工减料,待在自个儿的屋里也不知在干什么。”
阮婉钰眼眸微眯,冷哼一声,“不管她在屋里计谋着什么,我都要让她永远翻不了身!”
才说完,她倏地咳嗽,才有血色的脸肉眼可见的惨白,秋月吓得连忙拍着她的薄背,“夫人,您没事吧?!”
眼里淌出惊慌,霎时吓得六神无主,捂住阮婉钰的手哽咽,“夫人,要不奴婢去求老爷,给夫人找个郎中吧。”
阮婉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忽地
喘出一口气,紧拉住秋月喘息,“秋月!不要去,听我的不要去。”
秋月愣住,瞥过眼虚弱的阮婉钰,咬咬牙一跺脚,“夫人,您放心,奴婢去去就来。”说完,提着裙摆往外冲。
喉咙里升起一股痒意,阮婉钰强忍着咳的冲动,颤巍巍端起桌上剩余的茶,勉强压下那股痒意。
“老爷,老爷!”秋月抬起步子就要往里冲。
武衡瞧她慌忙的模样顿时不喜,拽住她的衣襟,“哎!我说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不讲规矩?!不知道我家主子在准备春闱吗?”
秋月顾不上男女之间的距离,慌忙扯住他的胳膊恳求,“武衡,算我求求你了,让我进去吧,夫人她……”
武衡盯着手臂上女子的手紧皱眉头,用力挥开,“我不管你家主子怎么了,要见我家少爷就要提前禀告,若是其他丫鬟都如你莽撞一般,还成何体统?!”
夫人的贴身丫鬟还真是如白芷姑娘所说一般,毫无规矩可言,粗俗鲁莽至极!
屋里,裴琛早就听见外面的喧闹声,合上书朝外道:“武衡,让她进来。”
“是,少爷。”武衡厌恶瞥过一眼秋月,不情愿让开。
甫一进屋,秋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您快去屋里看看吧,我家主子生病了。”
裴琛一惊,倏地站起来疾步赶向听竹院。
门外的荷香呆怔着看裴琛冲进院里,“老爷……”
裴琛脚步一顿,随即回头朝荷香吩咐道:“快给你家主子请个大夫!”
荷香回过神,连忙应下,扔下手中的木桶急忙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