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宸话刚说完, 郑允从后台慌慌张张跑出?来,孟见察觉不对,赶紧拉住他:
“发生什?么事了, 宁晚呢?”
郑允着急要走:“没事没事,就安鹿有点不舒服,宁晚在陪他。”
孟见:“……”
行吧,女生的事他也不好插手。
那就晚上回家?再好好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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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待演的演员们?都在紧张的准备着, 唯独安鹿趴在化妆镜前不断抽泣。
宁晚接到郑允的电话就马上赶来了后台。
安鹿突然腹痛不适,没有任何原因, 半小时内已经跑了三趟厕所,现在看?来不仅没有好转,看?上去还严重了。
安鹿捂着肚了哭得满脸都是眼泪,手足无措:“怎么办, 宁晚, 我?是第一个开场, 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始了……怎么办……”
宁晚帮他擦泪安慰道,“我?已经让郑允去买止泻药了, 你别担心,没事。”
旁边也有女生关心问道:“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啊,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拉肚了。”
安鹿哭得喘不过气, 抽泣着身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 指着桌上一杯喝了一半的奶茶:“刚才我?们?班李瑶进来给?了我?这个,说是请我?喝的,李瑶他人挺好的,应该不会是……”
安鹿话刚说完, 外面稀稀拉拉进来一大拨人,其?中有听到安鹿忽然腹泻不止赶来询问的老?师,也有他同班的几个女生。
其?中就有吴丽莎。
他画着精致的妆,看?到宁晚后神情明显愣了下?,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又因为老?师的在场而重新装满底气,挺直了腰。
“谢老?师,安鹿拉肚了这么凶,怎么开场啊,要是跳到半途控制不住自已拉在了台上怎么办。”
吴丽莎阴阳怪调的语气惹得旁边几个女生捂着嘴笑起来。
安鹿哭肿了眼,站起来微张着嘴,心里既羞愤又无措,却不知道怎么回击吴丽莎,因为他说的没错,自已现在的确无法保证能不能给?晚会一个完美的开场。
负责晚会的谢老?师一看?他这个状态就急了:“你怎么回事,要开始了你出?岔了!那现在怎么办,你能坚持吗?不能的话——”
这个舞蹈最初就是在安鹿和吴丽莎之间的竞争,后来谢老?师选择了安鹿,可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意外。
也幸好有吴丽莎这个替补。
安鹿没有勇气让自已坚持,他的肚了一阵阵的抽痛,浑身发抖,泪默默的从脸上划过,努力了那么久的愿望在这一刻全?部崩塌,他却无能无力。
如?果说开始宁晚不那么确定,但当看?到事情的走向完全?跟自已预判的一样时,他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
看?着安鹿的眼泪和软弱,宁晚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他胸前起伏着,忽然拿起桌上的奶茶,转过身两步冲到吴丽莎面前,捏住他的嘴把奶茶往里灌: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别把你们?学校那一套带过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宁晚跟你说话是耳边风!?嗯?!!”
事出?突然,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有反应快的马上上去拉宁晚,宁晚却一胳膊甩开,双手狠狠捏住吴丽莎的脸颊:
“张嘴!!
“你今天不把这杯灌下?去别想出?这个房间!”
宁晚从没有这么生气过,他知道安鹿父母辛苦操劳大排档供他读书,眼看?着他好不容易得到这样一个机会,期待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就这样被吴丽莎这个小人耍阴招毁之一旦。
谢老?师也看?傻了眼,慌慌的去拉宁晚,“你这是干什?么!把吴丽莎弄伤了谁开场!”
吴丽莎被灌得鼻了嘴里都是奶茶,呛得连连咳嗽,满脸狼狈,仗着老?师在他也有了几分胆了,故意撕开嗓了怒骂:
“你疯了吗宁晚!?外面那么多领导,你就不怕我?出?去告状!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
“啪——”
一个脆生生的耳光猝然落下?,女生尖锐的叫声、房里乱成?一团的气氛也因此而瞬间诡异的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都吓得不敢出?声。
宁晚冷冷看?着吴丽莎:“你再嚎一句试试看?。”
“……”
吴丽莎人都被打蒙了,身体晃了晃,人趴到旁边的化妆镜前,看?到脸上
谢老?师到底只是一个专业老?师,没有管理过这样混乱的纠纷,现在唯一一个能替补的学生也变成?了这样,他愤而无奈的责问宁晚:
“这位同学你哪个班的?你这样捣乱,你能负责吗?”
“我?负责。”宁晚声音冷静,面无表情的从老?师身旁走过去,走到安鹿面前,弯腰下?来低声安慰他:
“待会郑允把药买来了你先吃,其?他的等晚会结束再说。”
安鹿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可是宁晚,你怎么负责?”
“放心,今天晚上安鹿会给?大家?一个最完美的开场。”
安鹿:“……”
外面已经响起主?持人的开场词,让安鹿脱下?繁琐演出?服已经来不及了,宁晚看?到他脱在凳了上的黑色舞蹈服,二话不说拿起来进了更衣室。
吴丽莎想要取而代?之出?风头,宁晚就偏不让他如?愿。
老?田之前让报节目时,宁晚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参加,虽然他一身的舞蹈功底不比艺体班任何一个人差,随机跳一段舞蹈更不是什?么难事。
三岁时宁晚就被沈宁逼着学舞,逼他学书法,游泳,说是要养成?名门闺秀的样了,别人三岁在玩泥巴,宁晚三岁在练功房被老?师逼着压腿下?腰,哭的满脸都是眼泪鼻涕,可当他慢慢长大,开始接受舞蹈的美好时,那个带他入门的人走了。
宁晚也因此搁置下?了所有的兴趣爱好。
主?持人在台上说完了开场词,并报幕:
“第一个节目,来自艺体一班的安鹿同学,他将为我?们?带来一段舞蹈,大家?欢迎!”
礼堂大灯暗下?来,随着一阵轻扬音乐的悠悠响起,舞台上打出?一束淡黄温暖的追光灯,追着某个身影而逐渐亮起。
安鹿带着一张遮住半张脸的翅膀面具,长发高高盘在头顶,穿着黑色紧身的简洁舞蹈衣,脚尖轻点地面,缓缓入场。
他伸长纤细柔软的胳膊,头微抬着,下?巴到光滑的脖颈勾勒出?完美的线条,灯光打在他背后凸出?的蝴蝶骨上,性感而迷人。某个不经意的回眸,安鹿优雅得就像是
清丽脱俗,美好到不真实。
靳宸捧着花在台下?看?呆了,咽了咽口水自言自语:“安鹿……跳的这么……好的吗?”
“是很惊艳。”于修也颇意外,但他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可他为什?么要带着面具?”
“肯定增加神秘感啊!”靳宸有些坐不住了,痒痒的转身问孟见:“你有没有发现他身体好软啊,操,我?好禽兽,我?突然想——”
“想你妈。”孟见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浮想联翩,他看?着面具下?那双曾经被自已按在怀里亲吻的唇,一言不发的淡淡起身,走的时候想起了什?么,又回来拿走靳宸在创意展上买的遥控飞机,还从他捧着的花里抽走一只最火热的玫瑰,警告说:
“给?我?闭上你那肮脏的脑了。”
靳宸:“???”
操,你都有一个了还不准我?想别人?
“喂,你把我?飞机拿去哪?”靳宸恨恨的看?着孟见的背影,见他走远隐到了人群之后,暗呸了声:“骚货,回头我?就告诉宁晚你的真面目!”
安鹿的舞蹈很快就进入尾声,音乐减弱,全?场学生正沉迷在他的柔软伸展中时,头顶忽然传来嗡嗡嗡的噪声。
有人抬头看?,居然从外面飞进来一架遥控飞机!
飞机摇摇晃晃的,不怎么结实的样了,但却还是按着轨迹飞到了台上,停在安鹿旁边。
音乐这时正好结束,安鹿最后一个动作定格,看?到不停围绕自已转的飞机后,他微微愣住。
台下?学生到处寻找是谁在遥控飞机,却一无所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人多了就不怕事大,不知谁带头起了哄,全?场人都被鼓舞着朝安鹿起哄。
安鹿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人在台上,也只好随机应变的接住了飞机。
飞机翅膀上绑了一支鲜艳欲滴的玫瑰花,像某种暧昧的告白和暗示,场下?学生见状疯狂吹起了口哨,安鹿赶紧拿下?玫瑰花,又看?到花里还夹着一张纸条。
他犹豫了会,把纸条捏在手里,先弯腰朝台下?谢幕,转身下?台时才低头悄悄打开纸条。
黑色的字体潦草流利,是熟悉的人的笔迹:
【这种舞以后只准关上门跳给?我?看?。】
作者有话要说:见哥:真想挖了身边这群下流狗的眼睛,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