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不重的敲了好几次,里面的人并没有半点反应,依然打的火热,孙福贵终于咬牙大力的拍起门来。
“孙福贵,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否则老子弄死你……”陆锦天只下身穿着一条亵裤来开门,眼睛中的怒火恨不得将孙福贵烧死。
孙福贵如同惊弓之鸟,顿时打了个哆嗦,火急火燎的双手捧起信,弓着身子快步将信递了过去,“老爷,说是和您升迁有关。”
陆锦天斜着眼横了他一眼,立刻一把夺过信,快步拿到烛火下仔细看了一遍。
“老爷……这信上写着什么啊?”莫黛如发着嗲扭着腰走到陆锦天身旁,孙福贵站在门口默默的看了一眼后迅速低下头,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不该你操心的事不要多问,过来替本爷更衣。”陆锦天颇为不满的看向莫黛如,女人家都是暖床供取乐的,莫要给点颜色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莫黛如眼眶微红,默默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捡起,十分体贴的替陆锦天穿上。
“阿贵,你去账房那知会一声,说老爷我需要两千五百三十八两纹银,让他马上送过来。”
孙福贵抬起头应允一声,眼睛情不自禁的往莫黛如身上瞟了好几眼。
此时的莫黛如披散着头发,媚眼如丝,上身只穿了一件大红色肚兜和一件粉色薄纱,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让孙福贵看的血脉贲张。
他猛吞一口唾液后,迅速将门带上,走到阴暗处抱着树杆摩了好一会儿才压下躁动。
陆锦天拿着信再次仔细看了一遍后离开房间朝松院的方向而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站在他身旁的莫黛如。
莫黛如生气的将桌子上的茶杯一股脑全部挥到地上,茶杯瞬间在地上爆开,如同她此时要爆裂开的心脏。
此时的常福客栈中,陆无名正焦急的在大堂内来回走着,等待的时间越长,他额头上沁出的汗珠越多。
身边不时经过的小厮都会十分鄙视的看他一眼,仿佛他是一只散发着臭气的茅房。
陆清雪和冯伊一两人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十分惬意的坐在三楼的窗前一边品茶一边赏月。
也
不知道是今晚的月色太过冷清,还是对面坐着的人太过温暖,陆清雪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后不自觉的出声问道:“冯姨,您说这世上冤死惨死的人都会去哪里?他们会不会以另外的方式再次来到这个世界?”
冯伊一拿着茶杯愣了一下,随后轻抬起头,有些心疼的看向陆清雪。
她想这丫头大概是想到自己的母亲了,听说是在生下她后大出血,没能救回来。
虽说未曾亲眼见过这孩子的母亲,但想来也是一个风华绝代之人,可惜红颜薄命,只留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冯伊一一时间有些伤感,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绕过桌子在陆清雪身边坐下,轻轻的将陆清雪搂在怀中,“孩子,以后冯姨代替你母亲疼你爱你保护,好不好?”
风从窗棂吹入,欢快的在二人耳边歌唱,仿佛在为这温馨的场景庆贺一般。
陆清雪窝在冯伊一怀中,轻轻的‘嗯’了一声,心中却有些无言的憋屈,她怎么突然就发神经问了这些问题。
上辈子她死的时候好像年纪比冯姨小不了多少,如今这样被她当女儿一般抱着,呵护着,怎么感觉脸有些臊的慌。
房间中短暂的温馨结束在吴忠良的大呼小叫声中,“当家的,大事不好了……”
在吴忠良进房的瞬间,陆清雪立即离开冯伊一的怀抱,有些僵硬的站直身子。
冯伊一含着笑宠溺的看了一眼陆清雪后,转头拉下脸,有些不悦的看向吴忠良,冷着声音道:“发生了何事?”
吴掌柜跟着自己好些年了,人倒是十分忠心,就是那扛不住事的性子着实有些令人着急。
吴忠良见当家的脸色不好,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太鲁莽了一些,实在跟他日益增长的年龄不太相符,于是压了压情绪,稍显平静的回复道:“楼下那个乞丐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冯伊一瞪大双眼,十分激动的问道。
常福客栈开业近十载,从来没有出现过命案,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胆敢在她的店子里行凶?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冯伊一风一般的往楼下冲去,留下来的陆清雪和吴忠良无奈的对视
了一眼,一前一后的跟着下楼。
楼下,常福客栈的伙计们围成一个圈,都对着正中间倒在地上的乞丐指指点点。
乞丐七窍流血,本就瘦削的身子已经干瘪下来,仿佛被人抽去了浑身的血液。
“听说前不久陆府里有个人死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那人活着的时候身材还挺胖,死了之后没过一会就干瘪下来,异常的诡异。”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不过这件事被陆府的主母压了下来,你们可别在外面瞎说,小心惹祸上身。”
“那你们说,这个乞丐的死和前不久陆府中死的那人有没有什么关系啊?”
……
众人议论的声音一字不落的全数传入陆清雪耳中,她拧着眉头思索起来。
他们口中死的陆府之人应该是指孙翠花,只是她当时在现场的时候并未见到孙翠花的身子变得干瘪,难道是他们走之后发生的吗?
记得上辈子孙翠花就是和一个经常在陆府附近乞讨的乞丐偷偷好上了,这里死掉的这个乞丐会不会就是和孙翠花好的那一个?
冯伊一向第一个发现乞丐死亡的伙计打听完具体情况后,一抬头就看见站在楼梯上凝眉思索的陆清雪,赶紧走到她身边,有些急切的说道:“雪儿,你先到楼上去。”
陆清雪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身时突然瞟见人群中的陆无名,他的脸被挡住了大半,可陆清雪却一眼就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慌乱。
“冯姨,抓住陆无名,那小子可能知道一点东西。”
冯伊一立即吩咐人控制住陆无名,将他五花大绑后丢入一楼的杂物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