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祺瑞突然蹲下身子,陆清雪一个没注意,直接扑到他的后背上。
小巧的鼻翼撞向萧祺瑞的后脑勺,陆清雪只觉鼻头一痒,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汩汩流出。
手心往鼻头上一擦,瞬间擦了满手的血。
知道鼻子流血后,陆清雪第一时间将头仰起,阻止鼻血继续往下流。
萧祺瑞也是疼的龇牙咧嘴,因为陆清雪鼻子撞上的地方,刚好是他先前被她踹了一脚然后撞上石头的地方。
“萧祺瑞,你蹲下去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吗?”陆清雪仰着头十分不爽的说着,然后用一只手扶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后脖颈。
如今她正处在长身体的重要阶段,万一她的鼻子就这样被撞塌了,她还怎么凭借美貌魅惑住上一世的仇人,鱼饵不够诱鱼,鱼儿怎么会上钩。
总而言之,若是因为这一次的意外影响到她以后的钓鱼大计,那么作为罪魁祸首之大兴朝尊贵的瑞王殿下,势必要替她去会一会那个曾经出现在她梦中的妹妹。
至于以何种方式去会一会,那就需要锁定仇人后细细考量了……
打定主意后,陆清雪不爽的情绪消下去不少,刚好她的鼻子也没有再流血。
于是缓和声音,旁敲侧击道:“瑞王殿下,非常虚心的请教你一个问题……”
萧祺瑞转过头,向着陆清雪挑了挑眉,示意她往下说。
陆清雪拿出帕子清理了一下从鼻子中流出的血,继续道:
“假如十字大街上有路人甲与路人乙二人,路人甲赶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在街边吃着滚烫食物的路人乙,这一过失直接导致路人乙被烫伤后毁容。”
“你说,这个事件中,路人甲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萧祺瑞不假思索道:“自然是破财消灾了。”
陆清雪哂笑一声,“那如果路人乙并不接受银钱赔付呢?顺便友情提醒一下,路人甲是年轻英俊的男子,而路人乙在毁容前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男子未婚,女子嘛……也未婚,但是有心仪的人。”
“既然赔钱赔人都不行的话,那就让
那个毁容了女子自己提要求,路人甲直接满足她的要求不就行了。”
萧祺瑞终于说出了陆清雪最想听到的答案。
陆清雪灿然一笑,表情十分愉悦,“哦……这样啊!那刚刚瑞王殿下那一撞可是将我撞毁容了,所以,瑞王殿下这个路人甲是不是得无条件满足我这个路人乙的一个要求呢?”
萧祺瑞无奈的摇了摇头,敢情这丫头前面做了这么久的铺垫,就是为了让他赔一个愿望。
啧啧……小丫头片子,心机真重!
“好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本王先应下了。”
陆清雪见萧祺瑞毫不犹豫就应下,默默在心里笑开了花,但依然强忍着兴奋,一本正经装模做样道:“既然是承诺的话,还是立字据比较稳妥。”
说着将早就准备好的白色帕子拿出,让萧祺瑞蹲下身子,从他后脑勺处还未干涸的伤口上借了一点血,在帕子上写上萧祺瑞欠陆清雪一个愿望未给。
像这样的欠条一般都要一式两份,但陆清雪怀中就只剩一条干净的帕子了,所以只能非常无奈的将那条绣着菊花的长丝帕拿出,沾上萧祺瑞的血,在上面写上同样的字样。
两人分别署上名,按上手印。
陆清雪将那条绣着菊花的长帕子塞入面如菜色的萧祺瑞怀中,美名其曰道:她是许愿人,萧祺瑞是还愿人,还愿人是没有选择权力的。
美滋滋的将那个费了她一番心力的白手帕收好后,从怀中掏出另外一条绣着菊花的长丝绸递给萧祺瑞,“这个是才做好的,一次都没有用过,很干净,你先将就着拿它止血。”
“算了,还是我来帮你处理,毕竟后脑勺那儿你自己也看不见。”陆清雪又将伸出去的手收回来,让萧祺瑞再次蹲下替他包扎脑后的伤口。
萧祺瑞站着没动,且并不打算理会这个无理的要求。
“真的很干净,它跟普通的帕子没有任何的区别,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许是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陆清雪心情格外的好,而且善心大发,非要亲自替萧祺瑞处理伤口。
趁着萧祺瑞不注
意的时候,直接攀住他的肩膀跳到他的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后脑勺的伤口包扎好。
萧祺瑞瞬间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想他堂堂大兴朝的瑞王殿下,居然有一天会沦落到用一块菊花布绑头上止血,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还不如直接流血流死算了。
从萧祺瑞背上跳下来的陆清雪还十分得意的绕着萧祺瑞走了一圈,自豪道:“没想到本姑娘的包扎手艺还挺不错。”
见萧祺瑞一直板着一张脸,陆清雪停下略显欢快的脚步,踮起脚后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好了,别不开心了,反正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待会等你伤口止血了,我再替你将这绸帕解下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萧祺瑞以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看向陆清雪,威胁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看本王,一眼都不可以,你还要将你脑子里有关本王这副样子的画面忘掉,出去后也不许提及这件事,不然本王就不帮你完成发财大计了。”
“还有你那个愿望,本王也拒绝履行。”
陆清雪瞬间一脸严肃的举起右手作发誓状,“本人陆清雪在此立誓,若是将大兴朝瑞王殿下萧祺瑞曾经用菊花布包扎后脑勺这件事泄露出去的话,一辈子嫁不出去……”
“不必起誓了,本王相信你。”萧祺瑞赶紧捂住陆清雪的嘴巴。
这丫头,怎么能拿婚姻大事起誓呢!
若这誓言真的成真的话,这世间岂不是又多了一对可怜人。
陆清雪将萧祺瑞紧紧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拉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双好看的杏眼中满是对萧祺瑞的怨怼。
什么配方的狗男人,前一瞬还在害怕自己说漏嘴,下一刻又说相信自己,真是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