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普天下?都是无怨不成夫妻无仇不成父子的,商靳替儿子在十多个备选名字里选定了商野这个大名后,就投入到他朝九晚归的生?活里去了。
虽然不用再担心老婆儿子会跑路了,可他却也并没有过得多快活。儿子半夜里会醒来?喝奶,会爬来?爬去的弄得他跟本没有一个好觉可睡。
反倒是老婆这里比较省心了,一无前例地乖觉下?来?,再也不跟他吵架与?抬杠半句。他晚间从公司回来?,也会对?他笑笑地找些不疼不痒的话来?打趣聊聊。
外边不知道的还调侃他新婚燕尔的,肯定与?老婆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个婚结得仿佛有七八十年一样久的寡淡。
夜里等孩子睡着了后,他到也想干点子热情如火蜜里调油的事,却总被那孩子的妈给推拒说怕动静太大吵醒了孩子。一来?二去的拒绝之下?,商靳也大败了兴致。
做为个还不算太蠢的男人,他哪能看不出姜昕的心意。一个女人不愿意给他的男人碰,无非就是不喜欢不待见。可话又说到底了,这天下?有几对?夫妻是能真?心喜爱对?方到白头?的那天。
爱与?喜欢这种情绪,就是荷尔蒙高涨得不到缓解时的一时冲动罢了,欲,望才是男女最本真?的表现。
所以?聪明人的做法是应该抓住当下?,能得多少快活就得多少快活。放着大好日子不过非要闹别扭的女人,可见是实蠢。
于此纠结中,商靳也不愿低头?的对?姜昕冷淡了许多。
只是这口?气与?这把火,压积压在心底久了,仿佛烧伤得越是自己?一样。反正他是一日比一日的有股说不出的烦燥感,反观姜昕跟没事人似的。
但实则这些天下?来?,姜昕也没闲着。儿子正是爱走动与?学话的年龄,总拘着他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所以?姜昕偶尔一大早吃完饭后,就会带他去儿童公园,找些同龄的小伙伴们玩玩。见他总是定不下?性?来?要跑路,让她追得腿软之后姜昕便做了个决定。
她跟家里的几个长辈商量了一
下?,在宅子里选了块地砍了树修了个儿童游乐场围起?来?。
里边装上软包软垫,不放任何?尖锐的玩器。只放一些色彩丰富的积木与?中型圆球,还有各式的玩具车而己?。
资本的力量总是大到出乎人的想象,不过几天而已游乐场就修好了。甚至还在边上,修了个遮阳的亭子,容纳二十几人不在话下?。
虽然这个事不需要姜昕动一分脑子花一分钱,但因为与?切身相关,她还是监工了几天。
等完全建好后,她把儿子往里面一放,可算是解放了双腿与?把老腰了。
只是看他就这么孤孤单单地玩了两三天后,姜昕又心口?有点发酸地叹了口?气。之后就找到了婆婆舒凤兰那里去,问她和商家关系要好的人家有哪些,有差不多大小孩子的又有哪些。
等整理出一份名单后,婆媳两个又一起?打了电话做邀请。
是以?,这么一下?来?,姜昕的日子也有点忙碌起?来?。小孩子们往围栏里放一堆,大人们又在外边坐成一堆。
年纪辈份大的她会推到婆婆那里去,年纪轻的则自己?来?应酬。一天天的下?来?,嘴巴都快笑歪了。
当然,带孩子应酬之余,姜昕也没忘了干点别的,她对?卫建峰的儿媳妇与?孙女也做出了邀请。
卫建峰的儿子卫侑比姜昕的姐姐大一两岁,早些年就结了婚,跟老婆徐露生?了个姑娘,如今已经?五岁多了。因为上学的关系,不到休息日也是没时间应约而来?的。
这天,正逢了礼拜六。姜昕一大早就打了电话给徐露,让她带着女儿过来?玩。
挨着两米宽大床另一边的商靳,悄悄斜睨了眼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老婆。腹下?三寸原本极为精力充沛的兄弟,不多时就低迷地垂头?丧气了下?去。
遭此一幕心灵上的打击与?窝火,商靳也看也不想看姜昕一眼,连早饭都没吃就去公司了。
至于姜昕这里,自然也知道商靳在跟她赌气。可她现在是完全放开了,觉得情情爱爱的太是磨人累心。
她都挣扎不出婚姻这个泥潭了,还不如找个让自己?舒坦的方
式生?活。吵得再脸红脖子粗的,孩子不得还是要有个爸,所以?何?必让自己?太累呢。
他商靳可以?来?折辱她的尊严,可折辱走她的钱就不行?了。她这辈子从认识了他之后,尊严已被人折辱了太多太多回。没有就算了或是再养回来?也行?,可是她这辈子能挣几个钱啊。
所以?他动什么都好,千万不能动她的钱。至于身体上的,她也没咬着死都不让他碰。
她不过拿孩子当挡箭牌这么一使,他就不再坚持地就这么放弃了,难道还要她过去往他身上扑吗,还美?得他呢。她也是要脸要面的,也乐得轻松抓紧时间好好睡觉呢。
所以?,暗暗翻了个白眼送走商靳后,姜昕就带着儿子往老太太那里去了。
儿大早就不由娘,舒凤兰虽然看出了这段时间儿子脸上的不愉快,但也绝不想插手小俩口?之间的事。
只管把个大胖孙子,搂在怀里亲了又亲的准备喂吃的。
一边的商启宗则是不太愉快地瞥了眼儿媳妇,面上依旧不改笑意道:“商靳呢,怎么不留家里吃早饭就走了。”
姜昕心说,你儿子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臭德性?你还不了解,故作这明知故问的有意思吗。
但话她不能这么说啊,只扬起?满面娇羞的笑对?众人一瞬后又低下?了头?道:“爸,商靳他说他现在已是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老婆要养的人,不得不比从前要更努力了……”
这话让商二叔二婶差点笑起?来?,却让商启宗也不好接。他一个做公公的,自然不好打听儿子儿媳屋里头?的事。
但不用眼也能看得见,儿子过得不快活。他独得这么一个儿子,从小悉心教养。手段财貌一样不缺,怎么偏就栽在这么个不识时务的臭丫头?手里爬不起?来?了呢。
他们父子俩个,怎么都得有个能在女人手里长长男人的威风吧。
这么想着,他轻咳一声,语气端满训诫道:“男人在外打拼都是不容易的,只希望回家里能轻松地喘口?气,知道了吧。”
语毕,商启宗又觉得儿子没什么鬼用。自己?的老婆自己?驯
不服,还要他这个老子来?操心。后又想到他明知道他跟他妈这几年不合,也不来?帮他这个老子说几句好话。顿时又恨起?他的无情来?,一瞬间想帮他一把的心思也熄了。
还不等一边的姜昕再来?个娇羞的表演,就说了声吃饭把这个话题给揭了过去。
姜昕也不愿有事没事被人提她跟商靳之间又怎么怎么了,深渊又不是一天造成的。两人肯为了孩子在一个屋檐下?搭伙过日子就行?了,干什么还要求多的呢。
这人的心只有巴掌那么大,自己?排首位后,其它人都得往后占。
一顿早饭吃完后,该出去挣钱的男人的也出去了。余下?几个老中轻妇人在家里,围着个孩子谈天说地起?来?。
到了快十点时,姜昕约的徐露就带着女儿过来?了。
对?于卫建峰可能会是个什么人,究竟有没有干过些什么事,现阶段还只是姜昕的一个猜测。所以?在徐露和她女儿身上下?功夫与?试探,也不能用力过猛。
是以?,姜昕从门前迎了她们母女进来?,直接就把人带去了游乐场那边。
把两个小的往里边一扔,再吩咐人看好后,姜昕就拉着徐露往边上亭子里坐了下?来?。
商家人修东西都想到了细微之处,亭子里坐的椅子同茶具都是价格不菲的。再者家里的帮佣也足,见有客来?,很快就拿了些小孩子也能食用的点心摆上桌。
姜昕与?徐露早些年就认识,但并没有到深交的地步。先是拿了些小孩子的日常来?说,又拿了些姐姐与?卫家的事来?说。
她原想着先拉近两人关系,才好做些别的,谁知对?方表情只是淡淡。一双眼与?心思,多是对?着游乐场里的女儿身上。
姜昕也没办法了,决定卑鄙一回。
她默了默,才收了一脸的笑:“嫂子,不怕你笑话。我挺喜欢女儿的,现在见我儿子一个人没个伴的这么孤单,很想再生?个女儿凑个儿女双全的。可我有点怕呀,这个世界对?女孩子太不友好了。你从卫侑哥那里肯定听过我的不少事吧,我还小的时候就在这个宅子里被俩个小混蛋剥掉过裙子
。至那以?后名声也坏了,出席各种场合时,总有那恶心的人与?恶心的手想要沾上身来?占便宜。可我不怕也不惯着那些人,谁敢来?动我一下?,我绝对?要反咬一口?回去才罢休的。
“名声算什么,我早就看透了。做了恶事的人,就要曝光他那恶心的嘴脸让人看看。所以?啊,正因为我自己?经?历过这样的事,才害怕生?个女儿啊。得替她担多少的心,几时才敢放手。不过要是我真?的再生?个女儿的话,肯定是拼了这条命去保护她,不让她经?历那些污糟事。”
徐露喝了口?茶,对?姜昕这番话看似麻木地没有任何?触动,眼神盯着女儿那处,神色却放空地在想着某只从她后腰处抚落到臀部?的手。
一阵恶心感冲涌上来?,徐露差点儿就露了声色,她忙借着喝了口?茶又压了下?去。
她不是姜昕,人言是可以?杀人的刀。她幻想过无数次揭露或举报那个老东西,可也幻想过无数次自己?走在熟悉的人群中,被人指指点点耻笑的样子。
她没有勇气来?承受那样的后果,她想干净漂亮地活着,不想让父母与?爱人看到自己?不洁的样子,不想成为人们闲时啧啧声的话柄。
这种坚持,就像女人身上所穿的衣裳。就算明知道已经?臭到发烂了,也绝不能当着人前脱下?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