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柏闻言睁大眼:“说什么?”
“我说,我跟一起回去。”
姜云卿看着贝柏惊愕的模样,淡声道,“西芜那边的拓跋族人早已经被灭尽,如今东圣这边留下来的,就是拓跋族唯一血脉传人。”
“我虽未得拓跋族人承认,可当初之所以能够走上修炼之路,却是因为拓跋一族,而且我得了拓跋族的传承,曾经于他们传承之地立誓。”
“将来若有机会,定会寻到拓跋族人,将传承归还。”
姜云卿本就是个重恩义之人,虽然她和拓跋族人并未有太深的交际,唯一一个带着拓跋血脉的魏寰还曾与她为敌,险些要了她性命。
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
魏寰害她,她便杀魏寰。
拓跋族于她有恩,她自然也会想办法回报。
姜云卿对着贝柏说道:“其实我们刚来东圣之时,就曾经打听过拓跋族留在东圣族人的下落。”
“就算是这次没有遇到,我和璟墨也会想办法找到拓跋族血脉,哪怕不能恢复当年荣华,也尽我所能帮衬一些,算是回报拓跋一族的恩情。”
“既然打算回去一趟那就更好,我们一同前去。”
“等处理完的事情,将该给们的东西交给的族人之后,便跟我们一起回流明宗。”
贝柏听着姜云卿的话有些心动,可依旧迟疑:“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
姜云卿直直看着他,“贝柏,那位大伯当年既然能够颠倒黑白,将逼的逃出族中,这些年定然不会做什么自毁名声的事情。”
“如今在们族中,信任他的人肯定是远远超过的,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儿子入了焚天宗。”
“们族中已经隐然衰退多年,一个中三宗弟子能给他们带去的利益显而易见。”
“若是运气好,们族中之人信了,可为着保留族中之势,以及和焚天宗的关系,族中的那些长辈不仅不会对那位大伯如何,反而有九层几率会劝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是不听,便是不为族中着想,自私狠毒。”
“可要是运气不好,他们根本不愿意相信的话,待回去之后需要面对的就是整个宗族之人,还有中三宗的追杀。”
人总是驱逐利益而活的。
哪怕是至亲之人,也只有那么极少一部分会为着血脉亲缘,不顾利益前程拼命相护。
可显然贝柏的族人不是。
当年事发之时,贝柏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且在此之前从无过错,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他们尚且只听信贝忠坪片面之词,就认定贝柏弑杀养母追杀于他,甚至从未给过他解释的机会。
如今又怎么期望他们,会在利益和贝柏之间,选择贝柏?
如果在事发之时就发现真相。
贝柏族中的那些长辈或许还会庇护贝柏,可如今已经时过境迁。
将此事掀了出来,轻则会丢了一个焚天宗弟子,重则甚至有可能让焚天宗觉得被他们欺骗,从而得罪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