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恶狠狠撇了一眼,将自己放在前面当靶子的李二了,但苏辰也清楚此刻不是与李二翻脸,驳李二面子的时候,苏辰只能点头附和道:“爷爷,你瞧辰儿这个脑袋,光记住要将笑傲江湖下册给爷爷了,居然将国家大事忘记了,实在罪该万死。”
言语之中倒是诚意满满,但看向苏辰说话时轻飘飘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便是知道苏辰的态度,而李渊继续安慰说道着:“辰儿无须自责,毕竟此番你是为了我嘛?不过,你父皇这次倒是极为看重你知道嘛?我从未见过你父皇,将权利下放到如此地步。”
“看不看中我倒是不清楚,但他想要偷懒甩锅,倒也展现得淋淋尽致了,这一番我确实经验不足是要好好学习。”苏辰撇了一眼在哪里嘴角含笑,不怀好意的李二,讥讽说道着。
而李二虽被苏辰讥讽,但眼神的笑意和得意丝毫不减少,毕竟自己能摆苏辰一道的情况,少之又少此等机会极其珍贵,自要好好利用,三人三个辈分嬉笑打闹,显得颇为悠闲自得,但一旁忧心忡忡的裴寂按捺不住了。
苍老的身躯如河上的漂萍随时会被河水冲走,颤颤巍巍对着李二施了一礼,止不住心中的畏惧和愁丝,对着李二问道:“陛下所言真否,真的将我们裴家一家的未来和身家性命全都交代给了辰殿下了嘛?难道陛下你就绝对不再过问嘛?陛下确定要如此嘛?”
“将朝中大事交给一个小儿,这未免太过于玩笑了,请陛下再三思虑过后再做决定?毕竟此事事关重大,至少事关数百人的性命。”
李二没有丝毫的想法和多余的动作,裴寂的声音刚刚落下,就见到李二点了点头说道着:“此事自然千真万确,我金口玉言自然不会弄虚作假忽悠你们,此事绝对是由辰儿一人主导便是可以,决定你全族的性命与其未来。”
看着李二如此严肃,便知此事千真万确绝不是信口开河,而裴寂只能姑且当做李二想要给自己儿子一个出气的机会罢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裴寂也不再废话了扭头看向苏辰了,紧盯着苏辰,哐当一声时候裴寂的双膝重重跪
在地上。
跪在苏辰的面前,十分突然与迅速,裴寂没有给自己丝毫缓冲的时间,一跪闹出来巨大的声响,膝盖渗透出衣裳的鲜血,紧皱着的眉间煞白的脸色都在一一展示着此番裴寂的决心,向苏辰道歉的真诚。
“辰殿下,以前是臣不懂事不小心得罪了辰殿下,臣愿意奉上所有家财让辰殿下原谅我裴家,当然辰殿下若是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想要的东西都可以吩咐给我裴家,我裴家定会竭尽全力去做,只求辰殿下大人有大量,放我裴家一马。”
“我裴家日后一定以辰殿下为马首是瞻,绝无半句二话,不知道辰殿下你一下如何呢?”裴寂眼神散发出来光芒,看着苏辰,而周围不少人也暗暗称奇,裴寂这未免保全自己是将整个裴家送给了苏辰。
这为了保全血脉的礼可谓是极厚,苏辰只要点了点头,日后便可以支配裴家这千百年来所积累的财富,名誉,甚至于裴家派系的一众官员,要是苏辰是一位爱权利,相争帝位的皇子来说,此番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但可惜苏辰并不是,在裴寂满是期许的眼神之中,苏辰将嚼在口中的水果残渣喷了裴寂一脸,然后苏辰一脸坏笑急忙俯下身子拿起来自己衣袍的边角将裴寂脸上的污秽擦拭干净,然后一脸诚恳的扶起来跪在地上的裴寂。
在众人都以为苏辰要接受裴寂所提出来的优厚条件的时候,只听见苏辰嘴角泛起不屑,讥讽,薄凉道:“裴寂你身为前朝老臣,也算是赫赫有名,但年事已高了,就不能给自己晚年留点面子嘛?居然向我这幼稚少年跪下,着实可笑。”
“你们裴家也算得上权势滔天,拥有破天富贵,自己不珍惜非要贪念后路与钱财,居然公然叛国与吐蕃交易,如此叛国重罪,自然是按例当斩,诛九族,就不要妄想着求我爷爷,以自己的面子,全族性命与财产作为筹码,企图换的一线生机。”
众人都是面露惊讶,实在是未曾想到苏辰居然选择如此处理方式,而李二则是面露赞许之色,喃喃自语道:“不愧是辰儿虽然看透一切,却是隐藏的极好,只展露出来自己
的少年英气与出淤泥不染的性格罢了,这一点聪明性子随朕。”
裴寂脸色惨白,最终跪在地上散发即将要腐烂的味道,像一只残缺的火烛在大风天摇曳飘舞着,随时都要熄灭,但还想挣扎一下将自己的眼神望向了李渊,而李渊看着裴寂眼中对于自己的期盼,摇摇头轻轻吐出几句话。
“裴寂你认了吧,我也无法救你了,此事辰儿都如此决定了,便是代表整个大唐的皇权,最无上的权利,我无法帮你,大家散了吧,高士廉,李孝恭,大家都走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世民和辰儿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李渊摇摇头露出无奈之色,扭头离去,苍老的背影像是一颗即将枯萎的树木,枯瘦,干涸,年迈,蹒跚的脚步无不在诉说老去的李渊,等待几人离开之后,裴寂最后泛起可怜挣扎的希望,也完全落空了。
“我裴家完矣,我这辈子最为后悔的事情就是得罪你辰殿下,要不然我裴家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境地,终究是一场空,什么富贵权利如镜中月,赌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裴寂雪白的胡须与头发,苍老的脸颊,没有往日的富贵权势逼人。
现在就像是一个老乞儿,在寒风中飘舞散发着生命最后的余热,苏辰闪过一丝不忍,最后都化作为一声叹气,看着自己眼前的裴家裴寂也感慨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