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澜的瞳孔缓缓划过半圈。
“徐也……”
傻子从一旁走了过来,他望了道长一眼,摇了摇头。
夏花面色一寒,收起电话,走向客厅中央。
小澜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花的一声叹息传来。
“我……”
小澜想抬起上半身,却被秦音按住肩膀压了回去。
“双琞的人来之前,你就别动弹了,”秦音随后站起身来,冲着傻子问道,“徐也怎么了?”
“他死了,”傻子低声道,“他的后脑刚好磕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估计当场就死了。”
小澜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她的心情很复杂。
不知是该难过,还是该庆幸呢?无论如何,这个想死的徐也,现在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
但同时,他也带走了许多秘密。
小澜忽然想起了仍躺在卧室地面上的茉莉,又差点坐了起来,这次是强烈的眩晕感阻止了她。
“小澜,又怎么了?”秦音的口气满怀关切,还带着些嗔怪,“我不是说了不许动吗?”
“茉莉呢?”小澜急问,还咳了两声。
“放心放心,茉莉很好,”秦音伸手把小澜额前的发丝整理好,“她还没醒,那个姐姐在照顾她,她什么事都没有。”
那就好。
后脑的疼痛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只是还有些晕乎乎的,小澜合上眼睛,刚才那梦中的画面又浮现了出来。
她明白了一些事。
又多了一些困惑。
问灵见小澜一动不动的,还偷偷把手指伸到她鼻子底下试探了一下,这时,开门声“吱”地响起,问灵哆嗦了一下,差点把手指插进小澜鼻孔。
“终于来了,”夏花迎了上去,“怎么是你们两个?”
“这里不是着急吗?我们两个离得最近,先过来看看,等下别人会赶过来的。”
这声音有点耳熟。
“伤患在哪里?”另一人问道。
“这里这里!”秦音赶紧举手,“诶?是你?”
一道脚步声匆匆靠近,“是你们啊?怎么回事?你们谁受伤了?”
一张熟悉的清秀脸庞在沙发那端出现了。
竟然是那个接他们来到九天驻地的司机小哥。
小哥一见小澜这副模样,瞳孔登时颤抖了几下,“是这孩子?!”
众人点头。
小哥半跪到小澜身边,一边伸手托起她的头颅,一边带着些责怪地说道,“你们怎么搞的?”
“我们不……”
小哥瞪了一眼正准备解释的秦音,吓得秦音没敢接着说,毕竟谁敢忤逆大夫的意思?
傻子盯着小哥熟练的手,“你也会看病吗?”
小哥差点气笑,“我也是双琞啊,你们该不会以为我只会开车吧。”
小哥的右手凉凉的,但不是那种刺骨的凉,他的手指触碰到小澜的后脑时,温良的触感似乎平复了一些小澜伤口附近的热肿。
如果他的手指没戳到自己的伤口就更好了。
“咝——”小澜疼得龇牙吸了一口冷气。
“伤口在这里?”小哥有点诧异。
啊这,你是大夫啊大哥。
傻子扭头看向夏花,“他真的专业吗?”
他看着另一位俯在徐也身边查看伤口的双琞,就差把“要不换一下吧”这句话说出来了。
夏花走到傻子身边拍拍他的后肩,“他不行就没人行了。”
“可是……”
“傻子,耐心些,”道长说道,“这位小哥似乎……有话要说。”
果然,那小哥把手收了回去,面对着小澜,皱眉问道,“你是哪个派系的人?”
“他们不属于任何派系,他们只是茉莉和九天的朋友,”夏花说道,“出什么事了?”
小哥怀疑地看了看夏花,没说什么,又把视线挪回到小澜身上,“你的伤已经好了。”
“什么?”所有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小澜也瞪大了眼睛。
“可……可我还在痛啊。”
“你好好分辨一下,你痛是因为后脑的伤口吗?”
“我……”小澜有点懵了,“伤口确实在痛,你刚才戳到……”
“……除了刚才被我戳到的地方。”
好像……
小澜细细体会了一下,那种眩晕感,似乎确实是颅内深处的某个部位牵动起来的。
“好像确实……”
“那就是了,”小哥抱起膀子看着小澜,“你的外伤已经好了。”
“那内伤呢?”秦音问道。
“她没受什么内伤,她现在的眩晕,不是这伤引起的,具体是由什么引起的,她自己应该有数。”
众人又看向小澜。
小澜张着嘴巴愣了愣。
难道是……那个梦?
小澜想坐起身,但颅内的眩晕感又来了,她立马扶着额头重新躺了回去。
“我……我大概知道……”
“因为什么呀?”秦音问道。
“我……”
小澜不是很想在这里说出那些话。
她更想,等茉莉醒来的时候,亲口去问她。
“没关系,不想说可以不说,”小哥开口了,“反正你说出来了我也没法帮你解决,我们处理不了心事引起的伤。”
小澜松了一口气。
秦音不满地瞅着小澜,心想这孩子又有啥心事瞒着他们。
“但我要问你们,”小哥接着问道,“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本事?”
道长避开了他的视线。
“本事?”秦音反应了一下,“哦,你说小澜恢复得快的本事啊,她偶尔就会这样,可能是遗传来的吧,但也不是一直都管用的,分情况……”
小澜见周围的人一听见自己的伤已经好了,眼中的担忧顿时消失了,倒显得自己好像在装病一样。
“遗传……”小哥被这说法搞得冷笑了一下,“她又不是双琞,怎么可能继承来这种本事?”
秦音一想也对,缓缓扭头看向小澜,“对哈,小澜,你该不会是双琞吧?”
?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了吗?
“我真的不是啊……”
“那你的愈合速度为何会这么快?”
“这其中可能有误会,”夏花帮着说道,“我们刚发现小澜的时候,她的伤口还在滴血呢,就算是愈合,应该也是到了这房间之后发生的事,她并不像双琞那般立时就愈合了。”
小澜赶紧点头。
小哥眼中的疑虑淡了一些,但仍有些不放心,直到一声呼唤从二楼响起。
“家主,她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