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没想到独孤谨月偷偷跑来了,更没想到一个堂堂的王,竟然趴墙根,实在是...
有点渣萌渣萌的。
他也没管她,爱咋地咋地。
李鹤继续谱曲,他有点上瘾了,这身体的嗓子格外好,根本不需要麦,和筝而歌,还真有几分唱K的感觉。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多谱些好听的曲子出来,看哪些适合古筝演奏。
到时候排舞台剧,也可以加上唯美的筝乐做背景,这种新鲜的艺术形式一定更受追捧。
李鹤根本不知道,他剽窃的《男儿情》,让独孤谨月代入了,而且一发入魂,陷入深思,此刻正坐在湖边的石凳上发呆,连渣女气质都没了踪影。
地球上那些渣男不就是这样,女人一旦玩真的,痴缠起来,立马就有劝退效果。
爱情,不一定能终结渣;但能终结渣的,只有爱情。
渣月虽身在高处,阅历不浅,但毕竟年幼,放在地球上还是个高中女生,性子都没稳定下来。
恍惚间,征服欲变成了爱恋,怎么办?她不知道。
就像地球上的小男生,还在梦想开后宫的时候,突然发现女神空降,莫名其妙就爱了,怎么办?
事实上,爱一个人只会让你慌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那才是真的痛苦。
......
翌日清晨,李鹤刚起床梳洗过,王奉銮就来了。
“咦,王大人,你的脸又怎么了?不要紧吧?”李鹤见到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的王逢春,差点没认出来。
“昨夜去了王府,归来时不小心摔的。”王逢春憋屈地应了一句,而后抬头望天花板,努力让眼眶里的眼泪不掉落出来,看上去就好委屈。
昨晚,她跟六殿下去王府,谁知进了书房,殿下就变了脸,连扇几个大耳刮子,一通拳打脚踢,边打边骂。
骂什么听涛轩伙食太差,什么茶太难喝之类的。
总之,她觉得昨晚殿下肯定没有得逞,因为爱情又没有硬来,所以把火都发泄到了她身上。
委屈极了!
‘呵呵。’李鹤看破不点破,不厚道地暗笑一声,他知道的才是真相。
“六殿下已有过吩咐,今日特来拜见公子,不知公子有何差遣?”王逢春职业的很,哪怕再难过,也忘不了上面交待的事,而且她也有心维护与李鹤的关系。
“其实也没什么事,王奉銮是自己人,见着就觉得亲切,若是能经常来听涛轩坐坐,咱们拉拉家常,谈谈书画,岂不是美事一件?”李鹤一边煮茶,一边随意说道,就仿佛朋友间的寒暄。
“嘶...”王逢春闻言,嘴角一抽,牵动伤处,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官场混了这么久,她当然听的懂李鹤的意思,就是让她多来听涛轩,开会听调,安排新的工作,验收旧的任务。
昨晚,殿下让她帮李鹤办事,她还没觉得什么,身处囹圄的人,还能有多少事多大事?
现在,看起来显然不是那么回事,这是想把她变成长工啊。
就好比,某人让你答应他一个条件,你说好,然后他说,这个条件就是:答应我无数条件。
这就很无耻了!
王逢春本能的有些抗拒,但抗拒归抗拒,殿下都吩咐过了,她也只能照办,就当是给殿下办事了。
心态一定要好,连挨两顿打的事情,想都不要去想。
“公子有吩咐,自当照办。”王逢春很快就拱手应承下来。
“谢奉銮大人!”李鹤点头道谢,然后...就不客气了,开口道:
“与我一同进京的祥哥儿,现在也在教坊司吧?不要为难他,将他安排到采办处吧。”
李家的大部队还押解路上,尚未来京,如今在京的只有当初随李鹤一同到京的女护卫们、贴身侍男祥哥儿和后来被押送来的李清。
李清和护卫们都关押在大理寺,等着大部队到来,再一齐前往北地。
李鹤的手还伸不到大理寺,只得先顾着同在教坊司的祥哥儿。
祥哥儿比李鹤大六岁,是李家的家生子(家中仆从的孩子),几代人都为李家效力,忠心无比。
李鹤蒙学后,祥哥儿因学问好、相貌好、应变好,被安排到他身边,成为贴身大侍男+半个小老师。
两人一块长大,祥哥儿照看李鹤无微不至,李鹤把祥哥儿也当成哥哥看待,可以说名为主仆,却亲如兄弟。
安排他去采办处,倒不是因为那里是教坊司最肥的职司,而是因为有了这职司,才能免去陪客的困扰,审核通过后,还可以外出采买,有正当的理由在外行走,也算是恢复了一半自由身。
“没问题。”王逢春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来之前她是有心理准备的,李祥的事,他早就考虑过,李鹤不说,他大致也会这么安排,毕竟,李祥只是李家的边缘人物,连入得皇帝法眼的资格都没有。
“多谢大人!”李鹤道声谢,然后又继续道:“另外,这轩内的字画、器具、摆设有不少值钱之物,劳烦大人帮我都拍卖了吧。”
“拍卖?!”王逢春有点没反应过来。
“对,拍卖,卖的钱给我开个账户存上。”李鹤解释道,变相又交待了两个活儿。
“这些都是裕王馈赠之物,意义非凡,公子就这么把它们拍卖了?”王逢春明白过来后,赶紧劝道。
这些宝物至少有一半是她拿出来的!
她还琢磨着,等哪天六九两位殿下若是因李鹤闹崩了或是腻味了,没准,能收一部分回来呢,跟渣月最初的想法如出一辙。
“没关系,裕王送给我,就是我的了。若不然,奉銮可以去问问裕王,我有没有处置权?”李鹤面露不悦之色,语气加重不少。
他必须要显得气一点,这事在他看来完是举手之劳,如果都有阻力,那以后别的事就更没法办了。
他哪里能知道,这事对王逢春来说,才是真的被膈应到了。
“公子勿怪,在下不是不愿办,只是...”王逢春脑瓜子一转,心中立刻有了个正当理由,解释道:
“只是,公子的身份尚是教坊司罪......嗯,就是公子的身份还不能在帝国的钱庄开通账户,若是公子执意拍卖折现的话,需要由一个可靠的人代持。”
王逢春赌李鹤不会干这样的傻事,毕竟他现在无亲无故孤家寡人一个,到哪里去找信得过的人?李祥同样是罪奴之身,也没资格。
李鹤听了,眉头微皱,他倒不担心王逢春骗他,只是真没想到过会有这样的麻烦。
罪奴连人权都没有,哪里还有财产权。
“那商国的钱庄呢?有没有不记名的那种账户?”李鹤想到了前世的瑞士银行,问道:“比如,不需要记名,只需要信物,以信物支取的账户。”
“有倒是有,只是每年的利息很高,不像宝物,每年还有升值的空间。”王逢春不能欺骗李鹤,见忽悠不住,只能再劝劝。
“利息高?怎么个说法?愿闻其详。”李鹤没听懂,存款利息不是越高越好的吗?
王逢春很耐心,接下来,又顶着个猪头详细给李鹤解释了一遍。
原来,这世界的钱庄,纳储不但不给利息,还要倒过来收利息!
京都就有几家商国大钱庄开设的分号,他们提供的服务,主要就是银钱的保管、物流、支借。
别小看这些服务,在地球随便哪家银行都支持,那是因为世界更和平更安,而且采用纸币更便于物流,互联网的发展也使得货币结算更方便。
而在这个世界,货币以黄金、银两、铜币为主,不但运输困难,而且土匪强人多如牛毛,都是些不讲道理的杀人不眨眼的糙娘们,又没有互联网转账,所以大额货币的流通十分麻烦。
最终,在李鹤的一再坚持下,王逢春摸了摸肿脸,还是答应下来。
只是,在李鹤提出今日最后一个要求时,王逢春立刻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转身就去向六殿下汇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