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至此,靖云蒻刚有些好转的面色,立马就不太好看了。
想糊弄她?没门!
靖云蒻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回击:“王爷这收到消息的速度,可比靖玉权向我拔剑的速度,要快的多了,不知王爷安排那些暗卫在我身旁,到底是来保护我的,还是来监视我的?”
“当然是保护你,”北逸轩丝毫没有停顿,面不改色的说着:“本王为先前的无礼向你道过歉,便算是向你承诺,不会再轻易怀疑你,自然做不出,派人暗中监视你的事,何况,若是暗卫不告知本王,本王又怎会知道,你今日遇到了这种事?以你的性子,难不成,你还会主动告诉本王?”
当然不会。
非但不会,她还会巴不得,北逸轩永远不知此事。
靖云蒻口舌之争上落了下风,轻哼着,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
勉勉强强的,不再揪着不放。
北逸轩只觉得她的一举一动,哪怕是脸上的每一个小表情。
都格外的,令他心痒。
或许北逸枫所言无错,他确实是有些陷进去了。
北逸轩深眸瞥向她,怕被看出什么,又迅速收敛下来,略沉了音色道:“就这么关着靖玉权禁闭,不让他出来,始终不是个长久的法子,靖丞相又太容易,对他们几人心软,指不定哪日你那个便宜姨娘,到他面前哭诉几句,他又开始轻拿轻放起来,想要彻底杜绝靖玉权与靖玉瑾再生事端,抹黑相府的颜面,还得另想一个万全之策。”
“万全之策?”靖云蒻表示自己没听懂,眨了眨眼睛,“莫非王爷,是有什么好法子?”
北逸轩但笑不语,直至靖云蒻眼中的情绪,由好奇逐渐转变为焦急,他才似终于得逞了一般,不疾不徐的补充:“最好的法子,是在最短的时日内,让他二人双双结亲,搬离丞相府。”
搬离相府……算是什么好法子?
纵然靖玉瑾成亲之后,能搬出去,靖玉权呢?他是靖修贤的独子,为了相府的血脉,纵使靖玉权玩脱了,他始终不可能待靖玉权太心狠。
日后这相爷之位,说不定还要想方设法的,为靖玉权保留。
靖云蒻本是不信,见他说的认真,莫名的又有些安定几分。
“王爷,你这个法子当真可行?”
“本王几时骗过你?”北逸轩无奈看向她,薄唇抿了抿,负手而立站着,“这个靖玉瑾,本王看她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你随意找一处人家打发了就行,靖丞相应当不会有意见,至于靖玉权……他既然欠收拾,那就为他寻一个,家世在相府之上,治得住他的人。”
靖云蒻若有所思,一双好看的美眸里,掠过一丝嘲弄之色。
靖玉瑾可不是好随意打发的。
她如今,身为北逸轩名义上的王妃,靖玉瑾不知有多眼红嫉恨,她又一直妄想,凌驾于她头顶上,从当初她几次三番,费力不讨好的勾引墨厉宸判断,事已至此。
只怕是靖玉瑾这未来夫婿,只会从皇家挑选。
而靖玉权……
本性恶劣,又死不悔改,的确适合娶一位这样的妻子。
况且,目前除了让他二人结亲,似乎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法子,来让靖修贤耳根子得以清静,他风寒以外的心病,也一直不会好转。
靖云蒻眸中掠过一抹沉思,点头道:“明白了,不管能不能成,都要感谢王爷今日的提议,我定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好好谋划。”
北逸轩低声应着,谈完正事,一下子没了后话。
偏偏,他特意过来一趟,接下来又无事可做,让他就这么离开……
他委实不太情愿。
“王爷,我昨日在医书中,意外发现了两种,先前从未见过的药草,不知王爷有没有见过,可否愿意,为耐心我讲解一二?”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不舍,靖云蒻含笑睨了他一眼,主动提议。
北逸轩正求之不得,能多留一会儿,多跟她相处。
握拳在唇间低咳了声,北逸轩一本正经,“自是没问题。”
两人进了房中,等候在门外的灵沫见状,眼前蓦地一亮,悄无声息的关上了房门,方便两人独处,她回了自己的房中。
临末,还不忘嘱咐任何人不得过去打扰。
同一时辰,霍春凤所在的院落内,贴身大丫鬟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汇报给她听,内容不偏不巧,恰恰是与靖云蒻和北逸轩有关。
虽离得太远,听不真切两人在说什么。
可两人在私人相处时,那股旁人融入不进去的亲密氛围,总归做不了假。
霍春凤捏紧了掌心,不可谓不愤恨,“想不到这个靖云蒻,当真是有两把刷子,能把一向不近女色的宣王殿下,勾得神魂颠倒的,难怪她敢自持身份,嚣张到这般程度!”
靖云蒻越是称心如意,她越是不满。
左右她再如何讨好靖云蒻,靖云蒻都不会受用,只会处处打压她。
她身后又无一人,可替她撑腰。
如此一来,不就空有等着,被靖云蒻欺负的份?
霍春凤咬牙切齿的想着,急促的脚步声踏入,是奉了霍春凤命令,前去搜集各大家,未娶正妻的,王侯公子画像的小厮。
紧随其后一同来的,还有靖玉瑾。
“玉瑾,你来得正好,”霍春凤登时又换了另一副面孔,喜不自胜的挽住她的手,“娘趁着得空,特意为你找来,城中各家适婚男子的画像,身份全都不低,你好好看看,可有哪个是你满意的,你若是能嫁给他们当中任何一位,娘多多少少的,能有个依仗,也不会处处低她靖云蒻一头,被她欺负得如此狼狈。”
“娘。”
靖玉瑾在椅上落座,连记余光都未曾落在上面,烦躁的将之推开,“我看你是这段时日里,被靖云蒻气昏头了,这些能顶什么用,你别忘了,靖云蒻她嫁的,可是当朝宣王殿下,这些人中,有哪一个,是宣王殿下的对手的?他们见了北逸轩,恐怕溜得比你还快,能替你撑什么腰?”
“玉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春凤听出她话中的歧义,不由得跃跃欲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