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儿将这些悉数看在眼里,趁着靖云蒻还在发愣的时候忙不迭钻回了自己的院子中,连忙摇醒了熟睡的小青。
她瞧着那男子实在是眼生,靖云蒻也半推半就的,实在让人不多想。若当真是靖云蒻起了不想待在府中的念头,岂不是证实了在外头偷人?耐不住寂寞?
“醒醒,醒醒!”璇儿搡了一把小青,语气里都是按奈不住的兴奋。
小青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睁开眼,嘤咛了两声,发现是璇儿,第一反应竟然是要下床行礼。
“行了,我有话要和你说,从明日起,你在府中便把王妃给我盯紧了,一旦她有什么异常举动一定要及时汇报给我,听到了吗?”璇儿道。
小青愣愣的,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不解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要奴婢忽然把王妃盯紧了?”
“要你盯就盯,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啊。”璇儿的兴奋劲儿一过便有些不耐烦了,她懒得再同小青解释下去,“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是了,暗中盯梢,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一旦有什么异常,必须和我说。”
听了璇儿的吩咐,小青茫然点了点头,她还没彻底醒过神来,一时竟然不知道这草是谁,蛇又是谁。
而靖云蒻因为昨晚呼和浩的那一番话着实有些被吓到了,她自己的性命倒是无所谓,但是那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变的呼和浩,若是哪日真的发了疯病将自己掳去用药物将腹中的孩子流掉呢。
她不敢多想,整个人躺在床上战战兢兢的,背后全是冷汗,一整夜没睡好,眼角眉梢全是憔悴的意道。翌日早晨,靖云蒻便要去找二皇子。
灵沫替她梳妆打扮,面对靖云蒻对二皇子截然不同的态度实在是奇怪,她不知道自己受惊的那几日发生了什么,便主动问“王妃,您先前不是最不想和二皇子沾染上一点关系的吗?怎么今日忽然转了这么大的态度,要去主动寻二皇子?”
“我的确不愿意和二皇子扯上什么关系,省得叫人说闲话,可是……”靖云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神情有些迷茫,“若是我不去找二皇子,便是唯一能帮我的人也没有了。”
三皇子北逸枫不知道这其中的利益关系,手底下也确实没人能够帮衬自己一二,但是二皇子北逸繁不一样了,就现下而言,他们还是站在同一战线的,也只有二皇子还有资格和呼和浩再较量抗衡。
靖云蒻匆匆赶到二皇子府的时候,北逸繁一见他的神情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对劲,忙不迭遣散了厅中四下侍奉的下人,方便二人说话。
“呼和浩近日里有什么异常举动?”靖云蒻没敢一开口就直切正题。
但是北逸繁知道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但还是依照事实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手下的人也在看着呼和浩,近日里挺安分,不像有什么大举动。”
靖云蒻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道“那你可知,昨夜呼和浩贸然闯入我宣王府,说要带我离开,带我去戎夷,我说我是宣王妃,而且腹中还有一个孩子,你知道他当时怎么说吗?他说,一个孩子而已,流掉便是,当时我便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那是我的孩子,他怎么敢对一个尚在孕育的孩子说出这般残忍的话。”
她说这话时声音放得很轻,也只为了遏制自己的怒气,但这一番话下来,她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丝的颤音,大抵是真的害怕了。
闻言,北逸繁也被气着了,只听到呼和浩夜闯的时候,当即便拍桌而起,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对劲起来。
他这个做兄长的尚在这里,若是不在呢?那呼和浩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连他云海皇室的王妃都敢如此欺辱。
“我确实不知道此事,但呼和浩这件事做得实在是太过火了,贸然闯入宣王府,谁知道他是行刺还是如何,还敢对你大言不逊,先这样,我拨几个暗卫给你,他们武功高强只负责保护你,若是还有下次,定然要叫呼和浩好看!”
得了北逸繁的允诺,靖云蒻这才松下一口气来,怅然若失打算要回府。北逸繁也知道她心情不痛快,也未曾多拦,只让那几个暗卫认了个脸熟,连名字都没介绍,便让靖云蒻收着。
拨给她几个暗卫总比没有好,身边有了人,呼和浩做事总得顾忌一些,她想。
靖云蒻是步行回府的,她不敢坐马车,担心自己只是进了二皇子府一趟,马车便会被呼和浩的人动了手脚,长街热闹,起码不会过于明目张胆就对自己动手。
“宣王妃——”
靖云蒻恍然听见有人在唤自己,怔了一下抬眼去看,竟然是三皇子。
不过是几日未曾见,北逸枫的气色便已然有了很大的变化,整个人都不再像薄薄的一张白纸一般,倒是有了些许别样的生机,让下人推着轮椅到处走走,整个人也显得正常了许多。
“见过三皇子。”靖云蒻回笑,微微福了个身,“我瞧着三皇子的气色不错,也是该多出来走走,总不能一直待在府中,那该多没趣儿。”
北逸枫不清不淡的应了一声,点点头才道“宣王妃说的有理,这几日天气晴好,出来走走身子也爽朗,王妃前些日子身子遭了罪,也是出来晒晒太阳的吗?”
这话问得让靖云蒻不知道怎么回答,&nbp;只得含糊着道了声是。
闻言,北逸枫淡淡笑了笑,语气里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来,慢慢道“想来不是吧?宣王妃可是去了二皇兄的府中?”
靖云蒻一愣,张了张口想要问什么,嘴里的话滚了几圈又咽了进去,没必要。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的,北逸枫脸上照旧是那副柔和的笑意,口中的话确实一字一顿道“王妃可能不清楚吧,皇兄最是爱燃那些味道重的熏香,偏又不自知,我猜宣王妃不仅去了二皇子府,还带了好些时间吧?不然又怎么会沾上二皇兄的熏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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