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时任礼部精膳司员外郎的张天麟到访信王府!朱由检大开中门亲自前往门口迎接。
门口这人面容刚毅,一脸正气,很有一种朝堂重臣的气质,给人一种很强的信任感!
张天麟最初接到旨意后,并没有像卢象升那样苦苦思索,张天麟年纪已过四十,见过太多风风雨雨,他只是微微思索就想好了办法,藩王吗!总是要去封地的,等陛下有了儿子,必然满朝文武赶着送走信王!
卢象升找到自己后,看在同年的份上,张天麟也给了卢象升自己的建议。
不过听说卢象升昨晚在信王府待到很晚,恐怕卢象升已经忘了自己的交代了:不可和藩王交往过密。
这信王府恐怕很不简单。
朱由检则想到:昨日和卢象升的交谈,朱由检已经大致了解张天麟的性格,极其稳重,处变不惊,思维敏捷。张天麟少有贤名,其刚正不阿,做官廉洁,不空谈,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办实事的官员。
怪不得此人能得皇兄信任,和卢象升并称。
这种人嫉恶如仇,而且经历的事情足够多,算得上是老谋深算了。自己只需要表现自己仅仅是一名上进的藩王的人设就够了。其余的当缓缓图之。
朱由检将人迎接到书房后,两人都是聪明人,首先在书房进行了一场商业互吹,简单而和谐的交谈结束后。
张天麟说道:“殿下的四书基础很好,对一些典故熟悉的不是很好,臣以后就在这方面多讲授一些!”
这正好也是朱由检所盼望的,连忙道:“好啊,孤也想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以后就多多有劳张师傅了!还望张师傅以后能不吝赐教。”
“好啊,那今日就到此结束吧,臣改日再来教授殿下!”
朱由检道:“今日多谢张师傅了,孤王送张师傅回去!还请张师傅不要忘了来王府的时间!”
“殿下放心,臣定会按时前来!”
两人愉快的向王府大门走去!
分开后,张天麟向礼部走去,心中则在思考,这位信王殿下心有乾坤啊,又是学文又是学武,着实是不一般,不过那又如何,以大明的制度基本已经杜绝藩王造反的可能了。张天麟摇摇头继续往回走。
这边的朱由检则在感叹,张天麟这个人果然是老谋深算,说话一丝不露。不过那又怎样,只要这个人忠于大明且有本事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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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北京则因为一则消息而沸反盈天,皇帝下旨此次贪污案件由东厂和三法司会审,魏忠贤主导!消息传来,京城一片振动。经过初审,证据确凿,宣判斩首抄家数十名地方官员!卷宗已经递交内阁,只等陛下阁老们的决定!
其中不乏声望很高的名士!京师大振。
读书人多是担忧阉党更加势大,难以遏制,东林党则在疾呼:这是屈打成招,阉人掌权,天下将乱!之类的话。七八中文78
文渊阁,大明的权利中枢,内阁。四人在收到消息时也都面不改色,内阁首辅文渊阁大学士黄立极坐在首位上,建极殿大学士张瑞图,中极殿大学士施凤来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现在都和阉党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
三人不由得对视一眼,叫对方都毫无反应,不由得暗骂一声老狐狸!
中极殿大学士李国普则看着这三位的动作心中讽刺。
黄立极道:“这件事情各位怎么看!”
张瑞图道:“各位可以看看这卷宗,人证物证具在,查抄的银两高达五十万两,这还没有算田地这些不动产,简直是岂有此理!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必须要严惩!”
施凤来点点头道:“张阁老说得好,对于这种敢于向赈灾款伸手的人当从重处理,杀一儆百!”
黄立极道:“是啊,对于这种贪官就当从重处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李阁老,你有什么看法没?”
李国普看着这三位大明重臣一唱一和,顾左右而言他,事情的重点是这个吗?心中充满愤怒,但他也无可奈何,李国普缓缓起身道:“没有其他意见!就这样处理吧!”之后就走出了文渊阁!
李国普心中暗骂,魏忠贤属实该死,这件事情明显存在选择性执法!河南会这么清白,是个人都不会信!这几位同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又能奈何呢!魏忠贤势大!
黄立秋平淡道:“既然没人有意见,那就禀报陛下吧!”起身向宫里走去。黄立极到现在并你不后悔掺和到阉党中,一切都是为了政治理想!想到这些,黄立极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文渊阁内,施凤来道:“此次案件绝不简单,河南是这个情况吗?张阁老信吗?本官是不太信的!”
张瑞图叹道:“或许吧!”
数个时辰后,宫中传出消息:内阁认为这些人罪不可赦,同意三法司的判决!皇帝也同意了内阁的票拟!
一时间京师大振,许多士子垂头丧气!阉党之人欢欣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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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信王府,朱由检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由得有些感叹,这件事情沉重的打击了东林党在南直隶北方的势力,可以说使东林党伤筋动骨。也可以说这是魏忠贤继打击东林党中央势力后,向地方也伸出了手脚!
双方相互争斗,将百姓至于何处啊!河南,凤阳徐州等地现在恐怕死伤惨重!由此可见明末的官场风气!
圣贤书都白读了!为了党政,为了官位,为了利益,没有人将百姓放在眼里!没有人管他们的死活,没有人去管大明朝的死活,只要自己有官作就够了,这些人都该死!
朱由检觉得这应该是大明的思想方面出了问题!随着明末经济的发展,朝堂对地方的控制力的下降,民间各种思想都涌现了出来,像王阳明,李贽等人。
思想道德混乱,一些人就感觉没有了约束,把利益放在了最前面,只管自己的享受,丝毫不在意他人、百姓的姓命,甚至是国家的兴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