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风水门擅长飞雷神之术,这是一种籍由坐标移动的时空忍术,因为过快的速度,往往看到他出手后的一抹金色残影,战斗就已经尘埃落定,因而也就得到一个让忍界闻风丧胆的“金色闪光”称号。
不过,比起别人敬畏的速度,实际上波风水门的速度并不快,有时候也会迟到一步,无可挽回的酿成悲剧,远远比不上有着瞬身止水的宇智波止水。
他真正擅长的,其实是隐藏在时空忍术的极速下,洞察入微,能够从成千上万的坐标中,精准确定每一个坐标,并即时根据战斗和需求计算出正确坐标,然后分毫不差的完成正确的时空移动,将自身随心所欲移动的完美感知力。
如果没有他这样的感知力,常人修炼飞雷神之术,只会将自己迷失在现实复杂的无尽空间结构中,别说用来战斗,能够保证不传送出错,挤入岩石或者大地中,爆体而亡就谢天谢地了。
“这就是任务里面提到的龙脉吗?”
波风水门将手贴在滚烫的沙地上,一身白袍下的脸前所未有的惊讶,手都不自觉发出灵魂的战栗,那一股位于大地深处,磅礴无尽的能量,比起他挚爱体内的九尾,还要强上成千上万倍。
就像萤火之于皓月,难以想象如此强大的力量,如果龙脉发生暴动,不要说楼兰,恐怕整个忍界都会被波及,造成山崩地裂,难以想象的地震。
如果有意将龙脉那恐怖的力量化为武器,全力以赴,大陆震荡不过是开胃小菜,把忍者大陆炸上天,也不是痴人说梦。
就在波风水门被龙脉庞大的能量震惊时,新在看似热闹的楼兰,留下一道迅速而过的残影,寻着龙脉流淌而出的源流,来到一座陈旧的高塔之上。
悠扬的歌声穿透高塔坚实的坚墙,从高塔里缥缈传来。
一个红发的少女双手抱胸,正迎着朝阳,站在阳台上,带着无尽思念和幸福的歌唱。
新轻轻落在少女房间的一角,从阴影中不动声色的走出。
虽然脚步声轻不可查,不过作为天人契合龙脉的人柱力,少女也
有其不同寻常之处。
充满无尽幻想的歌声停止,少女下意识往身后窗台一退,带着莫名的惊慌,转过身来。
“很美妙的歌声,只不过歌声中所寄托的未来和幸福,只怕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
白色高塔厚实的墙壁下,新从阴影中走出,微笑着看着少女。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萨拉感觉每一个细胞,都深入灵魂一般的战栗,仿佛遇到恐怖的天敌,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呼救都短暂的忘却了。
新看着脸色煞白的萨拉,没有温度的冰冷指尖,从萨拉精致的脸蛋上轻轻划过,眼中闪过一抹无尽的遗憾,“这就是活生生的生命应有的体验吗?真让人羡慕。只不过讽刺的是,比起我这没有温度的冰冷存在,你反而更像一个死寂的木偶。楼兰一族的女王,这句话你能够理解吗?”
“你、你是什么人?”
这一番莫名的话语,在无尽的恐惧和战栗下,让萨拉完全不能思考,完全被新的修罗意志所牵扯,只能发出最简单的疑惑。
新将右手从萨拉有些发烫的脸上放下,毫无戒备的看向窗外,那个空前绝后的繁华都市,喃喃自语,“你是重要的人。可不能沦为只知杀戮的修罗众。萨拉,在问我是谁之前,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是谁?”
萨拉惊魂未定的脸上,出现一抹前所未有的疑惑,蹙眉陷入思索。
或许新是第一个在她面前,前所未有的强势存在,又句句切入她的内心。
在这前所未有的体验下,竟然让她忘记呼叫门外的守卫,保护她的安全。
新看着心思单纯的可怕的少女,不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你是这个国家的女王。但更像一个天真无知的孩子。亦或者说,脚下那些不知所谓的移动沙土、陶俑一员,如同那些愚昧无知的欢庆木偶。你还沉浸在这虚假的繁华中吗?”
“你……你是来刺探安禄山大臣情报的吧?”
萨拉从不能自已的氛围中挣脱,一双清澈的眼睛凝望着新,一股局促不安随着话落,在她
身上实质一般涌出。
新无所事事的坐在阳台上,“马上就是新一天开始的早上了。这铺天盖地,载歌载舞的乐土之音,就已经遍布城市每一寸土地。你应该马上就要参加庆典了吧?”
“那又怎么样?安禄山大臣造就了楼兰空前繁华的时代,他们也一定很高兴吧。”萨拉据理力争的说道。
新无可奈何的叹息道,“我并非是为百足,亦或者安禄山而来。你的力量是特别的,如果想要见识真正的未来,就在你们一族的起源之地来见我吧。希望那个时候,你不会因为理想事物的破碎,承受不住打击而自我毁灭。”
“你……”
萨拉看着新那高高在上的自以为是模样,心中升起一抹被触犯禁忌的怒意,以及一抹不服气的反驳。
新没给她说话的间隙,一捧精微如尘的铁砂粒子如一缕流水,绕上萨拉的手腕。
“你要做什么?”
萨拉惊得往后一退,才发现右手上一股特殊的冰凉,深入心肺而来。
那一缕纯黑色的物质,在她右手的手腕上,结成的一个朴实无华的镯子,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和实在涌入心灵,就连母亲离世的哀伤,一直被关在房间的孤独感,居然都悄无声息的消减了。
——这怎么可能,我竟然会认为这个怪物是安全的。
看着萨拉脸上浮现激动的红晕,新毫不在意的轻笑一声,“这是保护你的术式。希望你用不着它。”
也没有多做解释,身体化作无尽铁砂,随着楼兰滚滚而起的大风,宛如一片阴云,悄然无息的飘向远方。
萨拉将新给她的镯子摘下,想也不想就往阳台下扔去,但又手中一顿,脑海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和新的话语碰撞在一起,整个人就像一只趾高气扬的公鸡,对手镯冷哼一声,又重新戴回了手上,“高空抛物是不对的。我姑且先戴在手上,等朝见我的臣民之后,再找一个地方随手扔掉。”
“嘭!”
萨拉随手将自己房间的窗户拉上,从阳台上迅速回到卧室。只不过这闪电逃窜回去的身影中
,那一刻究竟在逃避的什么,大概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