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贺相对着老夫人行礼,“劳烦母亲在这里等候,儿子真是不孝。”
老夫人笑道,“应当的应当的,我儿一路奔波劳苦,怎么样,身体可有不适?”
“劳母亲关心,一路顺利,并无不适。”
这时的姚乾乾还在纠结,那个女人到底是宋千悦还是和她长得像的女人,怎么到这里老是触霉头?哎呀,真是前世的孽缘!
“夫人,夫人。”旁边的喜言小声提醒道。
她这才回过神,对着贺相福了福,淡淡道,“回来了啊。”
丞相嘴角抽了抽,又道,“我没在的这段时间,府上都可好吗?”
“我被禁足了我哪里知道?”
众人俱是一惊。
还是老夫人淡定接话道,“好着呢,都好着。快别站着了,赶紧回府吧。”
“是,母亲。”
说完还奇怪的看了姚乾乾一眼,数日不见,这女人胆肥了不少!
终于,在前厅落座后,贺相终于介绍了这个让姚乾乾揪心女人的身份。
“母亲大人,她的名字叫宁千雪,是儿子在路上认识的。雪儿,跟老夫人打个招呼。”
一直静静站在一侧的女人翩翩走到正中央,一袭淡绿色的纱裙,盈盈跪下,“民女宁千雪,叩见老夫人。”
“抬起头,让我看看。”
她温顺的抬头,在座的女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其中姚乾乾的凉气最足。
不过其他的女人,都是在惊叹她的青春美貌,姚乾乾则是――奶奶的,越看越想打她!和现代她在上司面前的面孔,完全一模一样!
不过,还没有弄清她的身份呢,也许她和我一样,都是穿越过来的,要找个机会好好试探一番。
“不错,是个乖巧懂事的模样,快起来吧。不知丞相,从哪里找到这样一位佳人啊?”
贺相爽朗一笑,“母亲真是会笑话儿子了。”
三姨娘怪声怪气道,“就是啊相爷,妾身和在座的几位姐姐,都很好奇这位妹妹的来历呢。对了,五姨娘,你一直和相爷在一起,这位千雪是怎么攀上我们相爷的,你肯定清楚吧。”
五姨娘果然是传说中的孤傲性子,冷眼瞧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嘉儿,怎么说话的,什么攀不攀的,像什么样子!”老夫人训斥道。
“老夫人,这位姐姐也没说错啊,丞相的身份那么贵重,咱们什么样的女人对丞相不是高攀呢。何况,民女的身份还那么卑微低贱。”说着便低下头。
“民女能得到丞相的青睐,是民女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管外人怎样议论,民女只有一颗心奉上。”
“好孩子,你有这样的心气,身份卑微点,又算得了什么?”
丞相没说话,但姚乾乾知道他心里肯定乐歪了。
“相爷,还没有问这位妹妹的名号,该如何称呼呢?”姚乾乾终于问出一句话。
“就叫雪姬吧。”
雪姬?
姚乾乾刚准备翻了个白眼,那女人就朝着她的方向行了大拜礼,“雪姬,拜见大夫人。”
“你说的你身份卑微,家里是做什么的?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认识丞相的。”
“民女家住南湖,自小以打渔为业,没曾想皇上和大人路过此地,想尝尝鲜鱼。这才有幸结识了丞相大人。”
这么说来,她不是穿越过来的,姚乾乾想了想,实在也对她提不起好感。
“好了,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雪姬,你跟着老夫人,安排你的住处,我也累了,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
“你留下。”他指着姚乾乾道。
刚刚出了门,四姨太便嗤笑道,“以为是个什么人物,原来不过是个打渔女。老爷还真是,什么人都往府上带啊。”
身边的丫头小秋道,“姨娘,老夫人还在前面呢。”
她不以为然,“那有什么?你当老夫人欢喜她,不过是看着老爷的面子上不好说什么罢了。你看看她,紧跟在老夫人后面,十足的奴才相。”
“也是,老爷不过是新鲜罢了,真论上宠爱,咱们主子才是老爷心尖上的人呢。”
“还用你说。”
“叫我什么事啊?”姚乾乾站一会便觉得累,他倒是在上面坐得好好的,还真是差距。
“你没有什么跟我说的?”他像是奇怪的问。
“有啊。”姚乾乾猛地点头,小步跑到上面去,“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个,丞相啊,你看,我现在禁足解了,身体也好了。这个管家大权,是不是该还给我啊?”
“你认识到错误了?”
“错误?哦,当然当然,充分,完全认识到了。”她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并且我可以保证,以后绝不会犯类似的错误。”
他猛然伸手拉她一把,姚乾乾直觉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发现自己就坐在他腿上了。
内心:这坐就坐吧,你掀我的袖子做什么?我可是要告你性骚扰的。哦,不对,她在古代。
“停,那个丞相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听说又是要上吊,又是被人刺杀,身上倒是什么伤也没受。”他淡淡开口。
姚乾乾猛然站起来,“那,那都是意外,而且就算我身体上没伤,心里可是很受打击的。我都这把年纪了,和丈,相公关系不好也就算了,手上一点权力都没有,还被你的妾室欺负,这叫什么事啊?”
“是四姨娘?”
“你也知道啊,娶一个那么不讲理的女人进门,我这还没好呢,你又带一个回来。你带人之前能不能查查底细啊?一条鱼就把你迷住了。万一她比那一个更难对付呢。”
“你从前不说这些话的,要说也只有好话,莫不是在嫉妒?”
“我嫉妒?我告诉你,我这是大病之后,重获新生。废话不多说,你赶紧恢复我的管家大权。”
“虽然我说过,夫妻之间互为平等,但你从未这样对我说过话。”
内心:so?你要对我怎样?
他站起身,“你说的事,我会考虑。额娘年事已高,府内的事多又杂,的确不应该再麻烦她。”
“说得对,说得对。”
“但是,权力已交,再回到你手上,可不是那么容易,除非,你能证明你的能力。”
“怎,怎么证明?”
他一言不发,转身走了,回头却又道,“对了,嫉妒是大忌,这种话,只可在我面前说。”
内心暴躁:说你个大头鬼啊?果然儿子和妈一个德行,就知道打官腔,一句正经的话都没有。
看来,夺权之路,还很漫长。
这边,雪姬刚刚安定好住处,只瞧着外面来了一个冷艳的女人,急忙上前道,“五姨娘来得真早,是雪姬这寒舍首位客人呢。”对旁边的奴婢道,“小寒,快备茶水。五姨娘,这儿简陋,望您千万不要嫌弃。”
“相府,哪里有简陋的地方?你是在责怪相爷吗?”
“不,您误会了······”
“不用解释。茶水就不必了,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刚刚走到一偏僻处,雪姬突然被按到墙上,一把匕首抵在她脖子上,冷如沁寒声道,“你说你现在死了,谁的嫌疑最大?”
“五,五姨娘,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会把那天我看到的,带到棺材里去,谁也不会知道的。”
“可是好像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我看你,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匕首加深了些,已经流出血来。
宁千雪却冷静下来,“你不会杀我的,若真想杀我,那时你便动手了。否则也不会答应我的条件,送我到相爷面前,还让我进相府。”
“你不笨,而且这相府,平日里总是死气沉沉的,我总要找些乐子来做。”她放开她,用手指划过匕首上的血,“细皮嫩肉的,一点儿也经不起摧残。”
雪姬咳嗽了几声,“你放心吧,就像我之前告诉你的,我来相府,不过是想过上好日子,不用再像从前那么辛苦。其他的事,我一概都不想管。”
“我不管你在相府干什么,只是有一点,别牵扯到我。只要我有一点被疑,我一定,”她盯着她,向前俯身道,“先用你的血,做第一道屏障。”
脖子上的伤口微微发痛,看着那人走远,宁千雪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捉摸不定的笑容。
“我说,一个家宴而已,至于要穿这么隆重吗?”姚乾乾身心疲惫,一旁的若黎和喜言忙来忙去的。
若黎道,“那是自然,这一次又不知有哪些达官贵人会来呢。”
“反正主角也不是我。”
“夫人。”若黎突然唤她。
“怎么了?”
“不管夫人变成什么样,若黎都会守在您身边的。”
“这是什么······”
外面突然来了一个婢子报,“夫人,雪姬来了。”
“她来干什么?”
从小窗往外看,雪姬带着一个贴身侍女,恭恭敬敬的站在外面,那侍女手里还托着什么东西。
“娘娘,雪姬安顿好后,是该第一个来瞧你呢。”若黎道。
“有什么好瞧的,看她就一肚子气。”姚乾乾又看了一眼,脚步匆匆的出了去。
那雪姬刚刚弯腰要向她行礼,她摆手道免了免了。
她笑道,“住所安定,一点薄礼,望夫人不要嫌弃。”
“这个先放一边,我问你,你当真是打渔出身?”
“夫人这是何意?”
姚乾乾闭上眼睛,从大学起宋千悦一直和她作对的场景,快速重现。虽然每次她都还了嘴,但对她,一次也没有赢过。
心里真疼。
睁眼,看到面前这张脸,她撸起袖子,“因为我现在很冒火,所以不管你是谁,先受了我这一巴掌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