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瑶一直待在奈落身边,他大多数时候都在,因为他通常不会亲自出手,而是借刀杀人。
现在大概是到白童子将被解决的时间段了,而她封印了弥勒的风穴,白童子的心脏不在自己身上,不用风穴,只怕犬夜叉杀不死他。
不过奈落也许预料到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白童子继续活下去,就算犬夜叉他们杀不了白童子,奈落亦会亲自动手。
奈落的手中捏住一颗跳动的心脏,扶瑶看着他离开,他并不担心她会否趁机走掉。
扶瑶却不深思他的想法了,在奈落离开不久,她也迅速隐匿气息跟在他后方。
等扶瑶抵达时,刚好亲眼看到神乐被奈落的触手贯穿身体。
神乐反击后,很快就逃走了,扶瑶循着神乐的妖气跟上去,感应到奈落的邪气消失,扶瑶赶紧阻挡住神乐。
一瞧见扶瑶的身影,神乐立即停了下来,落在地上。
“……桔梗?”神乐的身体摇摇晃晃,似乎已经不听使唤。
扶瑶直接上前扶住她,将神乐轻置于地,设了结界,扶瑶才掀开神乐的衣服,望着她身上染着瘴气的几个伤口。
扶瑶把双手搭在神乐的伤口上,过了许久,神乐的伤口慢慢愈合,瘴气被扶瑶所净化。
“你、你救了我。”神乐很快就清醒过来,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和瘴气都消失不见,便知发生何事。
扶瑶刚朝神乐笑了笑,就忍不住整个人无力地软下身来。
这下子,倒变成神乐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神乐的心情难以言喻,她本以为自己虽然得到自由,但却必死无疑了。结果,竟是巫女救了她。
“我没事……”扶瑶也不强撑了,只是轻声道:“让我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神乐紧抿着嘴,她的手握在扶瑶的肩头上,以稳定住扶瑶的身子。
扶瑶还不知道,在她失去意识之后,神乐和杀生丸以及犬夜叉等人碰面了。得知扶瑶出手相救的事情,戈薇和弥勒都建议把扶瑶送回枫之村,神乐亦没有反对,而是同杀生丸道别,跟着犬夜叉他们一起回到枫之村。
“桔梗,你感觉怎么样?”戈薇正在用自己的灵力为扶瑶净化身上的瘴气,她发现扶瑶肩上的伤口流溢着瘴气,在她的净化之下,伤口才慢慢愈合。
扶瑶却是坐起身来,戈薇连忙扶住她。
“谢谢你,戈薇。”扶瑶朝戈薇笑了起来,柔声道。
戈薇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扶瑶瞧戈薇的神情,便知她是因为自己身上的伤口而担忧。
扶瑶感觉得到,戈薇纯净的灵力治愈了她的伤口,净化了奈落的瘴气,虽然不知道能否彻底愈合,但现在的确是令她的伤口痊愈了。
戈薇看扶瑶如此说,就暂时放心了些。
而神乐见到扶瑶出来时,她直接上前,似乎想和扶瑶说话的样子。扶瑶顺势和她走到了一旁,静静地等神乐先开口。
“……总之,多谢你,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会帮你完成。”踟躇良久,神乐方才说道。
“好。”扶瑶含笑应下,“在我没有向你说出我的请求前,你一定要自由地好好活着。”
神乐闻言,抬眸紧盯着扶瑶,眼中的情绪复杂不明。
“当然。”神乐终是轻松一笑。
她是风,自由的风,从现在开始。
神乐知道扶瑶无恙后,便离开了。
而扶瑶也同戈薇等人告别,她并未告诉他们她的去处。因为,扶瑶还是回到了奈落的藏身之处。
他还在那里。
扶瑶缓步行至奈落面前,他才抬起眼,倏地轻笑一声,“桔梗。”
“我救了神乐。”
“我知道。”
扶瑶静默下来,奈落反而探究般地盯着她,“你为什么还回来?”
她究竟想做什么?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可根本猜不到她的心思。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扶瑶微微一笑,“在收集完所有碎片后,我就会帮你解开封印,在此之前……”
还未及她说完,奈落便突然问道:“那之后呢?”
“之后?”扶瑶重复了一遍,默然片刻,她才说:“谁知道之后会怎样。”
或许等四魂之玉消失,她在这个世界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
“你是在关心我吗?”扶瑶随即反问道,带了点促狭与调侃性质。
“不是。”奈落的反应倒是毫不犹豫,直接反驳了她的话。
扶瑶自是不介意,她本就是轻松随性的一问。
神乐得到自由,而白童子被奈落重新吸收回体内,神无几乎不出现,只有奈落和扶瑶独自相处着。
不过,奈落终于又制造出一个分.身。
“我叫白夜——梦幻的白夜。”
扶瑶第一次见到白夜时,他还轻松地和她打了招呼,并自我介绍起来。
“你好,我是桔梗。”扶瑶对白夜笑了笑,同他问好。
这倒让白夜稍稍惊讶,但他很快就收敛起来,“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是白夜吗?”
扶瑶一反问,白夜顿了一顿。
旋即,不等他做出回答,扶瑶就禁不住笑道:“我知道你是奈落的分.身。”
“知道还这样……”白夜低头喃道。
他之前去观察犬夜叉一行人的时候,他们可对他没什么好感,尤其是犬夜叉,一上来就提着刀挥向他了。
照理说,巫女应当与犬夜叉他们一派,虽然现在不知为何与奈落待在一处,但居然对他这个妖怪还有好脸色。
“奈落不在,你陪我说说话吧。”扶瑶当然感觉得到奈落的邪气消失了。
闻言,白夜直接坐下,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扶瑶便问了问他,关于犬夜叉等人的情况,白夜并不隐瞒,而是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了。
他说完后,反倒问扶瑶有什么和他聊聊的,比如她待在奈落身边的原因。
扶瑶秉持着真话不全说的原则,告诉了他一些事情,却不直言最后会产生的结果。
“奈落回来了,我该走了。”白夜比扶瑶更快察觉到奈落的气息,他先一步起身离开。
扶瑶没有阻拦他,只是同他道了别。
而白夜一出去,就遇见了奈落,和他一一禀明方才自己与扶瑶的对话后,便又继续出去监视犬夜叉等人了。
待扶瑶下次见到白夜,已经是好几天之后。
白夜再次看见扶瑶时,她正在低着头,双手灵活地用纸片折出一只纸鹤。
“给你。”她一折好,就抬起手将纸鹤递给白夜。
“为什么给我这个?”白夜还有点不明所以,他的确常用纸鹤,不过她怎么知道的。
“就当你上次陪我说话的谢礼了。”扶瑶含笑说。
总不会让她给奈落吧,想一想都觉着奈落不会收,兴许还会嘲笑一下她无聊至极。她做的食物,除了第一次她塞到奈落手里外,后来他都懒得理会她煮食的事情,也不在那时刻出现。
白夜挑了挑眉,接过扶瑶手中的纸鹤,随意地说了声谢谢。
扶瑶的视线则是无意间擦过白夜背上的那把剑,随即,又移开了。
突然,扶瑶感觉到身上灵力的不稳定,是她施在弥勒身上的封印之术正在被破解。
弥勒他一定又非要到使用风穴的地步了。
是珊瑚遇到危险了吗?亦或是他想要杀死奈落?
“你怎么了?”白夜很快就察觉到扶瑶的不正常,他直接开口问。
“没事。”扶瑶艰难地朝白夜摇了摇头,尽力稳定住身上的灵力,幸好弥勒那头似乎已经放弃使用风穴了。
弥勒若是强行攻破她的封印,他的风穴会迅速扩大,而她也会遭到封印的反噬。只要他不再使用,就能平安度过一辈子。
可他还是拼命去使用了。
思及此,扶瑶忍不住在心中轻叹。
有时候,两全其美的办法,似乎真的很难做到。并非她希望如何,事实就能真的变成那样。
白夜一离开,奈落又出现了。
他许久没有同扶瑶交谈过,这一次,倒是主动来到她面前。
扶瑶刚抬头望向奈落,他就先上前一步,伸手扯开她的衣领,露出她带有瘴气之伤的肩头。扶瑶立即拨开他的手,奈落也不挣扎,反正他已经看见自己想看的,就乖乖放手了。
“你想做什么。”说话的同时,扶瑶不急不缓地拉好自己的衣领,才抬眸注视奈落。
“你快死了。”奈落语气平淡地道。
“那不是你希望的吗?”
“哼,在你死之前,把碎片解开封印。”
“我会的。”她还要看着四魂之玉消失。
扶瑶一说完,就沉默下来,而奈落凝注她片刻,蓦地转身离去,留下扶瑶在原地一头雾水。
她不会知道,他方才多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他将赤子吞噬,心脏再次回到体内,所有事都在他掌控中,只有她是无法意料的。
刚才,他觉察到她身上有属于他的瘴气流动,便出手查探,果不其然,她肩上的伤还未完全愈合。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他面对她时,心脏的跳动居然会越来越快。
恍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