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溪罕见地玩了一整晚的求生者匹配，尝试了不少魔性的阵容。胜利，失败和平局数量都不少。韩裕卿、凌北、江东三人如同德云社优秀毕业生，整个晚上骚话不停，把他逗得全程就没停止过大笑。
直到下播入睡，他平躺在床上，还觉得腮帮子笑得彻底僵硬，动不了了。
他做了久违的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他从床上爬起来，摸上单人床头的400度黑框眼镜，叼着牙刷就坐到电脑桌前登上q号。他其中一个房管——伊乐的头像快速闪动着。
燕溪点开聊天界面。看见伊乐发来了好几个视频的链接，末尾处附上一串大笑的emoji表情：“燕神，你晚节不保了！”
连续将视频链接打开，视频的标题几乎各有风味，一看就是粉丝的用心之作，可惜内容只让他哭笑不得：
“【第五人格】屠皇转职人皇，惨遭队友出卖”
“点进来听屠皇燕子的魔性巫婆笑”
“第五人格：队友秀恩爱皮断腿，单身老燕直播征婚”
“惊！当屠皇成为求生者，被虐过的监管者们竟对他做出这样的事！”
燕溪甘拜下风：“uc编辑部还招人吗？”
伊乐哈哈大笑：“说明燕神你粉丝质量高呀。”
直播时间还没到。燕溪去厕所吐掉牙膏泡沫，漱口。在客厅拿了碗□□的海鲜泡面，放料，煮热水，走回电脑面前，一一点开视频，坐下观看。
他自己玩游戏不习惯配bgm，总觉得干扰听觉。倒是粉丝在视频中配的曲目各式各样，搞笑的诸如二胡拉的《神经病之歌》，燃向的有falloutboy的《centuries》。
粉丝们用心地将各种游戏操作剪辑成富有节奏感的视频，实际上也是帮燕溪和另外三人打了一波活广告。
燕溪开着弹幕，看燃向剪辑看得津津有味，而到了鬼畜视频就会一阵牙酸。
估计是因为笑得太少，他的笑声显得尤为不自然，向来顺耳的低音炮压在电容麦里，笑起来竟真有几分扁着嗓音的巫婆风范。
他听见热水器的提示声响，走出去给泡面加
热水，再进来给每个看过的视频各投了一个硬币，并在下面一一回复：
“死无所谓，能赢就行。”
“女的才叫巫婆，哼。”
“凌江东北简直是连体婴。”
“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平衡了。”
这是燕溪的习惯。他一直都感恩着自己的粉丝，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自己根本不会拥有目前这样相对舒适的生活现状。
七点半，他吃完泡面，倒掉汤汁，丢进半满的垃圾袋，扎好袋口，扔进楼梯口的垃圾桶。同时在外卖app上预定了自己的午饭——12元一碗的“广东云吞面”，备注走青。
再坐回电脑面前，他看见凌北的头像在跳动：“嗨，燕子，起这么早啊！”
“嗯，我胃不好，要准时吃早餐，”燕溪回答，“你也起的挺早。”
“我和大东要上课，下午约吗？”
“上课？你是大学生？”
“对，”凌北爽快回答，“我，大东和大卿都大三，准备考研呢。燕子你呢？”
燕溪轻笑：“哎哟，都是大三的小学弟。我早就成为社畜两年了。你们是同学？”
“我和大卿是小学和初中同学，”凌北迅速交代，“大卿高中去了澳大利亚，现在在昆大。我和大东是大学认识的，在港理。”
“嚯，你们成绩都还可以嘛。”燕溪眉峰一挑。
凌北反应很快：“燕子肯定也是个隐藏的大佬。一般朋友听完，会直接叫我们学霸的。”
“不要脸。赶紧上课去吧。准备考研呢，多忙啊，还玩游戏？”燕溪笑道。
“大佬教育得是，这就走人！”凌北发了个溜之大吉的表情。
燕溪的光标移到韩裕卿的灰色头像上。那人还没登录。燕溪想起对方在外国，有时差，这时候估计还没起床。
他本来已经打开了直播间和游戏界面，准备日常的单人匹配赛。但冥冥中感到有些空虚，就抱着侥幸心理，在对方的窗口留言：“什么时候有空？”
十秒钟不到，那人的头像亮了：“今天都有空。”
燕溪眼睛一亮。想起这人在游戏里各种骚气四溢的指挥，忍不住会心一笑
：“你居然醒着？”
“燕神，我给你设了‘特别关注’，是你把我震醒了。”
从语气看，那人显然还处在尚未清醒的状态。
燕溪一愣，立刻回复：“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你继续休息吧。”
韩裕卿直接发过来一条语音，朦胧中含混着鼻音：
“没事。被偶像吵醒这等好事砸到头上，哪还睡得着啊。燕神等我，我洗漱。”
“记得吃早餐。我先打一局匹配。”燕溪好心提醒。
这次，他使用了监管者“黄衣之主”。角色外形参照了克苏鲁神话里的触手怪物，技能包括但不限于运用肢体抽打求生者，是个防守能力相当优秀的屠夫。
当然，欧洲人燕溪并没有使用初始的黄袍皮肤，而是用了宝蓝色的海神皮肤。
燕溪配到了四位排名在20-80名之间的求生者，在场地上以横扫千军之势，抢夺战场先机。大概由于是早晨排位，主播们还没有完全睡醒，实力没能发挥出来。自然是被吃饱喝足的燕溪全部扫倒，绑上火箭椅。
韩裕卿蹑手蹑脚地从楼下厨房的冰箱里拿了瓶酸奶，避免吵醒一、二楼还在熟睡中的父母和保姆，回到顶层三楼自己的房间。
他已经熟练得能背下燕溪的直播间号。点进去一看，已经有上千人在里面观看了。正好赶上燕溪用黄衣之主拿下胜利，当上【最佳演绎】，忍不住跟着路人观众发弹幕“66666”。
燕溪的粉丝还是很“谦虚”的，连连说：“基操，勿六。”
燕溪见他pc端上线，笑着发了条语音过去：“快来，等你呢。”
“来了来了，”韩裕卿指上如飞，登入语音频道，“太好了，那两个碍眼的恩爱狗上课去了。燕神我终于能跟你二人世界了。”
燕溪正打算点烟，打火机一按下去，听见他的话：“你瞎说什么逼话？”
不少观众认出了韩裕卿：
【哇，昨晚的人皇小哥哥！】
【是大卿诶，今天燕神还跟大卿双排吗？期待！】
【我听到大燕子按打火机了噫呜呜噫好苏哦】
【前面的你醒醒燕神在我床上玩手机
】
韩裕卿也看到了弹幕的刷屏，忿忿地宣誓主权：“你们都走开，燕神在我的房间里呢！”
“什么房间？”燕溪好气又好笑。
“语音房间！”韩裕卿理直气壮。
燕溪靠在椅子上笑，笑得呛了两口烟：“你真是天秀。”
“燕神，”韩裕卿向燕溪发出组队申请，“你别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
“都一样，早死早投胎呢，”燕溪叼着烟卷，毫不在意道，“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小毛孩子懂什么？”
“小毛孩子？我靠，凌子又跟你透我老底了。”
“你倒是了解他，”燕溪接受他的组队申请，“我可以跟你双排到你们那边的中午两点，到时要打排位赛。你玩什么角色？”
“我玩……机械师，”韩裕卿侧头一想，“大东帮我抽了个哈雷车手的皮肤，帅的一批。”
“噢，特蕾西啊。你不怕被屠夫疯狂针对么？”
“不怂不怂，娱乐局要的就是皮，”韩裕卿口出狂言，“燕神，你玩盲女吧。我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疯狂修机。”
燕溪嘴里的烟掉到了桌上：“……你又皮？！”
两个求生者，机械师和盲女，设定的名字分别叫特蕾西和海伦娜。两个人都有一个【羸弱】特征，意指交互速度慢，因此在游戏中的定位一般是专职修机。
可监管者都不是傻子，自然也是明白这点的。燕溪直话直说：“机械师和盲女在高端局都不是最佳的选择，开局就死，游戏体验会很差。”
“燕神你操作那么厉害，听我指挥就行，”韩裕卿信心满满，“我今天一定会趁此机会，把你拿下的。”
燕溪好气又好笑，看了看弹幕，说：“想嫁给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得抽签。”
“我娶你就行。”韩裕卿选择了机械师，按下准备键。
燕溪犹豫了几秒，依他所说选了盲女。
准备界面出现。他和韩裕卿的机械师坐在一起，两个角色左右拧着脑袋。
韩裕卿突然痛苦地嚎叫起来：“我靠，黄金蛋糕！黄金蛋糕！燕神你是魔鬼吗？！”
黄金蛋糕是盲女第1赛季
的限定皮肤，也是盲女的最罕见皮肤，燕溪仅用了三发十连抽和四个单抽，就将当季的所有限定皮肤收入囊中。
他意识到自己伤害了非洲酋长脆弱的玻璃心，于是学着凌北的风格，将盲女的皮肤换成了第二罕见的甜心蛋糕。
身穿粉色蛋糕裙的小盲女举着盲杖，在原地快乐地转圈圈。
韩裕卿发出了第二轮的惨叫。直播间的一群观众直接笑喷：
【无意识装逼最为致命】
【我看见燕神全集齐的皮肤列表了，我靠】
【下次投骰子前来拜转运使大燕子】
燕溪正笑着，旁边的两个路人队友——实际上是其他平台的主播，头顶上几乎同时升起一个对话框：“燕神！？”
“卧槽，我瞎了，”id为【熊猫灬苍茫】的主播在游戏内的聊天频道说，“首席屠皇来打求生者了！燕神求个好友位啊！”
“燕神燕神，我要给你生猴子！”id为【bili琵琶】的主播更是语出惊人，和昨天晚上的屠夫逗号如出一辙。
“住口，”韩裕卿再次在聊天界面宣誓主权，“我已经躺在燕神床上了！”
“你们能不能有点志气，”燕溪摇头，“就没有一个勇士敢让我给他生孩子的？”
直播间顿时炸成烟花：
【惊！第一屠皇竟在直播时自爆是受】
【夭寿啦燕神要给人皇们生猴子啦】
【燕子老公看窝，窝要你天天给窝生qaq】
韩裕卿反应迅速：“我我我我我，这个位置我提前预定了。来，燕神，叫声老攻听听？”
“你省省吧，”燕溪大笑，在聊天界面请另外两位换上能救人的角色，“能让我给他生猴子的男人，怎么也得拿个第一人皇的头衔来做聘礼吧？”
“燕神直播间的各位听着，”韩裕卿下最后的通牒，“你们的老公已经和我在一起了。等第5赛季一结束，我就娶他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