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侣系统对厉沅沅这具身体志在必得,机能和体格也都适应的差不多了,只差一个绝好的契机,便可以轻松取而代之。
如今厉沅沅就站在暖风亭,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集于一体的好机会。
“狗贼,我要是死了可就便宜你了,你想得美!”
厉沅沅的确没学过游泳,但多少看的比赛也是有点作用的,比如说狗刨姿势。
完美肯定谈不上,但是保命的那些操作还是记得滚瓜烂熟。
【he,笨蛋宿主你就别想了,等到海水渐渐漫过你的头顶,等到你的清醒逐渐褪去,只剩一具空壳的时候,还不是由我掌控一切。】
神雕侠侣系统虽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固执的宿主,可却第一次碰到瘦弱又不讲道理的。
“有些事又不是你说了算,白非墨还没回来呢。”厉沅沅说这话的时候特别没底气,是自己非要跑出来的,还挑了个最偏僻的角落,然后就愉快地跳进这个陷阱。
跳就跳了吧,厉沅沅未料到阎王爷都不收她,顺着一个漩涡被冲进了其他地方。
这水下,还能有暗道?
只是在盗墓笔记中看过的东西,厉沅沅颇感兴奋可以眼见为实。
神雕侠侣系统虽然提前知道水面下头有东西,可有百分之三百的把握这东西对厉沅沅不感兴趣。
此刻,冷冷的巴掌胡乱在它脸上抽搐,只觉得哪儿哪儿都火烧火燎。
“哼,狗东西,想占据我的身体,下辈子吧。”
厉沅沅大口大口地吸水,谁料竟是越陷越深,再怎么扑棱四肢,她只觉得下方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拖她下沉。
什么鬼?
真有水鬼不成?
她开始只当自己在做梦,直到真的看见一双脚。
“狗东西,你玩真的?”厉沅沅以为系统只是开了个比较大的玩笑,说真的在桃花岛溺水身亡,自己不仅觉得心虚,更觉得人虚。
【别说话,我没来过这里。】
系统此刻居然严肃起来,完全不似常日的嬉皮笑脸。
“来没来过你心里没点数?”厉沅沅才不信,尽管装的很谨慎,她仍是察觉到声音的平静。
第一次,它就能选的这么刚刚好。
难免不让人生疑,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还是个非人类的家伙。
这双脚很是白皙,并没有因为水下泡的时间太长而显得没有血色,甚至肿胀。
再慢慢抬头看去,黑色如琉璃般的纱裙,似羽毛般的轻柔。
碧瞳如夜海波澜,有着淡淡且妖娆的白雾,更显迷人。
樱唇柳眉,白皙的肌肤和娇俏的瓜子脸,似书中走出的妖精般好看,美得完全不是个人。
那一声声温婉的撩人心弦,如潺潺溪流淌过她的心房:“沅沅,是你吗?”
原主根本没有离开过望京城一步,这……生物是怎么知道她的呢。
厉沅沅费解不已,胸膛却传来系统的告诫【笨蛋宿主,听天由命吧。】
“那你呢?狗,这么快就拆桥了?”厉沅沅不敢想象,跋扈张扬的系统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生物而长期保持飞行模式,收不到任何信号。
“沅沅,来,跟我走。”
这声音仿佛有魔力一样,厉沅沅双脚不仅能在水中自由走动,更是随意张嘴呼吸也不会呛水,甚至比在上面的土地上更为平坦。
“你到底是谁?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厉沅沅也明白不跟着这家伙,也去不了其他地方。
要说浮潜的技术,这深度是远远不够的。
可厉沅沅最在意的不过是: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
这妩媚的声音渐行渐远,却始终萦绕在厉沅沅脑海挥之不去。
该去么?
她第一次犹豫了,哪怕是第一眼见到的白非墨及后面认识的形形色色,都没有想过退却两个字。
“沅沅,来,这边。”
当动人的嗓音三度响起的时候,厉沅沅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吸引过去一样,没有犹豫,也没有躲闪,反是以一个加速度狂奔过去。
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厉沅沅坚信白非墨一定会适时出现,毕竟是选中的侠侣,使命难逃,召唤必来。
走着走着,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方开满荷花的瑶池。
哟西,水下的王母娘娘?
“沅沅,喜欢吗?”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厉沅沅当即否认对荷花的热爱。
这种戏折子不晓得有多烂大街,厉沅沅把主角的各种反应都看了个遍:有好奇被困在原地的,有求知被放逐荒野的,还有多情被斩断情丝的……
各种乌七八糟的版本,厉沅沅并不打算让自己成为其中一个代表。
“这就对了,有人在前面等你。”
“不是你吗?”厉沅沅微微一探头打量,水底下这条暗道,通向一条看不见终点的阳光大道,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她可以不受水流的袭击。
“可,真是人吗?”又是个忍不住的好奇心,厉沅沅想不到,哪一种人类可以甘居地下蛰伏若干年,未露一丝风声,某种程度上比特工组织还要严格。
“当然,和你有很亲密的联系呢。”
很亲密,一个尤为俊美的容颜浮现在脑海,很快却被她强行抹去。
这声音也似乎有看破人心的本领,轻声笑道打趣她:“呵呵,沅沅这是芳心暗许了。”
“我没有,你想多了。”
连她自己都懵逼半圈,白非墨怎么就闯到脑中。
厉沅沅依然相信她可是要拿下索隆的不二人选,白非墨只是个应付任务的侠侣。
实锤的工具人,厉沅沅有一万种法子逼他就范。
“哦,到了。”声音退下后,一座象牙白塔映入眼帘。
厉沅沅发现这风格和云南有点相似,只是白塔附近还真出现了可可爱爱的象群,一个一个伸着长长的鼻子,吸一口水就甩一脸脏,这便是动物界的乐趣。
“喂,漂亮女人跑了,不整个接班的?”说来也怪,那么好看的一个女性,消失比出现的还要突然。
“来了,不行礼?”
厉沅沅纳闷:这是亲戚长辈还是欠债还钱咋地,居然叫她行礼问候。
什么天方夜谭……谁知这样的想法萌生不足一刻,厉沅沅觉得全身都被控制一样,乖乖地跪在地上,双手摊开,结结实实叩了好几个头。
“你大爷,我磕的头你也敢受?”
不说原主多窝囊,总之厉沅沅是个女汉子。
自孩提时代起,没有一个男孩子见到她不跑的,没有一个男孩子敢发火的,她活着倒像是所有校园同龄男性的克星。
亦是和刚才声音一样悦耳,又一个生人单脚独立在白塔顶端,柔声道:“过来,我告诉你身世。”
厉沅沅看了眼泥泞的土地,发自肺腑地问:“你凭什么觉着我能够上那么高?”
那金鸡独立的是个女子装扮,厉沅沅却不能完全肯定就是如假包换的同性。
毕竟,好几个男子,画个淡妆,穿个衣服,可以比女人还要妖娆。
“因为,我说你可以就可以。”这位生面孔浅浅一笑,挥一挥衣袖,厉沅沅双脚就离开了地面,开始缓缓升到半空中,再缓缓朝塔尖移动。
“啊啊啊……你可以可以嘛,找到我头上几个意思?”厉沅沅害怕是真的,还没凭空单人站的这么高,也有些许忐忑—万一人脑子一热不往上升了怎么好。
其实不上去也还行,厉沅沅就怕一个人被留下进退两难。
“别怕,我在。”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安慰她紧张的小心脏,听起来却分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