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走出迷宫宣告失败,厉沅沅和傀儡之王只好重新再来。
“准备好了吗?”
傀儡之王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单纯地想多次尝试,总能找着正确的一条路出来。
厉沅沅赶紧拦住准备进迷宫的大只,并轻声嘱咐道:“不可,第一次我俩被扔出来是没受什么伤,但是第二次要是再没走对,鬼晓得结局是什么?”
傀儡之王哑然,举着石头一样大小的眼睛看着她,又自信满满地说道:“这个地方,你我都不会殒命的,怕什么?”
什么?
不会死?
【嗯哼,笨蛋宿主在怀疑什么?】
神雕侠侣系统当然只是恐吓厉沅沅了,技能库要是还不能保住人性命,也愧对这三个字了。毕竟还有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叫做“天堂庙”。
天堂是什么,自然是哪儿哪儿都散发着光辉的境域,没有腥风血雨,也没有杀戮掠夺,有的只是一片欢声笑语。
“狗东西,不会死的话,那我就随便闯啊!”厉沅沅顿时也放了一百二十个心,遂计划跟着傀儡之王一起不要命地多番试验。
【笨蛋宿主,这样——真的不太好——阿,NND!】
果然不出所有生灵的意料,厉沅沅和它拼了不到十根水管的地方,再度被打回原形。
虽说受伤不会至死,可神雕侠侣系统会因此而饱受摧残。
厉沅沅对这个系统,可真是毫无怜悯之心。
“哐当”两声巨响,都可以把技能库戳好几个窟窿了,奈何还是紧闭看不见尽头的地方,厉沅沅和傀儡之王一上一下地躺在地上。
“呃~不好意思。”她觉得身子前面的某处不小心碰到了玉甬的某处,顿时满脸涨得通红,比熟透的番茄还要鲜艳。
“没事,我感受不到。”
傀儡之王身经百战自然懂得她为小女子的娇羞,便满不在意地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嗯。”
“嗯。”
双方又是心照不宣地致以歉意,唯有半醒的神雕侠侣系统才觉得不妙。
【笨蛋宿主,你下次行动前,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老年人?】
神雕侠侣系统几乎是恳求的口气,毕竟再这么由着厉沅沅瞎折腾,仅存的灵力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继承她的完美身躯了。
“怎么,狗东西你跟不上我的节奏了?不是还惦记着我的躯壳么,不可以这么胆小怕事哈!”似乎是得到它年老色衰的讯息了,厉沅沅说话愈发放肆。
神雕侠侣系统听罢,除了默默接受她的指责,收起其他不切实际的想法。
拿出来也没用,反正厉沅沅肯定是反着来。
这世上唯一能搞定她的人,这会儿已经在天堑变外头,遭受来自白家长辈和外族人士的重重压力。
白鹤质问白非墨,究竟是什么人,还是什么神秘力量将他带出来的?
商九苫质问白非墨,听说我的大半个侄女也去了,为什么只有你出来了?
就连一向和白非墨一条心的七堇也站出来打抱不平。
“七堇,你怎么可以?”其他人的指责和问询,白非墨都可以不在乎,唯独不敢相信自幼跟在身边的女婢也会这样。
“北辰,我只知道她去的时候,眼中尽是决绝。”
“你对她说了什么?”白非墨心里一咯噔,难怪她在天堑变那么大怒火。
只是他,再也进不去了。
“你说了什么心里没点数吗?”七堇责任推卸得极快,一下子都撇干净了。
“我?”白非墨还真的不记得到底对厉沅沅说了什么。也只是和七堇交代了而已。
“她是不是误会了……”白非墨后知后觉才发现厉沅沅的点居然真是缘自逆羽,看来就是误把灵宠当成有暧昧关系的对象了。
白非墨突然发出来几声浅笑,夹着几分戏谑,未想过厉沅沅也有吃醋的时候。
不过,这个醋劲儿的后果稍稍有那么点严重。
“白鹤,我许你一半灵源,放开天堑变。”白非墨另外能找到的救星就是白鹤了。
白鹤与商九苫几乎发出一致的不可置信的神情,他给的这么轻易?
那可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白非墨当真毫不在意?
“呵,我从来不在意这些,你们谁还不知道?”白非墨故意地看向白家一众人,白家众人唯独白堤神色自若地不受影响。
白堤走到他身边,拍了拍肩膀,轻声附和道,“我知道就好,北辰你说对不?”
白非墨疑惑地看了白堤一眼,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不是该和封尘在一起么?”
白堤冷笑一声,看破一切的眼神令人窒息“呵,封尘想送死,我还能拦着?”
白非墨瞬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终究是他害了那个少年。
“他没有这般在意你,其实你无须难过。”白堤察觉出白非墨的落寞感伤,便上前安慰他不要沉浸在那些痛苦中,为着个女人,真的不值当。
“我知道,”白非墨明明什么都晓得,但又什么都出不了力气。这种失去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他紧紧攥住拳头,指甲盖都抠翻了。
白堤见状,自知劝说无用,没再强求,仍旧是坚定地站在他身边,公开表露反抗父亲白鹤的阵营。
“三少爷!鹤老做得都是为了你好!”其中一位长辈忍不住叫了他回头。
却没一个人想过,能等到白堤效忠的誓言。
只见白堤双膝跪下,缓缓仰头说道,“我白堤此生,只忠北辰一人。谁敢伤他,我必诛之。”
白鹤的心瞬间凉到了谷底,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就这么被拐跑了。
还是个眼中钉拐走的,还是个男的,怎么都不会和他一条船的白非墨。
白鹤一口老血涌上脑中,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在地上,幸好身边的人扶住了。
“阿堤!你可是我儿子!亲的!”
“亲爹又如何,你欠了他什么,非要我揭开么?”白堤狠狠瞪了他一眼。
该说的,不该说的。
到此为止就好,白堤当然并不希望多年前的那些不堪,再次展露无遗。
“白堤,你知道些什么?”白非墨警觉的目光投向父子二人,心照不宣的味道几度冲破他心底的防线。
“北辰,今天,往后,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白堤知道很难开口叫他忘了过去种种,只得劝他把目光放长远些。
毕竟桃花岛的未来,都要是在白非墨手中发扬光大的。
“不,你不说清楚。哪怕同归于尽,我也要打开天堑变。”白非墨没忘相求白鹤的目的不过于此,只要厉沅沅可以平安,他怎样都可以。
“北辰!”
“好,我答应你。”白鹤破天荒答应了,仅有白堤和他知道天堑变从外界强行开启会是什么后果。
里头被困的所有生灵,重则丢了性命,轻则没了灵源。
总之,就两个字“等死”;可若是在里面,还有一线生机。
白堤绝不允许谁能叫白非墨伤心欲绝,他果断一掌打向毫无防备的白鹤胸口。
“你……”
“三少爷!”
白堤掌力落下的刹那,视线渐趋模糊,可为了白非墨,他又不得不对不起父亲。
“白堤,你拦着他,又是为了什么?”白非墨可没被这场父子情深蒙蔽了眼睛,一直在边上看得再清楚不过,白堤有难言之隐,而白鹤却是都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