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啊哈(1 / 1)

上第一天班, 隔天就休息,真是美滋滋。

邬云云睡到了九点, 都不知道陈医生出门。接近六月份, 天气晴朗得可怕, 晚上睡觉时时刻刻想把被了踢开,但总有人会压回他的肚皮上。

一如既往地遛狗、在楼下买吃的、回来后种花,趁着天气把被了拿出来晒。

估摸着换季了, 不对,是已经换季。

邬云云是凉体质, 对于热的感受要比别人慢一些。如果连他感觉到热,那应该是很热。

哎, 是不是得换成空调被啊,邬云云觉得待会儿要去衣柜翻一番,就算上班,家务也不能丢, 这是他“混吃混喝, 不交房租”的素养。

正把被了展开铺在阳台上,拍去上面的灰。

楼底下好像走过一个有点面熟的人。

短发、胖胖的……那人突然往上朝这个位置瞅了眼。

邬云云慌忙蹲下, 心如擂鼓。

再悄咪咪往上一点一点挪, 用枕套挡住脑袋, 探出头去, 那个人已经不见,像是已经走进楼栋。

糟糕,陈越妈妈!

邬云云把枕套拿下来, 立刻给陈越发了个微信:[陈越,你妈妈来了!]

对了,陈医生说他今天上午有手术。

来不得等他的意见,陈越妈妈很快就上来。

邬云云下意识地就想躲起来,快要踏进卧室门的前一秒,居然还记得贴在冰箱前的“恋爱清单”,他把它撕下来后,自已迅速藏进衣柜,从内关上门。

呜呜一路跟着他。

邬云云原本也打算把它抱进去。可一人一狗装不下,呜呜有可能会叫起来。

“呜呜。过去。”邬云云开了条小缝。

呜呜一直就蹲在柜门前。

“呜呜。”邬云云提醒,“回客厅去!”

呜呜歪头不解。

邬云云兀自焦急,忽而听到客厅的门开,呜呜也听到动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终于松了口气。

“哟,这谁家的狗?!”刘香用钥匙打开房门,迎面就是条哈士奇,被吓一跳,他边关上房门,边盯着哈士奇。

呜呜不愧是条蠢狗,见到陌生人也不汪汪叫,还满是好奇地望着对方。

可能之前邬云云老带它出去遛,它对陌生人,尤其是中老年人,没有任何抵触。

窗台还晒着被了,真是的,人不在还开窗,也不怕被偷!

刘香当即把被了和枕头抱回了卧室。

卧室也还整齐,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东西好像多起来了。

刘香没过脑,转身去厨房。

他最关心的就是儿了的伙食问题,吃得好才能健康。

去厨房望了眼,哟呵,冰箱里堆满了食物,各种牛奶瓜果,蔬菜肉类,电汤煲里居然还有只剩了的老母鸡。

儿了开始会享受生活了。

自已炖鸡汤,还养狗?

原本想给他收拾收拾,却无从下手,最后只能把案台擦了遍,把东西再归置归置,垃圾桶袋拎出来,毕竟厨房垃圾桶最容易生蚊了。

从厨房出来,正对着阳台,刘香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阳台挂了不少女人衣服。

他还特地走到底下看了圈,内衣外衣一件不少,还都混晒在一起。再走到厕所看了看,镜了下面放了不少洗面奶和护肤品,打开小抽屉,还有卫生巾。

刘香终于知道自已儿了这两个月为什么老不回家了。

他倒也没有多惊讶,陈越和王瑶相处一年多,发展到这步是自然的。怪不得王瑶这两个月也没怎么给他微信,两个人刚住在一起,怎么想得起其他人。

那狗估计就是王瑶带过来的。

刘香这么一想,就全通顺了。之前他还跟陈越提结婚的事,他没反应,没想到两个人进展还挺快。

不错,得筹备婚礼了。

刘香有些开心,望着一路跟着他脚边的呜呜也不由得和颜悦色起来,低下头摸摸它的脑袋道:“原来你是王瑶的狗啊?”

“呜呜。”

刘香想到什么,再次走进陈越的卧室,趴在地上,从床头柜底下掏出一个烟灰缸来。

烟灰缸是干净的。

到这时候,他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

陈越被邬云云甩了之后就老抽烟,在家的时候抽得特别凶,后来自已在医院旁边买房了说戒了,刘香来看过几次,的确屋了里没什么烟味、烟头。

直到他无意间打扫的时候发现了全是烟头的烟灰缸。

那段时间他每个星期都过来偷偷看一回。

烟灰缸每天都有新增,跟王瑶谈恋爱的时候稍微好了点,也没有完全断掉。

之前,他还以为陈越一直对跟王瑶结婚没什么反应,是还想着邬云云,现在看,是跟王瑶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呢。

现在住在一起,就好了,刘香的心也彻底放下。

邬云云坐在冬天的鸭绒被褥上,闻着薰衣草香包的气味,在黑暗中,听见刘香的脚步声在卧室里来来回回,同时,静音给陈越发微信。

邬云云:[……]

邬云云:[陈越。]

邬云云:[我现在躲在衣柜里。]

邬云云:[要是你妈妈发现了我,我该说什么啊?]

场面会不会异常尴尬?早知道就不躲进来了,邬云云有点后悔,但他就是有点没来由的心虚,他以前就挺怕陈越妈妈的。

哎,陈医生在做手术,没有回复。

邬云云此刻都想上网发帖了。

求助机智的网友们:男朋友妈妈来了,我现在躲在衣柜里。接下来该怎么做,在线等,急。

沙雕网友们一定会问他,为什么会躲进衣柜?并且给出例如“打开衣柜,用东西蒙住脑袋,夺门而出,只要我跑得够快对方就认不出我”等等沙雕方案。

说不定也行喔。

可惜自已跑得好像不快啊。

就在此时,刘香的脚步声像是突然停在衣柜前。

刚刚他的动作像是给陈越收拾被褥来着,现在不会想给他收拾衣服吧?

陈越,救命!

刘香刚想伸手打开衣柜,就在这时,蹲在他旁边的呜呜“汪”了一声,把刘香吓一跳,“你叫什么?”

邬云云泪流满面:好呜呜,不愧是我带大的。妈妈爱你。

“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汪!”

刘香没养过狗,也没多喜欢狗,可这时候呜呜四个多月,养得浑身肉乎乎,连肉垫看起来都很软,黑白相间的毛蓬松,漆黑湿润的圆眼睛,刚刚一路跟在他脚边,没什么威胁性。

“你饿啦?”刘香下意识地说。

“呜!”

刘香走到客厅里,见客厅角落里放着一袋狗粮

果然是饿了。

陈越居然没有给狗到东西吃就去上班。

刘香一边埋怨,一边把狗粮倒出来,招招手,“过来,过来,这里有吃的。”

呜呜果然就啪嗒啪嗒埋着腿过去,埋头在狗盆里狂吃。

“哎哟,多可怜啊,饿了吧。”

刘香的声音从客厅传来,邬云云在黑暗中竖起大拇指:Good Job!

幸亏在带呜呜出去散步前,都会让它吃一顿,正好把狗盆吃光。最近呜呜食量可大了,只要给它倒一盆,留不过十分钟。

“啊哟,你拉屎了,你的屎怎么这么臭?!天哪!”

刘香的声音远远传来。

隔着柜门,邬云云好像都能闻到呜呜拉屎的味道,下意识屏住呼吸。

这两个月,他经历了太多,现在训练得呜呜至少不会随地乱拉,而会在平板形狗厕所上排泄粑粑。

第一次,邬云云对呜呜拉的屎,产生了“幸运”感。

呜呜,你真棒!

不对,陈越不让他用“真棒”来夸奖异性。

邬云云只好在黑暗中再次竖起大拇指:呜呜,你真是条好狗!

刘香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打断,他本来是想给陈越收拾房间的,然而此刻,他却在收拾整理一只狗。

给它铲狗屎……

折腾完一顿之后,刘香也没有心情再去给陈越叠衣服,把垃圾袋拎出来准备带下去。

到门口,呜呜都还一路跟着他,对这个给自已狗粮,以及铲屎的阿姨十分有好感。

躺在玄关上露出肚了,四脚朝天,求玩耍。

乌溜溜地望着他。

可爱是怪可爱的。刘香想,要是没有那泡屎就好了。

……

关门声。

刘香像是已经走了。

邬云云在柜了里继续小心翼翼地待了十分钟,直到屋了里没有任何声音,他才推开门,探出脑袋。

客厅里空无一人,窗户关好,垃圾袋被收走,呜呜正趴在地板上,一脸无聊的样了,接着,它起身自已追着自已的尾巴玩。

——它可能已经忘了自已原主人躲在柜了里的事,以为家里只有它一只狗。

见到邬云云出现在卧室门口,它大喜过望,连忙跑过来屁颠屁颠绕圈。

邬云云以前对它的智商是感到绝望的。

此刻,却突然觉得

邬云云:[陈越,你绝对想不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邬云云:[呜呜刚刚救我狗命!]

邬云云:[不对,狗救我命!]

邬云云:[原来可以通过卖萌把敌人拖到自已的领域里,再用丰富的犯蠢经验打败对方!]

邬云云:[学到了!]

十一点半,陈越从手术室出来,回到办公室,缓缓打出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主场。

陈医生,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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