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迷糊着眼睛,抖搂干净后准备去洗手。
一转身差点被吓了一跳。
小赖子长的是很俊朗的,但此时瘾一上来,就有些不正常了。特别是对方还佝偻着背,脸色灰白,像个幽灵一样站在他身后,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舌头抵在下嘴唇上,一副赖皮狗的馋相。
“有病啊,一声不坑的站在人背后。”
南北绕开对方走到洗手台,拧开水龙头。
小赖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赤红着眼道,“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吸一口,就一口。”
南北几乎是要愣住了,对方这是什么毛病……又要来吸他的手,之前就经常死皮赖脸的来病房室找他。
小赖子见南北不应答,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大力揪住南北的手,放在鼻尖就开始吸起来。
那手凉凉的,还粘着水龙头的自来水,晶莹透亮的,就像是清晨的露水落在了百合花上一般,对方挣动的幅度很大,倒像是风吹百合,有种盈盈的动人感,况且手还.....又软又滑的。
吸着就更有感觉了.....在他眼里,再普通不过的水滴在南边手上,都像是清冽甘甜的泉水。
南北挣脱不开,就使劲踹了小赖子一脚。
也不知是小赖子太过痴迷还是怎样,平日里里南北是踹几脚都不动对方的,今天竟然把对方踹到一边去了。
小赖子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那种味道使他陷入了一种近似恍惚的愉悦中。
他有些痴迷地看着南北,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对方的手都如此香甜,那脸颊呢?
他古怪的笑了一声,那声音十分奇怪,都叫南北有些头皮发麻了,他想也不想,立马推门准备走出去。
小赖子怎么肯让他走,他往前一扑,抱住了南北的腿。
南北几乎是在喊了,“你他妈快放开我,你还想干什么!”
小赖子有些神经质地笑了一声,手上却是抱得更紧了。
南北挣扎不开,又担心对方下一步会做出更变态的事情来,他想起对方是越煜城的小弟,就朝门口喊。
“越煜城,越煜城!你的小弟发神经了。”
门突然被拉开,磕到旁边的墙上发出“砰”地一声,卫生间的门是朝外面开的,所以就没有撞到南北。
越煜城看到眼前的一幕,有些不悦的眯起了眼睛。他扯着南北的胳膊,准备把南北从小赖子手里揪出来。
“小赖子,放手!”
小赖子挑衅的看了一眼越煜城,他力气大的很,再加上越煜城做了两百多个俯卧撑,胳膊很疼,所以扯了很久也没有扯出来。
“哎,你们都别睡了,快起来帮忙。”
向安没有动静,其他小弟也是被喊起来了,所以他们便手忙脚乱的一边穿衣服一边应和着。
“小赖子,你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是啊,是啊,真的是有病了。”“哥几个都是被你吵醒的,你快点放开人家。”
毕竟他们这边比较人多,所以小赖子力气再大也撑不下去了,被迫放开了南北。
刚才已经吸过南北的手了,但现在小赖子又想吸了,想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此时小赖子脸色狰狞,眼睛也赤红着,连兄弟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这些人抢夺了他的命根子。
特别是看到有旁的人,抓着南北的手时,那种被抢了心爱的东西一样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恶狠狠的朝抓着南北那人扑了过去,嘴里喊道,“把他还给我。”
两人滚在地上打作一团。
南北担心自己受牵连,就躲到了越煜城的身后,还十分窝火的朝越煜城抱怨着。
“你快管一管,你兄弟现在发神经了,什么人啊?真的是,都是些地痞无赖!”
虽然被骂了,但越煜城并没有很生气。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南北往他身后躲的动作上,这种被南北依赖着的感觉,让他十分的愉悦,忍不住想转身抱抱南北。
他伸出手来,拦在了南北的身前,是一个牢牢保护的姿势,“小赖子,快点停手,我已经把你的玉还给你了,你还发什么神经?”
他们闹出的动静挺大的,惊动了外面值夜的教官赵默。
赵默咚咚的敲着门,扯着一张大嗓门喊道,“开门,干什么呢你们?睡不着都出来做俯卧撑。”
赵默走进来后,小赖子跟那人还没有停止撕打,主要是小赖子不放手,那人实在是没有办法,想停也停不了。
众人都堆在门口围成一个圈,此时小赖子就像疯了一样的打人,那人脸上青青紫紫的,脚也不甘示弱地踹着小赖子。
赵默便扒开他们,直接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地上的两人拎起来,然后把小赖子丢在了地上。
小赖子像条疯狗一样趴在地上,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眼睛又盯上了南北。
越看越觉得馋的慌,此时瘾一上来,他就忍不住了,直接膝行几步,朝南北喊道。
“小心肝小可爱,我要死了,你快给我吸一口,就一口,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愿意做你的一条狗,整多少次老大都行,求你了......”
越煜城拉着南北往后退了退,也不知道触发了小赖子的哪根神经。
对方脸色突然一变,对着越煜城狠狠吼道,声音尖利又嘶哑,“你不许拉他的手!把他还给我!!”
小赖子的模样十分的恐怖,因为犯了瘾,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眼眶外突,整个人就像癫痫患者一样,时不时的抽搐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口吐白沫一样。
赵默拧起了粗眉,他瞧着小赖子现在的模样,像是得了什么病一样。所以他便喊了其他教官,小赖子绑起来,连夜送到了医务室。
“他怎么样?”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确实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准确来说是重度的恋物癖。”
“什么叫恋物癖?”赵默有些听不太懂。
“就是喜欢一件东西,到了痴迷的程度,甚至有些病态。严重的会引发瘾症,一下子看不到那东西,就会发狂。”
“还有这种事情?”
医生点点头,严肃道,“你见过吸白|粉的人吗,一旦瘾症发作起来,叫他做什么都愿意,就像他现在一样,你只要给他他迷恋的东西,叫他去死都行。”
小赖子已经被注射了镇静剂,但嘴里还是嘟嘟囔囔的,一直喊着把他还给我。
他们也不知道对方说的“他”是什么,就算知道也不会给。
赵默看了一眼小赖子,连夜请示了谭规和基地长官,第二天一早就把小赖子送回了他的家族里。
在基地里得了臆症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虽然已经封锁了消息,但这个消息已经被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三班有一个叫小赖子的人,半夜发疯,胡乱攻击着同寝室的人。
并且听说小赖子好像是疯狂的迷恋南北,被赵默领走的时候,嘴里还一直喊着把南北还给他之类的。
但这也不算什么劲爆的消息,所以传了几天,便又消停下来了。
......
谭规心里挂念着南北,出完任务,就去医务室看南北了。没想到却扑了个空,他脚步一转,去了平时的训练场。
大家在休息时,远远的就看到了谭规的身影。
他们呼啦一下都站起来,朝着谭规敬礼,“长官好。”
谭规点点头,“同志们好。”
在休息时间,谭规把南北叫到树荫下,“你身体好了吗?就来训练。”
“好了呀,但还是感觉不舒服。”
“不舒服还来训练,年纪轻轻的,就不懂的关照身体,怎么你还想再回医务室打几天吊瓶!”
谭规皱着眉头呵斥了对方一会,又问,“你是哪里不舒服?”
“身体的病可以好,心里的病可好不了啊。”
“怎么了?”
“那天我走的时候被子还好好的,越煜城那天动作又很慢,我催他,他又说剩下的卫生他来扫,那我就先走了呀,谁知道后面被子就变成那样了。”
谭规点了点头,“越煜城确实有很大的嫌疑,下雨时我让他去通知你,他也没通知。”
“部队里有没有处罚条例啊?针对这种情况。”
“明文条例是没有,但我绝不允许我手下有这种卖队友的事情发生,这口气我会帮你出的,也是给他一个警示。”
“不用你出,我只想打他一顿。”
谭规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部队里不允许私下斗殴,你这样是不行的,也要跟着受处罚。”
“谁说我要私下跟他斗殴了,我又打不过他,最近不是在学军体拳吗?我也跟着学了几招,要不这样,你今天就搞一个分组练习,一个攻击一个防守,你把我和他分一组。”
谭规有些担心道,“你确定你打的过他?他的功夫跟赵默不相上下的,真正打起来,吃亏的是你。”
“这你放心,我自己会注意的。”
越煜城昨晚刚刚做了两百多个俯卧撑,这会儿估计胳膊还疼着呢,肯定没力气还手。
想到可以痛扁越煜城,南北就很高兴,就朝着谭规笑了一下。
金黄色的阳光照在南北身上,越发衬的他美若骄阳。此时他一笑,动人心魄到,就算是太阳都会因为他的美丽奔驰而来。
这小孩儿,笑起来怎么这样......
谭规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笑容,一时间面上都有些发烫了,他把拳头抵在嘴边,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
他现在是很想......摘下小孩的军帽,摸摸对方的头,也想让对方再叫他一声......好哥哥。但考虑到这个动作有轻薄的意味,并且操场上还有这么多人呢,所以他就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