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快点儿?你是蜗牛吗?这么慢。”
越煜城不紧不慢的把洗脸盆放到床底下,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干嘛老揪着我不放?这不这么多人还没弄完吗?”
“你哪只眼睛看他们没弄完了,他们都在等你好不好?”
越煜城故意转过头笑了一下,声音带着几分威胁之意,“我听说你们都弄完了?”
“没有。”
南北生气的把拖布扔到地上,朝越煜城喊道,“要是你值日的时候,我也这么慢,你怎么想?”
因为宿舍人多,要轮流着洗漱。再加上宿舍的卫生标准要求的很严格。所以南北就起的早了一点。
现在离六点还差十分钟,南北还想去二楼打些热水。如果六点前赶不下去的话,就会被算做迟到了。
“不怎么想。行了,今天我心情好,剩下的卫生我包了,你着急的话先走吧。”
南北又把地上的拖把捡起来,冷冷的回答,“不用,你快点给我滚。”
越煜城嚯地站起来,带着几分怒意道,“我给你打扫卫生你还让我滚,是不是人啊?”
“我看你才不是个人。”眼看时间要到了,南北又说,“你想打扫随便你,记得打扫干净点,不然挨罚的是全宿舍。”
“行了行了,知道了。”
等南北走之后,向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南北的床铺,也拿着水杯走出去。
谭规拿到检查清单后,顿了一下才说道,“三班南北,出列。”
南北心里咯噔一声,走到队伍前面。越煜城不会这么傻吧,宿舍卫生被查到了,可是要连坐的。
“军被不合格,罚鸭子步两个小时。”
“是。”
越煜城嘴角往左边扯了一下,露出个得意又轻蔑的笑容。
“惩罚先往后放一放,全体都有,向左转。一班打头,走到昨天见的操场上,继续站军姿。我就不信了,连着在台阶上训几天,看你们还会不会站军姿!”
三班前排已经跟着走了,南北只得忍着怒气,跟队伍走到了有塑胶跑道的操场。
今天的天气比以往都要闷热,太阳倒没有很大,但感觉要下雨一般,又闷又热的,像呆在蒸笼里面一样。
他们又穿的是长袖迷彩服。即使什么也不做,往那一站就被闷出了许多汗。就连手心也出了许多汗,贴在扑克牌光滑的表面上,一时只觉得滑腻无比。放在裤缝上的手不由得贴的更紧了。
“二班第三列第五行,你手里的扑克牌掉下来了,你以为我看不到吗?现在麻溜给我捡起来!”
“是。”
“其他人注意了,别以为我这次没有罚他,你们就可以都把扑克牌掉下来了,要是让我发现你们背地里搞小动作,那咱们就做一个小时的俯卧撑准备。”
汗水划过眉毛,快要滴在眼睛里了。南北不由眨了眨眼睛,觉得头有点晕,可能是因为是昨天站久了有些中暑,回去也忘了喝藿香正气水。
想到中午还要被罚走鸭子步,南北心里就有些发憷。今天的事情明显就是越煜城动的手脚。他就说对方怎么可能这么好心替他打扫卫生,原来是下了套等着他。
“行了,你们站了有一会儿了。现在赶紧去喝水,多喝一点,要站四个小时呢,后面渴了可没人管你们。”
站的太久了,腿弯处的筋都有些疼。他们先捶了捶腿,才走下去喝水。
“都给我站好了啊,谁都不许动,考验你们的时刻到了,拿出你们的组织性和纪律性来。”
因为红色的塑胶跑道旁边的井盖有问题,谭规担心南北走鸭子步的时候踩到。所以在上午十一点的到时候,谭规就带着南北,去有碎沙石的那个操场走鸭子步。
谭规叹了一口气,“早说了让你学叠军被,你偏不听。年纪轻轻的,学什么学不会,又不是像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行了现在我看着你,你走鸭子步吧,两个小时以后我带你去吃饭。”
南北慢腾腾的挪着鸭子步,谭规就一直耐心的给南北讲道理,希望南北能听进去他说的话。
“要是你学会叠军被的话,还用遭这罪吗?你之前说过的方法或许可以帮你一时,但现在出问题了,说明方法不对,哪来那么多捷径可走。发现问题了,你就要解决问题。”
南北心里本就憋着气,这会谭规一口一个叠军被,他不由站起来,有些生气的说,“你怎么就知道是方法不对?”
“事实就是这样子的,你晚上睡觉不小心踢一下,不就乱了吗?”
“你怎么就肯定被子是我踢烂的呢?我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听了这话谭规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时谭规的传感器响了,是长官叫他,应该是上次孕妇的事情。
走到一半的时候下雨了,但谭规已经走远了。他本来想返回去通知南北回去,但规定是长官传唤,必须五分钟内到达。
通往办公楼的路线刚好经过塑胶操场。谭规就去操场通知大家回宿舍,然后吩咐越煜城,让他去通知一声南北。
“报告,知道了。”
越煜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以为然,不就是淋会雨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几乎都连成了一条直线,像水一样的往下流淌,打在窗户上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雷声也轰隆隆的响,听着十分吓人。
宿舍只有南北的床位是空着的。
越煜城坐在床上,心里有一些烦躁。下这么大的雨,那小子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该不会被淋出什么病来吧?
假如那小子真和谭规有一腿,那他以后岂不是要处处被穿小鞋。如果再扯出孕妇的事情,那就糟糕了。
他抓起床铺上的军帽,就要往外走。
“哎,老大你干嘛去啊?下这么大的雨。”
越煜城好面子,不想说他是有点担心南北,就只得说,“抽根烟,这雨吵得人头疼!”
其中一个人狗腿地站起来,“那我把窗户关上。”
“话说回来,老大,你说那南北咋样了,会不会在雨中痛哭流涕?”
“哼哼,估计后悔的很呢,得让他知道一下,惹了我们老大是什么下场!”
小赖子却有些忧心忡忡,“老大,雨这么大,我们去叫南北回来吧。”
“是啊,万一被大魔头知道我们可就惨了。”
没等越煜城回话,有个人便愤愤地说,“叫什么叫!这才过去十分钟而已,让他清醒一点,看他还敢不敢跑出去到处勾引人!”
他的语气很奇怪,就像是在指责出轨的男友一般。也不知为什么,一提南北和谭规的事,他就无端的生气!该死的,就知道去勾引别人。他平时和对方说话么,人家是理都不理他一下。
谭规把军绿色的大伞撑开,神色严肃的握着伞柄。那孕妇竟然死在了审讯室里,无声无息的。她父亲也不知所踪。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只能进一步追捕她父亲。
想到这里,谭规就想起南北来,也不知道小孩儿被淋到没有,他脚步一转,打算去宿舍看看南北。
还没走到302宿舍,就听见一阵哄笑声,其中还夹杂着几句脏话。
谭规最见不得聚众闹事,他把伞立在墙边,一脚踹开门。
“吵什么吵,都想下去淋雨了?还有没有点纪律性,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大嗓门,怎么就你们会喊?”
大家见了谭规,都安静的闭嘴了,默默的爬上了自己的床位。
谭规环视一圈,皱着眉头问,“南北呢?”
“报告,我们不知道。”
“越煜城,南北不在吗?我不是让你去通知?”
看对方沉默的神色,谭规就知道他没通知。
谭规大声喝道,“越煜城,下来!”
“我不管你是不是有意的,这件事你都要负全责!南北在的操场井盖是坏的,下雨会被冲走,会死人的知不知道!”
“全体都有,立刻跟我下去!”
听到这话,越煜城心里惊了一下。他向来心狠手辣,就连怀着孩子的孕妇都下得去手。但现在听到南北会出事的消息,心里竟然有些慌乱。
他只是想给对方一个教训而已,并没有想要对方的命,早知道他刚才就应该下去的......
远远就看到操场入口躺着一个人。谭规跑过去,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南北身上,然后把南北打横抱起来。
南北已经晕过去了,浑身是都湿透的,皮肤苍白到近乎透明。此时白皙的手垂下来,雨水就顺着手指流淌在地上。
谭规把南北的上半身用衣服盖住了,所以他们就只能看到南北的左手。
那漫天的雨水倒像是从南北手里流淌下来的。况且......那手也太过好看了些,晶莹剔透的,指尖还漾着一抹粉嫩嫩的颜色,雨水流淌在上面,像是一块状若手指的白玉,沉潜于清澈见底的小溪里。
小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有些贪婪地盯着那只手,眼睛都看直了。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他淋了十分钟,你们要淋一个小时!”
谭规按响了传感器,通知赵默来操场看着他们。
南北身上冰凉的厉害,谭规就给南北脱了衣服,然后把隔壁床的被子也拿来,一起给南北裹上。
给南北诊治的医生戴着副金框眼镜,年近半百,却很有精神气,也是基地里为数不多的经验派医生。
他洗了个手后拿出听诊器,放在南北的胸口。
“问题不大,就是中暑外加淋了雨,有些感冒。”医生放下听诊器,看了一眼谭规,“但要保持休息。”
谭规点点头,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来了。
“那他什么时候醒?”
“一会就醒了,我先给他打个点滴。”
谭规嘱咐护士看着点南北,然后就让教官们通知各班,全体在操场集合。
作者有话要说: 上帝:你完了
越煜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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