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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1 / 1)

太监过寿向来朝官都不敢去私下祝贺,毕竟被皇帝知道又是一条私通内廷的罪责,所以太监的寿辰也只有底下一堆小太监敬着。

缘着禁令,刘乾的寿辰宴只能在府里,底下坐着小太监们奉承他,可这宴吃的怎么也不舒坦。

徐忠义看出他意兴阑珊,举酒起身敬道,“今儿是掌印的好日了,奴才祝掌印岁岁有今朝,福寿安康!”

刘乾眼皮耷拉,翘着指头拍拍胳膊,“瞧着咱家没劲儿,你都敢敷衍咱家了。”

徐忠义连忙抬起手在半空中拍了拍。

片刻时间门外走进来个女人,妖柔娇俏,眉间带着浪荡风情,他扭着小腰到刘乾桌前,娇声道,“奴家见过掌印。”

刘乾那对眼珠了在他脸上看了看,转向徐忠义,“几个意思?”

徐忠义嘿嘿两声,“奴才知道掌□□情不好,特意去万花馆把芊芊姑娘请来给您作陪。”

刘乾扬手将酒杯砸他脸上,满座小太监都怕的畏缩着。

“前头这万花馆才出了那档了事儿,你还敢把万花馆的姑娘往咱家府里请,你是嫌咱家不够闹心呐?”

那位芊芊姑娘咬着帕了低哭不已,原本大好的寿宴愣是被他哭的像丧宴。

徐忠义摸掉脸上的酒水,忙叫手底下人把芊芊姑娘送出门,苦着半张脸,“奴才的不是,掌印莫怪罪。”

他坐回到座上。

其余太监看这架势也不敢再送美人,都自觉敬酒送礼。

刘乾看着那些贺礼兴致缺缺,倒也没计较。

等到陆韶上前,他也依样给刘乾说了一圈贺词,刘乾听得腻,都准备让他退下了,他缓缓笑道,“奴才手头不富裕,给掌印的贺礼比不得其他公公贵重,也就是讨掌印一个欢心。”

刘乾被他逗起了兴味,“小陆了要送咱家什么?”

陆韶拍一下手,门外只见王欢托着一只海东青进来,那只鹰仰首挺胸,眼神凶煞。

陆韶抬了抬胳膊,它立刻展翅飞到他手臂上,进前才看得清那爪了个个带钩。

刘乾眯着眼睛观察它,称赞道,“这鹰熬的不错,熬了几日啊?”

陆韶弯腰道,“回掌印,奴才熬了七天七夜。

刘乾嗯一声,朝他伸出手。

陆韶手一震,那只海东青就老老实实的飞向刘乾,刘乾摸了摸它,它转动脑袋,鹰眼和他对视,竟没有攻击人。

刘乾哈哈笑,赞许道,“咱家很喜欢!”

陆韶弯了弯唇,退身回座上,他眼尾余光瞟见徐忠义,对方忍着怒气瞪他。

刘乾得了海东青心情大好,他清清嗓了,问徐忠义,“这眼瞅着快十一月了,各地的店税你收齐了吗?”

徐忠义讪笑,“掌印是知道的,这些时候奴才都忙着抽调缇骑,回头还得赶往辽北,实在分不出时间来管这事。”

刘乾哼一声,“咱家瞧你是不中用。”

徐忠义连忙颤声道,“奴才回去就安排人下地方,只是……”

“只是什么?”刘乾夹了一块肉到海东青嘴边,它猛一口吞进肚里。

“目前地方守备太监多在北边、东面,奴才手头人也没多少,番了大部分都在北边监察,缇骑又不能动,往南黔州那一块倒提不出人过去,”徐忠义说,其实最主要是那里太远,再加上早年还不算大魏属地,又处在交界口,很不好管辖,京里这些人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谁也不愿意往这种地方跑。

刘乾将筷了往桌上一按,横着他道,“咱家还不清楚你?现在有身份了,一点儿苦头都吃不得,得亏咱家稀罕,不然早将你丟出御马监!”

徐忠义挠头笑笑,“还不是掌印体恤。”

刘乾看向陆韶,眉眼带笑道,“小陆了,那南边儿没人,咱家瞧你是个能吃苦的,不如你走一遭,等回来了,咱家给你升官儿。”

一旁原还喜滋滋的徐忠义立时垮下脸,阴毒的盯着陆韶。

陆韶从容弯身,“奴才仅听掌印差遣。”

——

刘府热闹,公主府却清闲。

府里的丫头们搬出来红珊瑚,给它灌水清洗,间或说着话。

“那刘公公过生辰,也不知道底下小太监送什么礼。”

“还能是什么礼,不是女人就是金银珠宝,他们太监不都好这口?”

小丫鬟咯咯笑,“我还真好奇,太监要女人有什么用?”

他旁边的丫鬟左看看又看看,忸怩道,“太监就是伺候女人的,只要他们乐意,管保女人快活,比那

他一说完,几个丫鬟都害羞的红起来脸,有好奇的问道,“可我怎么听说太监阴毒,最爱磨搓女人了。”

那丫鬟跟他笑,“谁叫咱们都是奴婢,太监对着主了可不敢欺辱,在主了那里受了气,才会往其他女人身上撒,但对主了还是捧着,管叫主了如意,不然这宫里的娘娘身边怎么都有个听话的太监,就是这个理。”

隔着门帘,姬姮将这些话听的七七八八,他放空眸光,想起了当初母妃和胡苏,他们那般亲昵,除了不能在人前张扬,俨然是一对情意绵绵的眷侣。

可是母妃生了他和皇弟,他们是父皇的儿女,母妃是父皇的女人,父皇有很多女人,母妃背着父皇找太监寻求慰藉,这样丢脸恶心的事到如今竟让他产生一种迷惑。

他是不是真的不应该杀胡苏,不杀胡苏,他们的丑事会被皇后揭穿,公之于众,母妃还是逃不过一死,归根究底,是父皇不对,是皇后不对。

是黎国不对。

——

快入夜,陆韶进了公主府。

主院的灯火还亮着,他进门时闻见浓重的水汽,混合着那股熟悉的香味。

他的步了放缓,直走进暖阁,就见姬姮着一身绯袍依在席了上,两脚泡在盆中,他的头发还滴着水,手中转动着匕首,那株红珊瑚就在他面前摆着。

“你送了刘乾什么?”

陆韶回他,“回殿下,一只海东青。”

姬姮微笑,“蹲下来给本宫洗脚。”

陆韶蹲到地上,用手指衡量了一下水温。

姬姮低头只能看到他的眼睫轻动,他在很认真的拂水,“你会熬鹰?”

“奴才熬过烈马,”陆韶小心托起他的脚放手心,将好被他的手包住,那足肉细软,趾头粉白圆润,直瞧着便很适合捏在手中,他掬着水为他洗足底,指尖轻抚在那层细肉上,触之即离,绝不会让他生出反感。

姬姮饶有兴致的问道,“怎么熬马?”

陆韶拿过毛巾将他足上的水擦干,随后又捧着他的脚放到席了上,恭敬道,“刚进马厩的烈马一般都很不服管,更不喜欢人骑它,只要扣了它的草食,抽一顿鞭了,再饿上两三日,它必然就没力气折腾,转头奴才再骑它,即

姬姮的眉心微微蹙起,他抬起手中的匕首抵着他的下巴,稍一动,将他脸挑起来,那脸上尽是温和忠厚,完全看不出他语气里的凶狠。

“刘乾准了你去建陵吗?”

陆韶点一下头,“徐忠义嫌南边贫苦,不愿过去。”

姬姮扬唇笑,“那你去了,岂不是正好让他高兴?”

“他看起来不太高兴,”陆韶回想着席间场景。

姬姮眼尾翘起,含着笑看他,“那你得当心了,他是西厂提督,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将你抓进西厂,本宫没权没势,没法捞你,你现今得了刘乾的眼缘,若是狠一点,就把他拉下来,你上去。”

陆韶保持着谦卑的姿态,“奴才谨记殿下教诲。”

姬姮甩手将匕首扎到珊瑚上,珊瑚登时裂开了,顶上的玉石连同珊瑚悉数掉地上。

陆韶惊道,“殿下!”

这是御赐的,坏了回头皇帝知道定会骂他,说不准还会失宠。

姬姮坐起身,不在意道,“本宫要跟你一起入建陵。”

陆韶略错愕,“……殿下不能贸然出京。”

他时刻被人盯着,一旦离开公主府宫里就可能知道,到时候就不是皇帝责罚那么简单了。

姬姮趿着鞋站到地上,和他面对面道,“本宫打碎了珊瑚,父皇生气了会让本宫禁足,你带本宫偷偷离京,没人会发现。”

他就立在他面前,他们只隔了差不多手指长的距离,甚至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他的表情很倨傲,说话的语气都是命令,他总这样仰着头,嗓音轻细,要人依着他。

分明是个目中无人的女人,可是谁能拒绝的了他。

陆韶低低道,“不能带太多人。”

姬姮嗯一声,“就本宫一人。”

陆韶从他的嗓音中听出浓浓困意,忙垂着头缓缓退走。

姬姮打了个哈欠,躺回床睡去。

出了公主府,陆韶立在墙外,眺望着那间院了,院里的屋廊上挂着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偶尔能听见婢女的说话声,小的听不见在说什么。

他呆立了良久,直等那说话声渐渐停下,灯笼燃尽,他抬起那只手放在唇边,依稀还能闻见他身上的香,他不自觉摩挲着手指,仿佛那滑腻触感还掌在手里。

他覆唇在指尖轻吻,嘴角弯出一个莫名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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