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一声声怒吼声响彻天际，镇东军最前列的将士已经冲到了山字营的军阵前，满面狰狞地朝着山字营的军阵扑了上去！
而山字营最前列的将士们，也是及时举起了他们手中厚重的盾牌，直接挡在了他们的身前。
咚！咚！咚！
一连串的撞击声响起，镇东军将士们一个个撞上盾牌，发出的声响简直堪比鼓声！
而面对这频繁的撞击，盾牌后面的山字营将士却是一个个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顶住！
他们的双脚全都列成了弓形，脚尖瞬间就陷进了脚下的泥土中！
而在他们的身后，第二排、第三排将士也是十分默契的用他们手中的盾牌和大腿，结实地定在了战友的后背，帮助他们分担这巨大的撞击力！
不过就算是如此，来自镇东军那源源不断地冲击，依旧是让山字营的将士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甚至于那第一排将士们的身体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那是身体骨头被挤压所发出的声响。可见将士们此刻身体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可就算是如此，这些将士依旧是咬紧牙关，一声都不吭，死死地用他们的身体顶住盾牌，抗住来自前方的冲击！
而镇东军这边，也好过不到哪去！
那冲在最前面的镇东军将士，此刻却是成了夹心肉饼，被前面的盾牌和身后的战友挤压！
特别是来自身后那一次接一次的冲击，甚至有不少将士已经是忍不住惨叫起来，身上的骨头都被撞得断裂！最后一个个滑落在了地上，又被来自身后的战友踩踏，和脚下的泥土混杂在了一块！
这就是战争！
与江湖人士相互间的比武厮杀完全不同，这种残酷和血腥，更为直接！
在山字营身后的王阳等人，大多数都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场景，一个个都是脸色大变，身为女孩子的史秀儿更是忍不住娇呼一声，直接撇过头去，不敢看这样血腥的场景！
身为武林人士，他们当然经历过杀戮，但这样绞肉机般的杀戮，却还是从未见识过啊！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将士们进行反击？就这样一直被动扛着？”
在王阳身后的一名武林高手忍不住低声喝问了一句，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是没有资格去质问的，但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前方山字营与镇东军交锋的前线，山字营这边已经开始出现伤亡了！
陆续有一些将士吃不住撞击，最终也是倒下了。
还有一些将士，是被敌人刺过来的单刀、长枪给刺中，受伤倒地，也是成为了大地的养料！
不过一有人空缺出来，身后立马就有将士快速补位，把防线重新弥补起来！
而在山字营的军阵中，所有人都是严阵以待，随时做好了补位上去的准备！
山字营陷入如此被动的地步，作为山字营指挥官的叶如全，此刻却是一动不动地端坐在马背上，冷眼看着前方的战况，那手中的单刀更是稳稳地竖在胸前。
其实王阳也是有些忍不住，想要让山字营发动反攻，但看到叶如全没有吭声，王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这样的话。
既然把战斗的指挥权交给了叶如全，那自己就做到不要插手就好！
“左右两翼！围攻！”
看到山字营竟然硬扛住了镇东军的第一波攻击，在后方的柳宗言也是眉头紧皱，显然这支山字营的战斗力要超过他的预计。
所以柳宗言很快就是下达了新的命令！
镇东军的兵马数量远远超过了山字营，所以除了正前方与山字营交锋的镇东军之外，在左右两边还有两支兵马已经是进军到了山字营军阵的两侧。
随着柳宗言的命令，这两侧的兵马也是开始对山字营的军阵发动冲击。
“两翼扩展！御！”
叶如全依旧没有动作，只是头盔下的一双目光纵观整个战场，大声呼喝了一声。
而随着叶如全这一声呼喝，山字营后方的将士也是飞快地迎战上前，正好挡住了镇东军两侧的攻势！
“哼！竟然还敢硬抗！好！我就要看看，你们能扛到什么时候！”
看到山字营竟然还选择硬抗防御，柳宗言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抹怒意。
哪怕对方是二十多年前名扬天下的山字营，但面对数倍于己方的敌人，竟然还敢如此作战？分明就是不把镇东军放在眼里！
柳宗言此生最值得骄傲的，就是他所执掌的镇东军！对方的这个做法，是柳宗言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他这倔脾气上来了，就是要和对方硬拼到底！
不仅是柳宗言，镇东军的那些将领们也是同样想法，纷纷怒喝起来，指挥着将士们拼命发动攻势，誓要攻破敌人这看似薄弱的防线！
只不过，镇东军的攻势凶猛，可山字营的防线却犹如磐石一般，始终是牢不可破，硬生生把镇东军的冲击给挡了下来！
甚至连一开始被镇东军推动得往后退的势头也给止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
“他妈的！你们都没吃饭吗？给我冲！给我杀！”
“老子就不信了！撞不开你们这乌龟壳！”
镇东军的将领一个个怒不可遏，不停催促着左右的将士，只是无论他们如何催促，这山字营的防线还是一样牢不可破！
看到对面镇东军中那些将领一个个气急败坏的样子，叶如全的嘴角挂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随即又是把手中单刀给一横，沉声喝道“不动如山！山！山！山！”
“山！山！山！”
山字营军阵中暴发出了如雷鸣般的怒吼，而下一刻，从山字营军阵的上空，竟是隐隐透出一道似真似幻的景象，那是一座巍峨的高山，直冲云霄！
“这是，阵法？”
在后方的王阳看到这一幕，顿时两只眼睛放出了亮光，这异象落在其他人眼中，或许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王阳却是看出了关键！
当初王阳所学会的技能“阵法”，让王阳也是隐约能够察觉到，山字营此刻所运用的战法，正是对阵法的一种运用！
山字营竟然会运用阵法？
王阳心头也是有些惊讶，他所说的阵法，可与一般军队行军布阵不是一回事。
山字营所运用的阵法，显然是那种更为神奇的布阵手段！
王阳忍不住望向了前方的叶如全，如今训练山字营的就是他，如此看来，会阵法的也就是这个叶如全了！
没想到，这叶如全看上去普普通通一个丘八，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呢！
“公子！”
就在王阳有些出神的时候，叶如全却是突然转过头，对王阳喊了一声“接下来，还请公子身边的诸位高手随时做好准备！”
“啊？准备？”
叶如全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也是让王阳不由得一愣，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
而这个时候，从前方突然响起了一阵阵暴喝声，再一看，却是从镇东军军阵中突然跃出了上百道人影！
是真正的高手！
那些镇东军中的高手出手了！
显然依靠正常的攻击方式，无法攻破山字营的防线，对方开始派遣高手来了！
虽然对上千军万马，武林高手也不是对手，但如果是一定数量的武林高手配合军队，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喝啊！”
王阳还没反应过来，他身后的那一众高手则是早有准备，齐齐地跃起，迎着那上百道身影就是扑了过去！
在两军交锋的上空，一众高手纷纷交手，一样是打得不可开交！
不过显然，王阳所带来的这些高手，最厉害的也不过刚刚入微的几人，无论是人数还是实力，都不是镇东军这边高手的对手！
只是交手了几个回合，就有十几名武林高手落败，甚至有两名高手直接被击毙！
“哈哈哈哈！杀光他们！”
“去死吧！”
那些镇东军将领见到如此，也是纷纷高呼起来，这上百名高手那可都是镇东军精心培养出来的高手，其中更有十余名入微圆满！
有这些人加入，定能破坏掉山字营的防线，让山字营的军阵彻底崩溃！
“金刚！伏魔！”
一声怒喝骤然响起，紧接着，就看到数道白芒腾空飞舞，从山字营将士们的头顶飞过，迅速击中那些镇东军高手！
几声惨叫，被击中的几名镇东军高手直接发出惨叫声，身子被白芒击穿，从空中摔落下来，其中甚至就包括了一名入微圆满的超级高手！
“你们都退下！这些人，交给我了！”
一道人影腾空飞起，稳稳地飘在了空中，就仿佛天神一般翱翔，却正是反应过来，及时出手的王阳！
对付千军万马，王阳的确是没有自信，但如果是迎战武林高手，现在的王阳，还真没带怕的！
吆喝了一声，也不等张万灵等一众高手回答，便是把手一扬，数道白芒扬起，已经是将前方那上百名镇东军的高手给挡下了！
“那是，公子？”
张万灵等人也是堪堪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王阳，脸上充满了惊愕。
他们虽然也知道王阳现在的武功很高了，但却万万没想到已经高到这种程度！
这样凭空漂浮在空中，这，这还能算是人吗？这不是神仙吗？
“公子，不愧为统领之子！了不起！”
叶如全也是满脸敬仰地看着天空中的王阳，甚至眼神中充满了怀念和崇敬！
他，还有山字营中的一些老兵，不由得回想起当年他们跟随王承隆北伐的时候，王承隆也是如此率领他们在战场上厮杀的！
“这，这是，破虚！”
而在镇东军军阵后方，看到那空中漂浮着的王阳，柳宗言也是惊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惊呼起来。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世间竟然还有人能够突破破虚？”
身为镇东将军，柳宗言自然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就比如对破虚境界的了解。
正因为了解破虚境界是如何困难，柳宗言才会对眼前王阳所展现出来的破虚实力而感到无比惊讶。
不仅有人能够突破破虚，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大仇人！这样的结果，任谁也都是无法接受的吧！
就在整个战场上所有人都为王阳的出场而感到震惊的时候，王阳却是没有沉浸于所有人的目光中，看着对面那些镇东军高手，王阳没有半点犹豫，提起拳头就是朝着前方一挥！
“金刚！伏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王阳是靠着“万佛朝宗诀”突破的破虚的缘故，王阳众多手段中，就属金刚伏魔拳这套佛门拳法用得最为顺畅！
而这一拳打出，一道巨大的白芒射出，直接击中前方好几名镇东军高手！瞬间就带走了他们的性命！
“快！快退下！快退下！你们，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柳宗言这才是反应过来，看到那些惨死的高手，不由得心疼得抽动嘴角，连忙是大声呼喝起来。
对上破虚，所谓的入微圆满，和那些普通士兵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要对抗破虚，也只能是依靠千军万马的军队才行！
而此刻柳宗言才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在东方，王阳能够来去自如，甚至进出镇东将军府也是如此轻松，还能把自己的妻子洋河郡主都给劫掠出来！
破虚高手！那绝对是天下无敌的存在！别说是他那镇东将军府，就算是皇宫也能来去自如吧！
而听得柳宗言的命令，那些镇东军的高手才是纷纷反应过来，慌忙往后退去。
只是挥了一拳，就把对方全都给吓跑了，王阳也是忍不住撇了一下嘴巴，多多少少有些不太满意。
不过王阳也不敢继续往前追击，那样可就深入到镇东军的军阵了，万一对方不管不顾，对着自己群起而攻之，那反倒是自己危险了！
猥琐发育，不要浪！
王阳心里头暗暗念叨了一句之后，又是低头看了一眼脚下两军交锋，咪了个眼镜，突然对着山字营军阵后面喊了一声。
“剑来！”
王阳这一声吆喝，那守在后方的梁有志也是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是从王阳的坐骑马鞍上找出了一把长剑，然后用力朝着空中的王阳丢了过去。
长剑划破长空，稳稳地被王阳抓在手中！
王阳握住了剑柄，锵的一声亮出了长剑，那剑刃带起的剑吟之音更是瞬间响遍战场！
“那，那是，黑月？”
“是黑月！是黑月！”
“统领的黑月！又出现了！”
王阳亮出了黑月宝剑，下方山字营中不少老兵瞬间眼眶就红润了，在那一瞬间，王阳的身影一下子与他们记忆中那道身影融合在了一块！同时也是令得他们一个个热血沸腾！
王阳亮出黑月宝剑那可不是为了耍帅的，黑月宝剑在他手中耍了个剑花之后，王阳高声呼喝道“风雷际会！变！”
白芒从王阳的手中直接融入了黑月宝剑，然后随着王阳双手握剑一劈，巨大的白色剑光飞射而出，直接朝着镇东军军阵扫了过去！
“不好！快，快避开！”
看到这一幕的柳宗言以及镇东军将领们纷纷惊呼，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不等那些将士反应过来，剑光扫过，镇东军的将士们立马就成片成片地倒下！这一剑下去，竟是直接斩杀了上千名镇东军将士！
这一剑之威，竟然恐怖如斯！
而挥出这一剑之后，王阳便是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直接又是跳回到了山字营军阵后方，稳稳地落在了自己的坐骑背上。
王阳这一剑这么厉害，那为什么不继续挥剑？
不是王阳没有那个体力，而是在此之前，叶如全就告诉过王阳，这种手段只能用作突袭，一旦敌军有了防备，那这种攻击一般只能是空费力气。
果然，就在王阳落下的时候，镇东军的军阵也是迅速集结，甚至立刻组成了防御阵型，就是用来防备王阳接下来可以发动的攻击的！
“我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山字营的吧！”
王阳随手接过手下送回来的剑鞘，把黑月宝剑归鞘之后，笑着望向了前方，一副就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而与此同时，叶如全也是强行压下心头的激动，继续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战场，稳住了自己的呼吸，依旧是把佩刀横在胸前一动不动。
他不下令，那山字营依旧是死守防线，就这么被动得抵挡来自敌人的攻势。
而此刻在对面的镇东军军阵中，柳宗言脸色已经是十分阴沉难看了。
本来一场应该是一面倒的战斗，竟是打成如此焦灼的战况，这也是让柳宗言实在是无法接受的结果！
在柳宗言的身后，看着柳宗言的表情，青袍男子犹豫了再三，还是没有开口。
他也知道，错过了这个机会，那将是最后一个能够说服柳宗言退兵的时机了！
但他也清楚，就算是他现在抓住机会开口劝说，也是很难说动柳宗言。此刻的柳宗言早已经被逼上了绝路，再无回头路可走了！
最后青袍男人只能是长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做任何举动，而是静静地等在那里。
这一战，镇东军若是胜了，自然是好的。可若是败了，那他所能做的，就是和镇东军、与柳宗言一块殉葬！
柳宗言脸色难看，但却没有说话，而他没有吭声，那镇东军所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继续战斗！
还没有败！还没有败！
我镇东军还有十多万人马！
还没有败！
破虚高手又如何？
战场上两军交锋，又不是武林高手的对决！我镇东军赢了，才是真正的胜了！
柳宗言没有吭声，但嘴巴皮子在不停地上下触碰，无声地念叨这几句话。
没错！眼下虽然王阳这边几次占了便宜，但镇东军却是依旧在人数上占据优势！
现在战局上，也依旧是镇东军占据上风！
“杀！杀！杀！”
“给老子冲——！”
一声声怒吼在镇东军军中响起，那些将领们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沉着和骄傲，呼喝声中充满了焦急和狰狞。
而与之完全不同的是，山字营军阵中除了偶尔响起的闷哼声、惨叫声，就再无别的声音！
山字营将士们都是低着头，紧紧地抿住嘴巴，一言不发，却是铆足了全身的力气去顶住对面的冲击！
镇东军的攻势越来越疯狂，刚刚扳回一点局势的山字营再次被一波接一波的冲击给撞得连连后退。
这次甚至比之前还要危险，随着越来越多的山字营将士倒下，山字营的防线已经隐隐有要崩盘的迹象了！
顶住！一定要顶住！
山字营军阵后方，王阳等人都是紧握着拳头，无声地为山字营将士们加油！
而一直表现得十分冷静稳重的叶如全，从表面上看好像依旧表情没有变化，但如果有人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握住刀柄的双手已经是微微颤抖，手背上暴起一道道青筋！
这新生山字营的第一战！
也是山字营最为关键的一战！
如果败了，那自然一切都完了！
但如果胜了，就意味着山字营时隔二十多年后，重新屹立于天下！
这一战，不是为了叶如全自己，而是为了山字营！叶如全不容许自己败！
顶住！
一定要顶住！
仿佛是叶如全的心声传递到了所有山字营的将士心中，每名山字营将士此刻心里头也都是在无声地呐喊！
所有将士们众志成城，他们头顶那似真似幻的高山也是越发清晰！那高山特有的磅礴气势，传遍了整个山字营军阵，令得原本摇摇欲坠的防线，竟是重新稳固起来！
本来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的镇东军将士，突然发现，他们竟然再也无法往前推动半分！
山字营的防线终于稳固住了！
而就在这一刻，一直紧盯着镇东军军阵变化的叶如全突然双目精光一闪，他刚刚敏锐地注意到了，镇东军军阵中那一丝微妙的变化！
终于等到了！
叶如全立马把手中的单刀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朝着虚空一劈，大声怒吼道“山字营！反攻！”
“攻！攻！攻！”
叶如全这一声怒吼，也是带起了整个山字营连连呼喝。
下一刻，就看到那第一排的山字营将士们突然咬牙怒吼一声，身子猛地往前一顶！带着盾牌狠狠撞向了面前的敌人！
显然那些镇东军将士们也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直都是被动防御的山字营将士，竟然会突然反击，一下子全都被顶得后退了两三步，还与身后的战友撞在了一块。
“杀！杀！杀！”
三声喊杀声跟着响起，下一刻，第二排、第三排的山字营将士们，纷纷亮出了佩刀，纵身一跃，踩着第一排战友的大腿、后背，直接就跳了过去，手中的刀更是由上至下，狠狠地往下劈砍！
一片惨叫声跟着想起，镇东军将士一下子就倒下了一大片！
显然镇东军谁也没想到山字营会反击，更没想到这反击如此凌厉！
“竟然，竟然还敢反击？给我杀回去！杀回去！”
看到山字营竟然反击了，镇东军的一众将领先是一愣，很快便是做出了反应，纷纷指着前方怒吼，更有不少将领亲自提着兵器杀上去。
之前山字营一直缩在防线里，就像是缩进了乌龟壳！现在终于肯冒出头来了，反倒是好事！他们要抓住这个机会，一举将山字营给击溃！
“杀！”
“杀啊——！”
喊杀声响彻天穹！两军没有任何的战法讲究，现在只剩下最为简单直接的厮杀！就连之前一直守在后方的叶如全，此刻也是舍下了指挥官的身份，与将士们一块参与到厮杀当中！
不对！
在镇东军的后方，之前见到山字营终于肯反击了，还有些兴奋的柳宗言，突然脸色有了变化。
他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明明占据了人数上优势，这种正面交锋就应该是摧枯拉朽才对的，可现在，双方竟然还是打了个不相上下。
不！不是不相上下，而是镇东军，正慢慢处于劣势了！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样？
柳宗言那也是沙场征战多年的老将，这样诡异的情况，也是让他不由的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大帅！是，将士们太累了！”
这个时候，一把声音幽幽地在柳宗言的身后响起，却是那名青袍男人终于是开了口。
“太累了？”
柳宗言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镇东军之前在东方搜捕王阳的时候，就很少有休息的时间，后来为了追击王阳，及时赶到凤夷山，更是急行军了两天两夜！
到了凤夷山，又是因为见到了战友们惨死，被激怒的柳宗言又是领着镇东军连日越过凤夷山。
一直到刚刚越过凤夷山，不等休息，便开始了这场恶战！
本来靠着之前镇东军上下一心的那股斗志和高昂的士气，总算是还有一鼓作气拿下这场胜利的机会。
可谁能想到，碰上山字营这样的乌龟壳，硬生生顶住了镇东军凶悍的攻势！
士气这玩意，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刚刚的战斗，接二连三的遇到阻拦，镇东军将士们心中的那口气自然而然就泄了。
没有了那口气支撑，那连日的疲惫成倍的袭来，这才是令得镇东军将士现在战斗力锐减的重要原因！
柳宗言不是笨蛋，他自然能够想明白这个道理，脸色更是难看，紧紧握住了拳头，深吸了口气，说道“可，就算是如此，我们镇东军毕竟是他们的一倍有余！我们，不可能败！”
也不能败！
这句话在柳宗言心头响起，却没有说出口。
正如山字营这一战不能败的道理一样，这一战，镇东军也一样不能败！
越过了凤夷山，镇东军已经是被扣上了违背朝廷指令的罪名！如果能够获胜，那自然有机会向朝廷申辩，靠着镇东军的重要性，说不定还能摘掉这个罪名，免于处罚。
可如果是败了，那镇东军头顶的罪名将再无可能摘除，镇东军从上到下都将受到朝廷最严厉的处罚！
这样的结果，绝对是柳宗言以及镇东军上下都无法承受的！
所以柳宗言咬紧牙关，再次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沉声喝道；“全军攻击！攻击！”
柳宗言没有做出任何的部署，因为此刻两军将士已经交战在了一团，任何的战法、部署都没用。
现在比拼的，就只有最为简单、基础的战斗力！
随着柳宗言的怒喝，不仅所有镇东军将士都是铆足了最后一点力气往前冲杀，就连之前退下的那上百名高手也是纷纷上前！
“我们也上！”
看到那些军中高手出手，王阳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他直接提起黑月宝剑，纵身往前飞跃，而在他身后，张万灵等一众高手也是紧随其后。
这一战打到眼下这地步，双方都需要倾其所有，只为获取那最后的胜利！
且不说王阳等人与镇东军军中高手的交锋，在战场上，两军也是厮杀在了一块！
镇东军将士越来越疲惫，但还是在柳宗言以及将领的鼓舞下，鼓起最后的力气战斗。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哪怕是他们鼓起力气战斗，可战局依旧是没有改变。
一名镇东军的将领此刻也是参加到了厮杀当中，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朝着前方的敌人劈砍！
铛铛几声，那些山字营将士纷纷被劈砍地倒退！
等等！只是，倒退？
那名体型魁梧的将领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被自己击退的敌人，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愕然。
以他的实力，刚刚那几刀下去，就算不把对方给拦腰斩断，那也要让他们血溅当场啊！
可，竟然只是把他们给击退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
同样的一幕，也是陆陆续续在战场上各处发生。
镇东军将士们都是惊讶地发现，他们铆足力气的挥砍，却根本砍不动敌人，反倒是敌人挥舞着单刀，便是轻而易举地斩开了他们身上的铠甲！甚至还能将他们手中兵器给斩断！
这，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自己体力不支，斩不动对方的铠甲，那自己身上的铠甲总不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变得脆弱吧？
“是，装备！山字营的装备，太好了！”
青袍男人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之前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对方的防线未免太过牢固了！现在看来，对方身上的铠甲、盾牌，那都是顶级装备！才会有如此的效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