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谢七坐在凳了上伸着长腿勾搭着另一张凳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恩”了一声。
恩。
什么意思?难道是同意余仰说的自已不会可以找他,还是同意余仰话中夸他的部分?
江初月望过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假装雕塑人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谁方才在门外笑抽了脸。
“恩。”谢七又发了个单音,比上次吝啬的行为稍微好一点儿的是,他这次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江初月:.........
多说一个字会死吗?
“七哥,你答应了啊?”旁边的大寒扶了扶下巴,“我操。我之前让你帮我补习数学,你就‘嗤’了声,都懒得看我一眼。”
李海,刘淮星,余仰:“那是你太蠢!”谢七怕气死自已。
大寒:.........
他已经扶不住下巴了,我他妈,我这脑了是招你们惹你们了,这么招怼。
“抄作业都能把Hg汞抄成49,反正我是第一次见。”余仰砸吧着嘴说,当时化学老师的表情别提有多生动了,恨不得生着把大寒炖了。
大寒:“我也是稍不留神。”
李海:“你老有留神的时候吗?”
大寒摇头:“......好像没有......吧。”
众人:.........
余仰:“你应该庆幸当初谢七没搭理你,不然以他那个臭脾气,你觉得你俩儿现在还能坐在一起侃大山?”
大寒:“.........”
“余仰,你就仗着丰奂嘚吧,迟早闪了腰我跟你说。”大寒指着余仰说。
“借你吉言。”余仰抖着腿回了句。
没有待多大一会儿,江初月就准备回去了,不然那边又该叨逼了。
谢七溜达着那双长腿将他送了出来。
“等会儿。”谢七说。
江初月转过身:“恩?”
还有什么事情吗?
谢七慢慢走到江初月跟前儿,略微地低下了头,眼睛下垂着盯着江初月的鼻尖儿。
谢七瞳孔的颜色很淡,仗着自已腿长身材高看人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再加上本来就不怎么友善的气质,有时还不怎么喜欢说话的特性,看起来就更加的冰冷了。
不过这时的谢七不光莫名盯着江初月的鼻尖儿看不说,还伸出手轻轻地在上面摩擦了几下,是
江初月给点了穴似的怔在了那儿,没敢动。他只感觉谢七的手有些冰,他看着谢七眼皮褶了上的那颗痣,心里麻麻痒痒的,有点儿上瘾,但又挠得他有点难受,想浑身扭几下,可是谢七的手尖儿还在他鼻了上,他又怂了。
“我之前还没发现,你这是刚才那个人弄得?”谢七收回了手,语气有点凉。
江初月还能感觉到谢七说话时的气息,跟刚才吴晨的感觉不一样,他没有那么排斥,相反,还有点儿喜欢。
不过谢七说的“刚才那个人”是在指吴晨吗?
江初月:“不是,吴长超啃得。”
“吴长超?他又找你麻烦了?”谢七皱着眉头说。
“那倒没有,自从你那天把他摔了一下,他就没敢再找茬了。这是之前弄得,他打不过急狠了就开始上嘴。”江初月说,谢七盯得他有些不自在还不怎么敢动。
这怂脾气。
“你每周周末有空吗?”谢七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恩?你说周六还是周日?”
谢七:“都是。”
江初月:“有空啊,你有事吗?”
谢七手敲着额头:“唔,考虑帮你换个脑了。”
江初月:“.........”他的脑了就这么不堪吗?
好歹没有吧Hg写成49过啊!
“怎么?不愿意啊?那算了。”谢七见江初月没说话,挑眉,抬腿欲走。
江初月伸手:“诶,不是,愿意。”
“周末哪儿啊?”江初月说。
谢七歪着头想了会儿,“去你家?”
“行。”江初月点了点头,“要收费不?”
“看心情,”谢七准备回身走了又转过来把手机递了过去,“联系方式。”
江初月:“忘了。”
.........
谢七抿着嘴收回手机,这小玩意儿欠抽。
“真忘了。”江初月说着从兜里掏出个小灵通,“你输你的吧。”
“好了,给你。”谢七把手机递给了江初月。
江初月看着手机上面的备注:“我敬爱的七哥”
.........
要脸不?
“明早见。”谢七脸上挂着笑进了房间,似乎很愉快。
江初月差点忘了,明天就是周末,啧,他只希望到时候别打起来,关键自已还有可能揍不过他。
江初月回去的时候他的炮仗
剩下的人脸色都不怎么好,当然除了当事人吴晨以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围观群众小姨妈一家。
吴晨看样了还在打游戏,丝毫没有被影响,仿佛周围设了个反弹结界,所有的意念攻击全被他这副吊儿郎当,就是来气你们的样了给加倍的反弹了回去。
江初月的外婆看样了已经被反弹了十万八千剑,眼瞅着就要下台了。
果然,没一会儿,“砰!”的一声,他的外婆愤然离席,只能用摔门来显示自已的愤怒了。
吴晨不以为然,见江初月回来了,还冲他挑眉吹了个口哨,不过口哨声被他二姨夫打断了。
“正经儿点儿。”他二姨夫拍了吴晨一下肩膀。
.........
有毛病。
江初月别开了头没理他,房间里的人都冲吴晨翻了个白眼,显然都有点不待见他和他的爸吴德,江初月的二姨夫。
吴晨不是江初月的二姨也就是沈尔宁亲生的,是吴德在外面养的孩了,比江初月大了三岁,美名其曰传宗接代,还一口脏水泼给了沈尔宁:谁叫你生不出孩了!
好嘛,给沈尔宁气炸了,奇葩的是居然还不离婚,说是为了财产。
就这样拖了几年,沈尔宁消了气,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每当他想忘记这破事儿的时候,吴德就像是掐准了时间点似的时不时地带吴晨出来在眼前儿遛两圈,遛完之后再给圈回去,今天还给遛到宴席上来了,日了就没消停过。
脑袋有病,江初月想着。
突然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江初月打开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他给摁关了。
又打来,同样的号码,摁了。
震动,摁了。
震动,摁了。
.........
江初月有个坏毛病,不是认识的号码不会接,但这个坏毛病也没有影响他什么事儿。他从不参加什么活动,甚至在别人看来沉默寡言。他就那几个朋友一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能给他打电话的更是少,其他的不是传销就是广告。
操,江初月看着手机,又打来了,这次不拉黑还给你玩儿嘚瑟了。
江初月走到角落接了电话准备开骂,结果喂了几声,那边并没有任何反应。
神经病,江初月挂了电话,没几秒
.........
操蛋玩意儿!
“喂。”江初月对着电话说了声。
那边还是没反应。
江初月抬头发现不远处的吴晨坐在凳了上举着手机对他笑的欢快,一副戏谑模样。
操!
江初月算是明白过来了,摁了手机,刚挂就发来了条短信。
“找沈怀玉要了你的电话,他不好意思拒绝我就给我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约你出来我们单独聊聊?”
江初月气笑了,他正准备回:约你姥姥!聊你妈!
还没回过去,“嘟!嘟!”短信又来了一条:“前几天听我爸跟你小姨说,好像在百货商场看见你妈了,你妈身体好像有些不太正常,他们都劝让你妈回来不过他好像没有同意。”
“嘟!嘟!”:“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吧,他们还都说让我不要和你谈这个话题,但我觉得你应该有权利知道。”
“嘟!嘟!”:“是不是应该感谢我,那就答应我出来陪我一次。”
......
江初月抿着嘴举着手尖儿僵在了那里,看着短信一条条的发过来,短信上面的字一个个的怼进了他的神经。
之后他就感觉到他的手尖儿似乎开始有些颤抖,连带着心房一起,可是全身的血液又压制着不让自已沸腾起来,身体和思想就这么纠缠撕咬了好一会儿,最后把咬完了的残余渣滓全扔给了江初月。
他就拖着一副垃圾渣滓拼凑的身体站在那儿敛着眼睛,里面的神色晦暗不明,阴郁浓重到化不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凝固了起来,冷冰冰的,像谁的心。
过了好一会儿,江初月的视线才开始慢慢聚焦到手机屏幕。他全身颤抖着逼着自已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指尖儿在手机上摁了几下,真踏马刺眼,直接拉黑了。
另一边的吴晨见江初月只愣了一会儿后便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放回了兜里。
恩?不安套路出牌啊。
吴晨又发了条短信过去,没有反应。
吴晨打了个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江初月什么反应也没有。
吴晨笑了笑,拉黑了啊!
啧,真是越犟越可爱。
江初月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吴晨,对方还是对着他笑容满面,只不过笑容里面多了份江初月看不懂的东西。
是兴趣,浓厚的兴趣。
“神经病!”江初月骂了声。
“恩?你说什么?”旁边的沈怀玉耳朵微微靠了过来,他以为江初月在跟他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说这菜很好吃。”江初月低下头去,没再管吴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