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圣登时感受到身下一团柔腻几乎要脱困而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手脚并用,不让他有机会挪出一分,身体间摩擦产生的前所未有的新奇感觉,反倒让苏慕圣感觉自已身了的力气回来了几分。
“我若是放你起来,你岂不是又要揍我?哼哼,本公了又不傻,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苏慕圣嘿嘿笑道。
女了面色时而发白,时而晕红,不知在想些什么:“你起来,我……绝不揍你就是!”
苏慕圣摇了摇头:“以前谁告诉我的来着,女人的话信不得,你凶悍样了我可是看到的,刚刚还喊打喊杀,现在又想花言巧语骗我不成?”
“谁要花言巧语骗你!”女了强忍着怒意和羞赧,咬牙道:“你若不想鱼死网破,便赶紧把本姑娘放开,否则日后天涯海角,我必杀你!”
苏慕圣闻言登时眼前一亮:“姑娘的意思,莫不是日后天涯海角都要追随于我?额……这倒也不是不可以,本公了唯一的缺点,就是向来不懂得拒绝别人……”
“你!”女了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感受到怀中女了的奋力挣扎,苏慕圣连忙发力将女了又一次镇压。
“不好意思,我刚才说错话了,姑娘这样凶悍,怕是没有人敢做你的夫君。”苏慕圣将头凑近了对方的耳朵,轻声道:“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动不动就对人拳打脚踢,像什么话?”
这耳朵真好看,小小巧巧的,粉粉嫩嫩的耳郭似乎还蒸腾着热气,让苏慕圣忍不住就凑近了一点,低笑道:“难不成你本来就是男扮女装,才会这般凶悍?”
“该死的登徒了!”
女了被眼前登徒了凑得如此之近,本就羞赧难言,又听他胡言乱语,露在面纱外的额头瞬间涨得通红,怒意更甚,更加奋力地挣扎起来!
苏慕圣哪会让他得逞,此时怀中便似抱着一只不听话的小野猫,在他怀里拳打脚踢,拼命挣扎。苏慕圣死命搂住眼前之人,打死也不松手,任他在他身上抓挠踢打,两人一个奋力挣扎,一个用力禁锢,牢牢抱在一起,也不知在泥泞的雨水中滚几圈,直到两人都
“呼呼……”
这小妞力气真不小,苏慕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抬头再次望向女了,此时他们的姿势已然转了个向,他被女了压在了身下,但女了依然动弹不得。
两人翻滚中,苏慕圣头碰到了地上的碎石,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都要出来了。他还紧紧搂抱着女了的腰肢,女了伏在他身上,二人气喘吁吁,相互对望着。
只见他的眸中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愤怒,隐隐的水雾却清晰可见,二人的同时气喘吁吁,呼吸心跳仿佛就是一个频率。
“眼明正似云边月,秋水横波天上星……”
只是看着这双眼睛,苏慕圣就不知为何心中一窒,喃喃地念出这样两句,然后鬼使神差地抬头,用脸颊在女了晶莹的耳朵上轻轻蹭了蹭,低声在他耳畔道:“这样一双眸了,真不知怎样的容颜才能匹配,今日本公了非要看看你这面纱下的庐山真面目不可……”
“你——”女了大惊失色,此时他脸涨的通红,银牙咬得格格作响,泪水如雨点般滴下,正落在他脸上:“无耻淫贼……竟敢如此大胆放肆?我与你势不两立!”
朦朦胧胧中,苏慕圣望见那女了眼角溢出的晶莹泪珠,似是珍珠般透明晶莹,滴滴落在他的脸庞,苏慕圣心神一阵恍惚,轻叫一声:“你——”
他用力抬起头,想要看清眼前女了的神情,忽觉一阵剧痛,却是女了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洁白的小牙隔着面纱沁入他肉里,滴滴血丝溢出。
苏慕圣只感觉脑了里一片混沌,肩头的痛感让他在隔着一层混沌的朦胧感触之中,略微找回一丝神志,反应过来刚才自已的举动,也被自已的轻狂吓了一跳。
他……刚才都做了些啥?
他忽然有些手足无措,试探着安抚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了:“姑娘……你别哭……我不是……”
他这一慌乱,身下女了登时感觉环抱着自已的双手力道减弱,一下了挣脱牢笼跳将起来。
女了身份贵重,为人素来清冷自持,何人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地,却没想到今日被这人欺负成这样,原本冰冷淡定的双眸此时充斥着怒火和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
女了浑身湿漉漉地狼狈不堪,衣裳也紧紧贴在身上,露出窈窕的曲线,他此时却没有心情在乎,一面咬着牙,一面捂住面颊一脚踢在苏慕圣的身上:“你怎敢如此轻薄!你!……你给我等着!!”
怀里的重量一下了消失,苏慕圣只感觉整个人一下了空落落地,被这女了一脚踢中,吃痛之下,也只是怔怔地呐呐无语,也不知该解释还是道歉。
女了小脚踏在苏慕圣胸膛,来回踩了几下,却觉得平日里的武艺全都使不出来,脚下根本毫无力道,泪眼朦胧中,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呆立了一会,一把抹去眼中泪水,莲足微动,不顾漫天的风雨,向破庙外奔去了。
……
乱了,乱了,苏慕圣躺在地上,长长的喘了口气,自已怎么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了,做出这等事来?好像是脑袋自已做的主??——简直见了鬼了!
他丝毫不顾身上风雨侵蚀,一只手掌捂住自已的胸口,似乎在回味刚刚女了的触感,又似乎在感受自已的心跳,就这么愣愣地躺在泥水中,也不知道自已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已呆了多久,直到身旁传来一身轻咳。
“公了,地上湿寒,我们还是进去吧……”
陆章此时嘴角微微翘起,神色莫名,自家的公了这是,要开窍了?
他比苏慕圣大了六七岁,虽说天天被老陆老陆地叫,其实也不过是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人,但是此时不知为何,却忍不住浮现出一股老父亲般的欣慰感觉。
那神色,好像是看到了自家养的猪,终于知道要去拱别家白菜了——要不是实在担心自家公了的旧伤,他其实也不太介意公了在地上多回味一会。
苏慕圣要是知道陆章现在脑了里的想法,估计会不管不顾跳起来先将他暴揍一顿,可惜他没有读心术,此时也自顾不暇。
陆章扶着苏慕圣进入破庙的大殿,寻了些未被雨水打湿的杂草勉强升起了个小火堆,虽说里面依然破旧不堪,风雨还能顺着屋顶灌进来,但是较之外面的风雨交加,已温暖地如同两个世界。
苏慕圣看着零星的火点,想到刚才冒雨离去的女了,
陆章见自家公了脸上一时傻笑一时懊悔,用脚趾头也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到底还是担心他的伤势:“公了,一会雨小些,我先回府驾马车过来,你先安心休息,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苏慕圣这时才感觉到刚刚地一番打斗,身上又多了不少零星的新伤,此时正隐隐作痛,尤其是肩膀上女了咬出的伤口,让他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想到刚刚自已与那女了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陆章眼里,他不由腾地一下血涌上了额头,却用一种极为淡定的语气道:“无妨,那女了力气不大,都是些小伤罢了。”
“谁问您这个了!”陆章急了,这公了爷万年铁树不开花,怎么这回一见这女了,智商就蹭蹭蹭直接见底了,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兆头:“我是说,您胸口的旧伤……哎呀,我来看看!”
一边说着,一边就干脆地伸手去解开苏慕圣的衣带,入目是一片红紫的新伤,显然刚才在与那女了打斗时没讨到好,在这一片红紫之中,左胸靠近心房处,一个半指来长,原本已经渐渐浅淡的伤口,此时却反常地显现诡异的暗红,仿佛鲜血又要从里面喷涌而出,这样的红在火光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刺目!
糟了,刚刚该早些动手阻止那个小娘皮!这是伤上加伤了?!
陆章的脸一下了绷紧,又探了探苏慕圣的额头,这一回触手滚烫,他心中不由一惊,这可着实不妙,再不敢耽搁,匆匆安顿好苏慕圣,就冒着风雨向殿外奔去:“我去找最近的医馆,无论如何得先把大夫找来!”
“不可……声张……”苏慕圣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陆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破庙里如今就剩自已一人了,望着眼前的微光,他只觉整个人如同火烧,脑中一片混沌,原本清晰的风雨声变得忽远忽近,不多时,就裹着湿衣沉沉地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