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叔叔?”秦空难以置信。
“我才十八岁,你多少?”
哪有上来就问年龄的?但秦空还是说:“二十五。”
“那不就是了?”萧潇摊摊小手,“三年一个代沟,你大我两代呢!”
“那你干脆叫我爷爷吧。”
萧潇大笑,椅子都差点翻倒,脚也跷起来。连看鱼的猫都转过头来看着这傻子。
等她笑够了,秦空才说:“还是直发好。”
“你们男的是不是都喜欢黑长直啊?尤其是上了年纪的男人!”
他二十五岁!怎么就上了年纪了?秦空再次被噎得没话说。
不过收钱办事嘛,坐在凳子上,慢慢给她吹了个一次性的卷发。
尽量不成熟,保留着青春。
萧潇摸着自自然然懒懒散散的卷发,“托尼叔叔,可以啊!剪头发不怎么样,吹头发挺在行嘛!”
秦空已经不想跟她说话。
萧潇也不想跟他说话,自己扯掉围布,飞快跑到吧台,“喂!我在你家剪头发了,快给我抱一下!”
就伸手。
猫从吧台跳下,坐在凳子上。
“……”
秦空看着她,“你还没付钱呢!”
“这么见钱眼开的猫吗?随你吧?”萧潇看了一眼猫,又瞥了一眼秦空,赶忙跑到收银台,扫码付了一万二,眼都不眨一下。
收到提示,秦空拿起手机,叹了一口气,今天这个头发是做得有点儿憋屈,钱收得有点儿像捡的。
萧潇已经趴在吧台上,看着凳子上的猫,“我付钱了!不信你问托尼叔叔!”
猫还是不理她。
“对了。”萧潇回头,“它叫什么名字?”
“猫啊!”
“哈?”萧潇张大嘴愣了一下,“我知道它是猫,我是问猫叫什么名字!”
“猫!”
“……”萧潇脸色变得很精彩,“猫?你确定?你就叫它猫?”仔细想想,好像秦空是一直叫猫。
“你也太不走心了吧?连名字都不给它
取?”
“它就是一只猫,我就它一只猫,为什么还要取名字?”
萧潇看着他,无言以对。
半天点点头,“好吧,那我来给它取名字。咪咪太小气,大橘吧!大橘?”
猫完全不理她。
“胖橘?”
不但不理她,还扭过了头。
“小胖?”
“小黄?”
……
一连喊了十几个名字,猫都没反应。
“你叫什么名字?”萧潇回过头来。
“秦空。”
“秦空……嗯。”萧潇手指点点下巴,又转头看着猫,笑眯眯的,“秦重!”
什么鬼!秦空还没反应过来,猫纵身一跃,跳到了萧潇怀里。
秦空瞪大眼睛,萧潇抱着猫哈哈大笑,开心得转圈圈。
“秦重!秦重!秦重!”萧潇欢呼雀跃,尽情地揉着猫,猫居然不反抗,还享受地往她颈窝里钻。
我靠!秦空无法理解眼前这一幕!
就取了个名字!就俘获了猫心!
不是!
秦空走过去,“为什么要叫秦重?”
“因为你叫秦空,所以它叫秦重啊!”
“这不跟没解释一样吗?”
萧潇抱着猫倒退着把自己抛进沙发,举高高,“你叫秦空,你又瘦,但是它又懒又胖……”萧潇揉了揉猫,“看这趋势,以后体重刹不住,所以,叫它秦重!”
秦空久久无语……
肚子咕噜一声,才去做早饭。
萧潇抱着猫可劲儿揉,抬头看了一眼秦空,“做我的份儿啊!”又低下头去撸猫了。
秦空转头看沙发一眼,不可思议地洗着菜,就这样……熟了?
这不才认识吗?虽然第一次见面,是一周多前!
不过,猫真的被他越养越胖了!
那毛色都光滑水亮了!是一只漂亮的大橘!哦不,秦重!
好奇怪!
秦空摇摇头,还是高兴的,毕竟有名字了嘛。
秦重……
一边摇
头一边微笑,听着萧潇和秦重的玩闹声……秦空耳朵一竖,扭头看去,原来秦重不是哑巴,喵喵喵叫得好欢啊!
秦空又低头做饭,心里有点儿酸酸的,真是一点儿都不矜持!
俘获了猫,第二天早晨,萧潇试验了秦重让她坐第三条长椅了,就不早起了。但一天两顿来店里吃,是没跑的。拿秦空这理发店当饭店了。
她撸猫打游戏,还带秦重去逛街。秦空基本都在看书,提高自己的艺术修养和审美水平。
中午,领着秦重回来,萧潇把菜扔在水池里,大小姐一样搂着猫跌进沙发窝着。
招待她几天了,虽然她也买菜,但这也太自然了吧?他该她的?
“你把我这当家了?你家呢?”秦空转头看着她。
“我家只有我一个人啊!我在国外上学,我爸妈也在国外,忙生意,我寒假回来帮他们尽孝的。”
“你天天待在我这儿,叫尽孝?”
萧潇露出两颗小虎牙,“怎么不尽孝了?托尼爷爷!”看秦空无语的表情,才解释:“我跟我爷爷奶奶也不熟,过年时去一下,就算尽孝了。”
晚上秦空准备闭店了,萧潇还坐在沙发上不挪窝。
“萧潇!”
“我和秦重睡沙发吧。”萧潇也不看他。秦重舔了舔她的手指,显然是欢迎。
秦空把着门,“回去!”
“那你睡沙发。”
“萧潇!”
“叫萧大美女!”萧潇终于抬起头来,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回去!萧大美女!”
“哼!真是无趣死板的托尼叔叔!”萧潇抱起秦重,鼻尖亲亲秦重的鼻尖,放下秦重。
穿上棉服走到门口,停在秦空面前,双手插兜,仰头看着他。
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托尼叔叔,我明天洗、剪、吹、烫、染!一天来一遍都行!让我睡沙发吧!”又眨了眨眼睛。
秦空伸手把她推了出去,关上门。
萧潇转身大叫:“我知道你就会吹!哼!”一皱鼻子,甩着高高长长的马尾
走了。
过了两天,谢允过来了,一进来就说:“店里学徒都回家了,学校也放寒假了。我准备让大家回家。你怎么说?”
“我就在这里啊。”
谢允看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账面上还有钱吧?”
秦空低下头,“不多。”
“学校放假,接着企业放假,正月不理发……”谢允看了他一会儿,“空空,要么降价。一千洗剪吹。加烫染,两千。我给你带客。趁年前挣一波。”
秦空低下头,谢允摇摇头,“我知道那确实是对你技术的侮辱。先去高端店圈一波富婆吧。到时有了客源再开店。这个店,转让吧。”
萧潇咬着棒棒糖蹦蹦跳跳过来的时候,看着玻璃墙上贴的转让告示,棒棒糖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