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的样子看上去真的特别讨厌莓球。
王灯明随口问道:“阿姆先生,你是不是得罪了这条可爱的小狗?”
阿姆的神色中忽然出现了一种不自然的表情,很细微,他的左眼角微微动了一下,眉毛也轻轻的皱了一下,说道:“不可能的,我是很坚韧的爱狗人士。”
坚韧的?
王灯明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
阿姆还是这样回答,说道:“是的,坚韧的,我曾经收养过两条流浪狗。”
亚当斯点点头,说道:“是的,警官,阿姆是个有爱心的人。”
王灯明没问下去,随便跟阿姆聊了几句,带着莓球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
三分钟后,萨摩进来。
“这条哈巴狗的脾气不是很好,不是吗?”
萨摩蹲下来,摸着莓球的小脑袋,莓球很安静,还舔着萨摩的小手。
海伦妮也进来了,端着一盆热水,她帮着莓球擦洗身子,莓球很听话,很配合,不停地舔着海伦妮的手。
“这不是一条脾气暴躁的小狗,是吗?”
海伦妮提出自己的看法。
王灯明笑道:“确实,这是一条温柔的小家伙.”
萨摩笑道:“那么,问题来了,可怜的小家伙为什么一看见阿姆就使劲的吠叫呢?”
海伦妮道:“这里边肯定有原因,我想,是不是阿姆欺负了它,或者,虐待了它?”
王灯明搓搓鼻子:“阿姆刚才还说他是一个坚韧的爱狗人士,我听亚当斯说,他曾经踢过莓球一脚,我觉得,这有点矛盾。”
萨摩再次摸摸莓球的脑袋,道:“也许,小家伙在对阿姆诅咒。”
“它诅咒什么?就是因为阿姆踢了莓球一脚?”
海伦妮接过了王灯明的话头:“警长,有可能的。”
萨摩道:“那阿姆为什么要踢莓球,又是谁将莓球拴在牛圈中?”
海伦妮将手里的湿毛巾放下,找了一条干毛巾,边帮着给莓球擦干毛发,边问:“是亚当斯吗?”
王灯明道:“是,亚当斯是这么说的,说安娜贝尔自杀后,莓球就吵。”
五分钟后,王灯明来到亚当斯的卧室:“亚当斯先生,莓球是你亲手把它关进牛圈的吗?”
“不,是我的女儿米林将它关进去的,莓球整天对着阿姆乱叫,米林想把它扔掉,我不同意,于是,就把它关进了牛圈中。”
“谢谢。”
吃晚餐的时候,王灯明将莓球带到了餐桌边,特地的,而王灯明自己就坐在阿姆的身边,阿姆在王灯明的右手侧,莓球在王灯明的左手侧。
这次,莓球没叫唤,好像忘记它对阿姆的成见。
就当王灯明低头喝汤的时候,阿姆一声惨叫,王灯明的汤勺子都掉进了汤碗中,阿姆的惨叫过于夸张,整个人跳起来,他的右腿肚子上,挂在一样东西,无论阿姆怎么甩腿,王灯明定睛一看,却是小狗莓球。
它居然咬着阿姆的腿肚子,一声不吭,死死不放。
王灯明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莓球的嘴巴松开,整个饭桌边,众人都傻眼了。
阿姆的脚流血了,流了很多,被送往了镇子上的私人诊所,看上去,伤的不轻。
当一切归于平静,席琳道:“不应该的,莓球是条很听话的狗,它为什么要咬阿姆?”
王灯明笑笑,意味深长的问米林:“米林女士,你应该更清楚,为什么莓球会对阿姆突然袭击,是吗?”
米林的脸上非常的镇定,但王灯明看得出,他突然这么问,米林的瞳孔中闪现出来的慌张,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警长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问问,米林女士,你不要紧张。”
米林反问:“我紧张了吗?”
王灯明还没回答,海伦妮微微笑道:“是的,你看上去是有点紧张,米林小姐。”
“这条该死的东西,咬了我的丈夫,我当然紧张!”
当夜,莓球又被亚当斯拴住了,不在牛圈,在客厅中。晚上十点,客厅中传来惊呼声,正在讨论案情的王灯明和萨摩,海伦妮冲出了房间,下楼后,发现莓球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没气了。
亚当斯怒吼着:“是谁杀了这只可怜的小狗,谁!”
米林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平静的道:“我,它咬了我的丈夫,我就得杀死它。”
王灯明眯着眼:“你是怎么杀死它的?”
“掐死的。”
萨摩道:“你当作警察的面,虐杀小动物,你犯事了,美女。”
米林鼻子里哼一声,没说什么,伸出双手,递到了萨摩面前。
在美国,有一种罪行叫做虐待动物罪,情况若是属实,要坐牢的,米林当作警察的面,掐死了莓球,并且亲口承认是自己杀死了可怜的莓球,那么,萨摩就不得不要将她拘押。
然而,王灯明此刻的心里就懊悔的要死,狗都是很有灵性的动物,莓球这么发狠的攻击阿姆,肯定有蹊跷,这个米林突然杀了莓球,那倒说明安娜贝尔的死很可能与阿姆有关联,如果是这样,只要顺着莓球这条线索,也许会找到一些意外的惊喜,没想到,米林居然知道丢车保帅的点子,一下就把莓球干掉了,她的理由也很充足,为自己的丈夫报仇。
客厅内,王灯明捏着下巴,盯着米林。
萨摩凑过来,贴着耳朵道:“头儿,这娘们还真的好身手,一把就掐死了这条狗。”
海伦妮蹲在地上,她是个真正的爱狗人士,还不放弃,还在拍打着莓球,希望它活过来。
最后,王灯明道:“米林女士,你先回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米林进了房间,亚当斯道:“警长先生,你真的要将米林送进监狱吗?”
如果在中国,为了一条狗把人送进监狱,有难度,但在这,不是难事。
“你觉得呢?”
亚当斯长长的叹口气,不说一个字,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那扇门,被他重重的关上,像是地震一般。
王灯明吩咐其他人:“各位,都回去休息吧。”
客厅内,只剩下王灯明,萨摩,海伦妮。
“两位,怎么看?”
萨摩:“很有意思的一件杀狗案子。”
海伦妮:“警长,你想说什么?”
王灯明拍拍颈脖:“这女人发起疯来,也是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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