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那轮椅的轮廓时,秦悠悠才回过神来,然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妩媚的脸上扬起魅惑的笑容,哪怕此时一片漆黑,谁也看不见。
“陆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跟你说一说。”娇柔的声音发着嗲,身子更像蛇一样扭着,朝黑影中的那个人而去。
“滚!”暴怒的声音不留情的响起,一霎那,房间里气压降到最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秦悠悠的脚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开始犹豫到底该怎么继续。
明显的,这个男人中招了。
空气中,粗重的呼吸声很明显。
只要她靠近这个男人,哪怕他是世界上最冷漠无情的男人,也一样会乖乖的臣服,沉迷在她的温柔乡里。
秦悠悠自信的想着。
嗡——!
忽然,黑暗中一道奇怪的声音响起。
秦悠悠本能抬头,眼里是迷惑,下意识的看向四周,想看看这奇怪的声音到底来自哪里。
还没等转过头,一道细微的光亮出现在正前方偏上的位置。
还没看明白那个飞过来带着光亮的是什么东西,额头上砰的一声响。
脑袋嗡嗡响,额头剧烈疼痛着,一股热热的感觉缓缓流下。
秦悠悠抬手摸了摸。
“啊啊啊!”凄惨的叫声穿破别墅。
衣着暴露的秦悠悠捂着额头满脸是血的跑了出去。
一到三楼,灯全亮了。
守夜的佣人莫名站在厅堂里,莫名其妙看着彼此,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砰!
三楼西侧的房间门摔开,有人坐着轮椅黑着脸出来。
所有的佣人缩了一下脖子,胆战心惊的看着明显在暴怒边缘的雄狮,聪明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睡觉。
笑话,这个时候谁敢拔狮毛?
后面的别墅里,陆镇荣也听到了前面传来的声音,眼睛闪了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讽刺的勾起。
果然,下一刻,手机叮的一下。
低头一看。
——处理好。
来自于他亲爱的哥哥。
陆镇荣当然明白,下一刻打了一个电话出去,那边
接通后,他干脆利落的说道,“封杀秦悠悠。”
“呃——是!”对面的人诚惶诚恐,麻利答应。
至于为什么陆总封杀了跟了他近半年的女人,这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
“咚咚咚。”
昏昏欲睡时,苏楠楠被模糊的敲门声惊醒。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还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咚咚咚。”
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她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开门。
打开门,就看见了轮椅上的陆震廷。
苏楠楠眉头一皱,“你喝酒了?”
呼吸那么沉重。
可是又不像,因为没有酒气。
轮椅上,男人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脸黑的能滴下水了。
他一言不发,直接越过苏楠楠进入房间。
对于男人的反常,苏楠楠已经习以为常,摸了摸鼻子,乖乖关上门,然后跟了上去。
“赔你的手机。”门关上以后,男人往床上丢了一个盒子,酷酷开口。
只是,那沙哑的的声音破坏了淡漠的语气。
“你怎么了?”苏楠楠愣了一下,眉头一皱,几步走上前,本能抬手要探上男人的额头。
啪!
手背一痛,男人抬眼,猩红的眸子里带着凶狠的光芒,像一头嗜血的狮子。
“不想被伤害,就别碰我!”
冷冷的说完,男人转身就往洗漱间而去。
“今晚借你房间用用,谁都不许进来。”
进入洗漱间之前,男人丢下一句话。
门,砰的一声关上。
站在床边,苏楠楠慢慢抬手,摸了摸微红的手背,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男人一闪而逝的灼热。
那热度不正常。
苏楠楠眼睛闪了闪,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陆家的水真的很深。
这一晚上一出一出的,还真是不停歇啊。
只是……这男人来了,她该怎么办?
脑海里划过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苏楠楠又想到了另一个版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下意识的,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嗯,还
算安全。
那人应该不会寿性大发吧?
她是不是应该做点儿防范措施?
毕竟,那男人平时也老实不到哪里去。
于是,她的眼睛转了转,看向了周围,然后有了主意。
半个小时后,把自己泡的透心凉的陆大总裁从洗漱间出来了。
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觉得房间里有些安静,抬眼一看,眼神瞬间呆滞。
房间里,唯独那张大大的床还在原地,剩下的方桌,凳子,床头柜,化妆台……等等全部集中而又混乱的成山状堆积在门口,而那价值不菲的红松门把手上缠着一条不知道从哪来的粗绳子,正紧紧的缠绕着,绳子的另外一端绑在门一侧的装饰钢管上。
虽然是装饰用的,但那根钢管也是实打实的嵌在房间里的。
如此一来,别说是哪个居心不良的人,就是三个五个的壮汉一起撞,也不见得能撞开这道门了。
防守很到位,甚至有点儿大题小做。
可陆震廷关心的不是这个。
他关心的是——那个作妖的女人哪去了?
眼睛眯了眯,在时不时滴下水的缝隙中,他的目光犀利的落在阳台的方向。
夏夜的风悠悠的吹呀吹,窗帘缓缓的晃啊晃,门上那根同款的粗绳此时正绑着阳台窗户的把手上,同样很结实。
阳台上的榻榻米上,一个穿的非常厚实,都看不出腰型的臃肿女子正一件盎然笑容的跟他摆手。
“陆总,晚安哦。”笑容明媚中不忘跟他说晚安。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扁,怎么看怎么觉得……应该狠狠收拾她一顿。
刚刚降下去的火气蹭的一下窜了上来。
陆震廷的脸瞬间又黑了。
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个幸灾乐祸的女孩儿,他转身又回洗漱间,接着去泡冷水澡。
水流哗啦啦的时候,陆震廷一边咬着牙关,一边恨恨的想着:刚才就不应该心疼这个小丫头,担心什么怕吓到她,说什么以后慢慢来……要不然这会儿也不会这么难受,那个小丫头也不会这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