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快,司发也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会这么刚烈,就那么一头给撞死了。为了不被此事给牵扯到,他带着人匆匆回了租住的小院,把院子里的指纹和痕迹抹干净后就离开了。
车上,他给严菲去了电话。
“你说人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有没有被牵扯到?”严菲突闻此事也被吓了一跳,毕竟那人是严柱的娘。
“是她自己撞死的,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司发想,我这应该算是什么都没做吧!即便这地址不是我给,他们也会从别人那里打听到,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知道了!此事别再管了。”严菲回了句就挂了电话。
该怎么给严柱讲?为此事她犯了难。
“柱子哥,今晚你先别走了,我带你去个地方。”严菲从洗手间出来,对着收拾行李的人说道。
“那机票?”严柱问。
“我让东哥去给你改签到明天吧!”明天的话,不知道奔丧还来不来得及,他会去的吧!思至此,她又说道:“柱子哥,我不瞒你,那个,刚接到电话,说威远县那边出了点事,你,那个女人走了。”
“走了就走了。”严柱不在意的随口一说,又心生奇怪,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过去。
“死了!”严菲进行着严柱的表情,深怕错过了他的悲伤。
“怎么回事?”严柱淡漠的问。
“催债的人上门搬东西,她一气之下撞死了。”严菲也没有隐瞒。
“这样,小菲,你让东哥帮我签到三天后,我等你开学了再回去。”严柱又把行李箱的衣服一件件取出来挂到衣柜里。
“柱子哥?”严菲很担心,怕他悄悄伤心难过。俩人这一路走来,彼此依靠,虽说是最亲的人,但是……而今,他在这世上真的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傻丫头,你想什么呢?我没事!”严柱拉住严菲的手,让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道:“她丢下我的时候,我五岁不到,那时候爸爸刚走,奶奶还要常常外出替人‘看病’。我只记得那天我很饿,想去厨房找吃的……推开房门,就见一男的正在……我以为那人在打她,就哭着冲上去打那人,那男的一伸手,我就被甩到了门口,然后继续着他的事,我坐在地上无助的哭着。哭声引来了隔壁的婶儿,她跑过来喊我名字时,在炕上的俩人匆匆跳了起来,就和见了鬼一样……”
严菲经历过人事,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便他说的很隐晦。
“后来,隔壁婶儿吐了一口唾沫,骂了句贱人,就拉着我去她家吃饭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有点恨那个欺负我娘的男人。再后来,奶奶回来了,说我娘跟着人跑了,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卷走了。”严柱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床头的灯,继续说道:“村里人开始骂我是没娘养的孩子,说我娘是个贱人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找到她,跟她说对不起,没有保护好她!因为我坚信我娘是被迫离开的。”
“只是……长大后,我就慢慢懂了……那一幕在脑海里不断上演,我越来越恨。奶奶走后,我去找过她,她和那人生了两个儿子,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我去的时候被她骂了一顿,被她的孩子骂小乞丐,让我滚!”严柱眼底的平静渐渐消失,涌上来的有些许复杂的感情:“我后悔去找了她!”
严菲站起身,轻轻抱住了他的头,说道:“你还有我呢!”
一滴泪从他的脸上划过,一瞬间,越流越汹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原本应该是解脱的,可是心里还是很难过。
“柱子哥,哭吧!哭完就好了!”严菲抹掉眼角的眼泪,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严柱的脊背。
“小菲,我没事了。”严柱缓缓抬手抱了抱严菲纤细的腰,又轻轻推开她。
“要不要回去看看?”严菲问。
“不了。”严柱往洗手间走去。他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脸。
严菲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再出来,面带笑容,问她想吃什么。
“米饭”严菲笑着回道。
“好,给你炖只兔子。”
他的语气似乎心情很好,严菲心有忐忑,小心翼翼的追寻着他的眼睛看。
冰箱里有各种各样的肉,空间里产出的肉和水果口感都很好,她知道严柱喜欢吃家里的饭,所以会悄悄把冰箱装满。
严柱也从没有问过,为什么这冰箱里的东西就是吃不完?似乎是在自给自足,少了什么都会自动填补好。
认真的男人都很帅,下厨的男人更是,严菲坐在餐桌前望着严柱有条不紊的动作,极为认真。
靳天佑站在门外,第N次放下了想要敲门的手,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不敢敲开这扇门,他很怕她们之间的那种融洽里没有自己的位置,他怕看到严柱眼含笑意的表情,也害怕严菲眼里没有他的表情。
住在她们隔壁的公寓里,每天目送她们驾车离开、回来,看着严柱下楼扔垃圾,像个男主人般从容,他就羡慕的咬牙切齿。
今天,她们一天都没出来了,不知道在屋里干嘛,他很想敲开门进去看看。站在门外,听到屋里炒菜的声音,他这才发现,晚饭时间到了。
再次回到自己的公寓,他一头撞进床上,狠狠地捶着被褥。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严柱擦了擦手,拿起手机接听。
“柱子,你娘去世了,明天早上下葬,你过来看看吧!”是李家庆。
“我娘十几年前就死了!”严柱挂断电话。
严菲一脸关切。
“没事,是那个男人,让我去参加葬礼。”严柱盛米饭的动作没有停。
“他怎么会有你的电话?”严菲眼神一冷,该死的,莫不是还没有死心?
“管他呢!一个陌生人而已。”严柱笑着说道,一边把手中的碗递给严菲。
“嗯!回去后,他们要是还去骚扰你,你就直接给司发打电话,让他去处理。”想起那女人还留下了两个孩子,严菲不放心的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