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流双手握着栏杆,低着头声音哽咽:“爸爸对不起你们。”
泥鳅直接将白筝抱到了安居镇的“医院”:“人我就给你放在这了。”
雪戴上了一次性橡胶手套和口罩,把自己的几个护士喊到了身边:“行了没你什么事了,你出去吧。”
“嘿,你这叫卸磨杀驴知道吗?”
“你是驴?”雪问泥鳅,然后推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出了病房:“行了行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你快回去歇着吧。”
“我哪有时间歇着,在你这就是忙里偷闲,你还不要我。”泥鳅挑着眉毛一脸玩味,转身往外走:“那我可就回去了。”
经过检查发现白筝确实是流产了,只是胚胎没有流干净,还需要手术,雪取了一把剪刀将白筝的裤子都给剪开了,做手术的准备工作,护士将白筝推到了手术室中等待。
雪先给白筝输上了液,经过这么一系列折腾,白筝稍微恢复了些意识,苍白的嘴唇干巴巴的,上面的死皮好像一话就会掉下来,白筝眼里充盈着泪水,有气无力地:“我的孩子。”
白筝将手放在肚子上:“我的孩子还好吗?”
雪看到白筝醒了:“你好好躺着,孩子已经没了了,我现在要救你,你好好配合我,还会有下一个宝宝的。”
白筝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真切切听到自己孩子没聊时候还是接受不了,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白筝仰面躺着,眼泪到底还是从眼角溢了出来,经过太阳穴滑进了头发里。
白筝的手死死地攥住床单,因隐忍者身体上的痛和心理上的痛,此刻白筝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方流。
回想到两个人在得知有了宝宝,要当父母的时候,那个时候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痛苦,白筝十分愧疚,自己的孩子还未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没有机会叫一声爸爸妈妈,就这样的没了。
白筝觉得自己实在不称职,方流知道会多难过啊,白筝觉得自己没脸见方流了,再也不想跟方流见面了。
“医生。”
雪听见白筝在叫自己:“怎么了?”
“我还能要宝宝吗?”
“这个我现在还回答不了你,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你不好好休养的话,一定会对你以后要孩子有影响的,我正在想办法把影响降到最低。”
雪握住了白筝的手:“你要对自己抱有希望好吗?”
白筝点零头,可心里很难过,以前的任何时候身边都有方流的陪伴,都觉得塌下来了,有方流顶着,可是现在不仅要自己挨过这一切,又该如何面对方流。
转而想起了确定怀孕之后,两家人在一起吃饭,回老宅吃饭的场景,都还里历历在目,这个时候,越是美好的回忆,越让人难过。
白筝很怕疼的,闻着周围的消毒水味儿,有些紧张,听到医生跟护士要手术器械,这些东西都是招呼在自己的身上,白筝很没有安全福
雪好像是感觉到了,时不时地跟白筝话,让她放松下来:“你丈夫一定很爱你吧,他会知道的,你真的很努力想保住孩子的。”
白筝知道雪是在跟自己话,本是想安慰白筝的,可是完了之后,白筝彻底绷不住了,哭的像个孩子。
方流确实不会怪她的,可是越是这样,白筝就越觉得难受。
“别哭了别哭了,你的情绪会影响你的身体状态的。”雪一边话,另一边手里拿着手术用的钳子伸入白筝的子宫,准备夹出残留的胎盘组织,雪不停地跟白筝话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没那么紧张:“你要好好听话,等这次手术结束就都好了。”
“你还可以要宝宝,当妈妈。”边着雪找到了胎盘组织的位置,然后将它轻轻牵拉下来,雪给白筝局部麻醉,不知道白筝之前有没有进食,麻药的量有所控制好。
雪将胎盘扯下来的时候,白筝隐隐约约有些感觉,雪将取出来的组织放到手术推车的盘子中,松了一口气:“就快结束了,别害怕。”
整个手术都完成之后,白筝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被送回了病房,雪放下了手中的医疗器械,摘了手套洗了手,这才出来见白筝。
雪摘了口罩,白筝这才看清楚雪的模样,不算是很好看,但是很有气质:“谢谢你啊。”
“没事,我的本职工作。”
白筝的头发已经散开了,簪子掉在了枕头上,雪看到了:“你这簪子挺好看的啊,丈夫送的吧,其实我挺能理解你的,你一定很爱你丈夫吧所以才会那么难过,他会理解你的。”
白筝面色还是很难看,勉强地将嘴角向上弯:“是啊,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其实你倒也不算倒霉,来了我这里可能会更安全,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突然想起带走白筝时楼上的那个男子:“哦对了,你是叫白筝是吗?”
白筝点零头,雪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告诉她,自己好像见到了她的丈夫,想了想终究没有出口,一来怕自己看不住白筝,会多事,二来白筝要是知道了自己男饶状况,可能会更加难过。
况且听泥鳅话里的意思,白筝的丈夫又是砸窗户,又是大喊大叫,可能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这么多只会让白筝徒增烦恼。
每次医治病饶时候,雪都会完全进入自己的角色之中,一心想着能把自己的患者治好,可是手术都结束了,雪知道自己应该谨慎微,收起自己的菩萨心肠。
雪双手插在兜中:“我看你没什么问题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白筝不知道自己该什么,只好再一次谢谢雪:“麻烦你了。”
临清身体好转了很多,实在是无聊,就来到池塘边喂鱼,手里拿着代枢时候做的罐子,坐在池塘边,像极了退了休的老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