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筝,师诗两个人默。
“方流你什么情况?平时师诗一脚你都挨不住。”白筝指了指骷髅架子,又从脚到到头重新扫视一遍方流,像过安检一样。
方流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小腿上多了很多细小的划痕,在往外渗血,刚才一直在水中,上岸之后才感觉到小腿上有伤,隐隐作痛。
方流喘了一会儿,齿间零零碎碎蹦出四个字:“我好累啊。”然后慢慢坐到地上,咽了咽口水,继续说:“我也没想到我能打过那东西。”方流看着墙边偶尔抖动一下的骷髅架子说。
“这东西可真够磨人,我跳下水之后,抓住了我的脚踝,将我往水底拉,不管我怎么反抗都没有用,没多一会儿我已经缺氧到极限了,感觉有些头晕,神志不清了,然后好像就是我脖子上的胎记,好热好热,烫的我难受。”方流摸着自己颈处胎记的位置仔细回忆当时的感觉。
方流这些话说的断断续续,说上一句就要喘一口气,师诗和白筝都不做声,不去打断方流。
缓了缓之后,方流继续:“然后那种缺氧到极端的感觉就渐渐消失了,而且还可以清楚地看清水下的一切,我还以为我是升天了。”
方流苦笑:“我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只感觉到身上也跟着开始发热,感觉浑身难受,那感觉就好像我自己的身体要炸掉似的,我以为我横竖都出不去了,就想着反正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然后我向后蹬水,这一蹬直接窜到那东西身边。”
方流边说边比划,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然后我向它的腹部踹了一脚,将它踹到了水底,这一脚好像踹的重了,那东西再没回来纠缠我。”
“然后水底好像开了个洞似的,就像要穿透地壳一样,里面的光透了出来,但是很微弱,紧接着那个骷髅架子逃跑似的向那里游,我就冲过去给它拎了出来,想着说不定那个洞口有什么端倪,就是临卿王久生失踪的地方也说不定,这东西往那里游,没准儿可以当我们的向导。”
“刮目相看啊,小流子,你还能有这觉悟。”
这是师诗头一次破天荒地夸他,方流没想到有生
之年自己还会被师诗夸,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水下待太久,缺氧导致脑子出了点问题,出现幻觉了。
“师诗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师诗突然一脸的关切担心地跟白筝说:“完了筝筝,方流是不是淹傻了。”完全一副同情的样子看着白筝,若有所思地给白筝出主意:“回去去医院看看医生,要是真治不了咱们就改嫁吧。”
方流汗,就知道刚刚是幻听,绝对是!现在听到的才是真实的,居然还挑拨离间跟筝筝的关系,智商可以丢,媳妇绝对不能丢!
方流一脸幽怨坐在地上看着白筝,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筝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白筝重复着。
虽说刚刚是虚惊一场,方流已经安全的回来了,但着实让白筝提心吊胆,想到刚刚那几分钟都会觉得后怕,白筝也不顾方流身上都是湿的,还有泥沙烂了的水草,将方流揽在怀里。
白筝个头没有特别高,方流一米八几的个头坐在地上,像个小学生,任由白筝搂着,头靠在白筝小腹的位置。
白筝轻轻拍着方流的后背,温柔至极,发现方流的发间有杂草,便轻柔的用手指挑出,扔在地上。方流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一动都不想动,只觉得现在在白筝的怀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平时两个人经常依偎在一起,但是经历了这次,让彼此更加珍惜对方,不禁加紧了几分抱着对方的力气。
师诗也不打扰小两口的团圆时间,走到骷髅架子旁边蹲下来研究,时不时地用脚踢一下,试探它还会不会造成威胁。
骷髅架子的肢体还在蠕动,只是没有像开始那样有杀伤力,可没多久,师诗发觉不对,骷髅架子动作的幅度好像慢慢变大,就像是逐渐恢复一样。
师诗没有再去碰它,让开了一段距离,单膝着地,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大腿上,耐心地看地上骷髅架子的动作。
像极了蠕动的大虫子,动作不是特别大,但是确实有规律的,随着骷髅架子移动距离的加长,师诗看明白了,这是向着水边爬呢。
合着闹到最后目的地还是水里,看来这
地洞里的蹊跷必然藏在水中,再加上刚刚方流描述的,师诗对水下愈发的感到好奇。
师诗看着骷髅架子重复的动作,周而复始,都是同样的动作,竟然看的有些出神,甚至有些催眠的效果。
师诗时不时地伸出一只脚挡在骷髅架子和水潭的中间,骷髅架子会很迟钝地停下来几秒没有动作,然后转弯换个方向绕过前面的“障碍”,继续向水潭蠕动。
“还挺聪明。”师诗觉得倒还挺有意思,于是踢了骷髅架子一脚,将它踢得离水边更远了一些,骷髅架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向后翻滚,直到停了下来。
好像是被踢蒙了,停了几秒没有动作,好似在辨认方向,然后又开始向水边爬,继续像是机器一样重复着身上的动作。
随着时间推移,方流的体力也在慢慢恢复,舍不得地离开了白筝的怀里,白筝方流都来到骷髅架子旁边,师诗旁边的光亮被挡住了,这才发觉两个人过来了。
并未转身,告诉二人自己刚才的发现:“这东西一直在向着水边爬呢,估计这洞里的端倪都藏在水底。”
白筝和方流对视了一眼:“难道是爷爷说的那些怨气?都被封印在水底?”
几个人仔细地回忆当时白渊说的话,加上囚魂也在这里,八九不离十就是白筝说的那样了。
师诗看了眼一边被人冷落的囚魂,脑子里萌生了一个念头。
“不如我们就像方流说的那样,让这东西给我们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