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岩依次给大家满过水后,显然有些坐立不安,他刚要起身,想到外面给妹妹打电话,这时,茅玉成的电话就响了。
茅玉成看了看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问道:“哪位?”
“喂,你好,请问你是茅苗的和苗玉娇的家属吗?”
茅玉成的神情骤然紧张起来,他急忙问道:“她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这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感到了紧张,大家屏住呼吸。
对方说道:“她们今天参与一场打架斗殴事件,已经被我派出所民警带回。”
“打架?”
“是的。”
“伤着了吗?”
“她们将对方打伤。请家属尽快来派出所领人。”
“等等!”茅玉成说道:“我是不是听错了,她们俩个能将对方打伤?”
“这个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来派出所后我们会告诉你的。”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显然,他只知道接电话的人是当事人的家属,并不知道这个电话是省委书记的私人号码,更不知道接电话的人就是省委书记。
茅玉成显然还没回过味来,他看着曾耕田,曾耕田刚要说话,他的手机也响了。
他接通了电话,里面同样传来一个声音:“你好,请问你是白瑞德的家属吗?”
“是的,有什么事请讲。”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曾耕田没好气地说道:“你不知道他跟我的关系,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对方怔了一下,说道:“这是他给我们的电话号码,我必须确认一下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老子!”曾耕田没好气地说道。
“好,是这样,他涉嫌打架斗殴,已经被带回双安派出所,请你们家属速来派出所办理相关手续。”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曾耕田完全愣住了,他瞪着眼看着茅玉成,怔怔地说道:“该不会您女儿把我儿子给打伤了吧?”
茅玉成脸一耷拉,说道:“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把一个大小伙子打伤?”
“备不住女孩子从后面偷袭。”
白兰一听,脸色刷地就变得惨白,她急忙问道:“老曾,你没问问德子跟谁打架了?”
曾耕田说:“没等我问对方就挂了。”
白兰说:“你打回去。”
曾耕田就按着刚才那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怎奈,占线。
与此同时,龚法成的电话也响了,他似乎对这个电话有所准备,接通后说道:“你好,哪位?”
“请问,你认识公然吗?”
三个电话,几乎是一样的开头。
龚法成笃定地说道:“认识,她是我女儿。”
“我是宝北双安街道派出所,你女儿涉嫌打架斗殴,已经被带回派出所,请家属速来派出所办理相关手续。”
龚法成沉着问道:“是打群架吗?”
“是的。”
“请问,她跟什么人打架?”
“你来派出所后,我们会跟你讲清楚的。”
对方并不在电话揭晓谜底,说完后,同样挂断了电话。
龚法成再打回去的时候,这个电话就占线了。
茅玉成问道:“看来,我们的孩子们打了一场遭遇战。”
龚法成说:“奇怪,他们怎么能打在一起呢?”
茅玉成不高兴地说道:“你女儿是跆拳道高手,这样的人要是打她们娘俩,还不跟打你家沙袋一样。”
龚法成看着茅玉成,说:“我女儿的确有点功夫,但她从来不会轻易出手打人,更不会仗着武功欺负弱小,她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人就是在寈州打张强。”
曾耕田也说:“对呀,刚才那个人给您打电话,明明说的是您女儿打伤了别人。”
茅玉成不假思索地说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卜月梅笑了,说道:“看来,你们都是护犊子的父亲,不明真相,就在这里想当然地吵开了。”
茅玉成笑了,说道:“小卜批评得对,我让何秘书去一趟派出所不就全明白了。”
说着话,茅玉成就给他的秘书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茅玉成的秘书就在门外守候着,他推开了房间的门,说道:“首长,您有什么指示?”
茅玉成就说道:“你去趟宝北区双安街道派出所,我女儿和她妈妈被派出所的人拘留了,你去问问怎么回事,对了,还有耕田书记的儿子白瑞德,法成书记的女儿公然,一块领回来。”
秘书显然听糊涂了,他不解地看着茅玉成。
茅玉成说:“我们三个父亲,都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都是同样的问题,打架斗殴,被派出所的人拘留了。”
秘书紧张地问道:“是他们四个人打架吗?”
茅玉成说:“我哪知道?你赶紧跑一趟吧,对了,不要打电话,要亲自去。”
“好,我马上就去。”秘书说着,转身就往出走。
“等等。”茅岩站起身,看着爸爸说道:“我跟他一起去吧?”
茅玉成说:“也好,不管他们谁打了谁,都是自家人,都不要把事情闹大,把人领回来。”
秘书和茅岩点点头。
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茅玉成的秘书走出来,他招呼过司机,嘱咐他守在餐厅门外,并将一部对讲机交给他,嘱咐他,一旦有事就直接呼叫。
司机知道这部对讲机是和首长的安全密切相连的,一旦拧开上面这个按钮,用不了一分钟,就会有专职警卫人员出现在省委书记的身边。
由于茅玉成不喜欢警卫人员跟在他身边,秘书和司机就是兼职保镖,但他们不具备警卫人员的专业素质,首长安全问题又不可掉以轻心,所以,每次出行,茅玉成的秘书都会通知警卫人员在后面随行,这次,他同意安排了两名警卫人员在军区招待所的房间周围负责警卫任务,只是茅玉成不知道罢了。
秘书没有开茅玉成的专车,而是叫了出租车。
对此,茅岩并不奇怪,因为这是爸爸一贯的作风。
坐上车,茅岩问道:“你贵姓?”
秘书答道:“免贵姓何,单字许。”
“何许?”
“是的。”
“这个名字有意思。”
何秘书淡淡一笑,没说话,表情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