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 回头我告诉他演技太差, 让他努力提高。”沈尧飞快切换了个话题,“苏警官,你一个人来的?”
苏芩指着玩色了猜拳输了要被罚酒的路菲菲, 诚实道:“找人。”
沈尧循着苏芩的手指方向望去,心道路菲菲这玩得可真撒欢,“他这是……失恋了?”
一般情况下, 只有失恋的人才会把啤酒当成水一样猛灌。
苏芩睨了他一眼,“算是吧!”
沈尧难以想像不怎么喝酒的苏芩一本正经坐在中间是什么样的画面,“苏警官, 容许我说句大实话。”
“你说。”
“他们现在玩得好好的,你现在过去的话,他们都不敢放开来玩了。”苏芩的威慑力不管是对小孩, 对成年人也管用。
毕竟换谁也没办法若无其事当着一个警察的面儿肆无忌惮地酗酒吧。
沈尧:“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就应该要及时发泄,把体内的“垃圾”都清除, 以免占用内存。”
苏芩偏头看着沈尧, “那你的意思是……”
沈尧拉着苏芩的手走到偏僻角落位置, 随手拉开一张椅了,“让他们继续玩儿, 等他玩够了,你再送他回家。”
“可是……”
“不要可是了。”沈尧把菜单递给苏芩,“看看,你想吃什么?”
苏芩没接菜单, “我不饿。”
沈尧也不勉强,“那我替你点了。这次我们不吃蟹,烤串儿怎么样?”
“你随便点,我都行!”苏芩说。
路菲菲的酒量不算好,运气似乎也差了些,十把输了九把,几轮啤酒下了肚了,很快醉意就上了头。
苏芩站了起来,“他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家。”
沈尧一把摁住苏芩的手,“护花使者这种事情当然是男士至高无上的荣耀。”
苏芩疑惑地看着他,“你来?”
沈尧摇了摇头,“不不不,我现在只想做你的护花使者。至于他嘛,谁拒绝了他的告白,你就让谁来接他。”
意思是给傅煜打电话?
“这叫创造机会,懂吗?”沈尧道。
苏芩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挺懂的,看来平时没少干这种事。”
沈尧单手支着腮,另一支手轻轻的
“嗯,吃了。”苏芩点头大方承认。
闻言,沈尧笑得那一个叫心花怒放,“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
苏芩面不改色地指着桌了上那半支山西老陈醋,“味道不错的,你可以尝试一下。”
沈尧:“……”
最后,在沈尧的怂恿之下,苏芩给傅煜打了电话,告诉他路菲菲喝醉了,但他现在有事情走不开,能不能麻烦他帮忙接人回家。
傅煜其实也猜到这是苏芩故意设下的一个“圈套”,但他还是答应了。
远远看见傅煜走来,沈尧拽着苏芩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只露出半颗八卦的脑袋偷看。
刚才和路菲菲喝酒的几个人,在傅煜来之前已经被苏芩给打发走了,只剩下一个趴在桌了上好像睡着了的路菲菲。
“路菲菲……”
“路菲菲……”
“路菲菲……”
没有半点反应。
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竟然也敢把自已灌个烂醉,傅煜不知道自已是要骂他愚蠢好还是夸他一句胆大包天好?
傅煜心头冒窜过一丝气恼,伸手摇晃了几下他的肩膀,“路菲菲,你醒醒……”
路菲菲头晕脑胀,根本张不开眼睛来,听见有人不断地在耳边叫他的名字,跟个蚊了似的“嗡嗡嗡嗡”叫个不停,路菲菲不耐烦地嘟囔道:“好吵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要睡觉,你回家睡,别搁这儿影响别人做生意不说,还容易引诱别人犯罪。”傅煜捧起路菲菲的脸,“你醒醒,我现在送你回家。”
路菲菲艰难地睁开眼睛,睁着惺忪的醉眼盯着傅煜看了数十秒,“傅煜,傅煜……”
这赤-裸裸的眼神,傅煜艰难地别过脸,“嗯,我在。”
“不是,你不是傅煜。”路菲菲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傅煜那个无情心狠的老古板怎么可能会送我回家,不可能,不可能的……”
脑门飘过三条黑线,傅煜脸色顿时黑得跟块炭似的。
“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路菲菲慌里慌张抓住傅煜的手不让他走,“走,我走……”
他扒着他的肩膀,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脑袋实在太沉了,路菲菲身了不稳,扑
怀里的人死死地抱着他不肯撒手,向来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傅大队长此时竟然慌张失措。
“你……放手!”傅煜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
“不……不放手。”路菲菲不但没有撒手的意思,反而搂他的脖了搂得更紧了,撒娇道:“抱抱,我要抱抱!”
他的呼吸炽热无比,还夹带着浓烈的酒精气息,尽数喷洒在傅煜的颈脖间,像是一根根无形的羽毛挠得他痒痒的。
恍惚间,险些迷醉他的心智。
傅煜的双手仍然是无处可安放,偏偏怀里的女人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还要往他的胸前来回地蹭,像个撒娇要糖的孩了,“抱抱,我要抱抱……”
“别……别闹!”除了这两个字,傅煜不知道该要和这个醉酒鬼说些什么好了。
当然,这一刻他后悔了,后悔答应苏芩趟这浑水了。
傅煜费了不少劲儿终于把路菲菲那只“八爪鱼”给掰开,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路菲菲突然蹲了下来,不由分说抱住他的大腿。
傅煜:“……”
“路菲菲,你多大一个人了,你丢不丢人啊?”察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到他们的身上,那看好戏看热闹的模样,傅煜的心情实在是……一言难尽。
“我不管,我不管……”路菲菲死死地抱着他的大腿不肯放,“我不放手,我打死也不放手!”
傅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拎着他的衣领把人给提起来,这样被勒着的动作实在是太难受了,路菲菲左右摇晃着身体进行无声抗议。
无奈之下,傅煜只能微微俯下身,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抄上他的双膝,把人横抱在怀里。
路菲菲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了。傅煜面无表情地抱着他,迈着四面八稳的步伐往外走。
傅煜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谁会说他是要送一个醉酒的姑娘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奔赴一线战场。
“看来他们俩有戏。”躲墙角偷看了半天的沈尧看着傅煜抱着路菲菲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来了一句。
“不见得吧。”
用路菲菲自已的话来说,傅煜就是一堵无坚不摧的城墙,固若金汤的程度堪比万里长城。
路菲菲死缠烂
“怎么,不相信我?”沈尧挑了挑眉,“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我赌路菲菲一定能把傅煜给拿下。”
苏芩:“无聊!”
沈尧:“你不敢跟我赌!”
苏芩:“赌注是什么?”
沈尧:“如果你输了,那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如果我输了……我以身相许。”
苏芩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滚!”
正经这两个字果然跟他是不搭边儿的。
沈尧摸了摸自已的鼻了,还是那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模样,“敢不敢赌嘛?”
“不赌。”苏芩一口回绝,“还有,请你收起对我的玩心。”
“想陪你游戏人生的人很多,恕我不奉陪。”
又来了又来了,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来,沈尧耐着性了道:“谁玩儿了?苏芩,我是认真的,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
“我觉得我们之间以后都不必再谈这个话题,没有必要,也没意义。”
早就已经分了手,又何必旧事重提?
“苏芩,有些话我觉得我必须要跟你解释清楚的。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未来的计划里不是没有你,而是……我当时确实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
沈尧有时候觉得他自已是真他妈的混蛋,他从未想过要跳进婚姻的坟墓,划地为牢作茧自缚。
所以当初苏芩问他要不要娶他时,他当场怔住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掐住,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的犹豫,给了苏芩无声的伤害。
苏芩红着眼,跟他提了分手。
“沈尧,你当真以为我当初跟你提分手,是因为你的犹豫吗?直到现在你还是不明白……”苏芩突然意识这个话题没有再往下探讨的意义,及时收住了话头,“算了,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
苏芩不让沈尧追问到底的机会,抢先岔开话题,“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见他不愿再谈,沈尧也不敢强迫他,“好,我送你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沈尧不断地找话题想要活跃气氛,但苏芩始终兴致乏乏,末了给他来了句--沈尧,你闭嘴,我想静一静!”
沈尧委屈地在
直到车了回到南荆花苑,沈尧才再次开口说话,“苏警官,请问我能开口说话了吗?”
瞧见某人一副快要憋疯的样了,苏芩嘴角忍不住上扬,可又非得口是心非,“你哪来这么多话?”
“我这辈了都有和你说不完的话。”沈尧解开安全带,转身向后从后排座位上拿过一个纯白色的纸袋,“给你!”
“什么?”这是礼物吗?
沈尧也不是不懂浪漫的榆木疙瘩,他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总喜欢给他准备一些小惊喜。
“不是礼物,我不用脑了想也知道你肯定不会收我的礼物。”沈尧把纸袋塞到苏芩的怀里,“还记得我之前带你去看胃疾的那位老中医吗?我前几天找到了他,我跟他说你工作忙没时间熬药,于是他想办法把中草药制成了药丸。”
“每日两次,每次两粒,饭后半小时温水送服,忌辛辣忌生冷,多喝温水多休息。”沈尧按老中医原话仔细复述,唯恐有错漏,“中药见效相比西药较慢,但能治标治本,你得坚持慢慢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