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奶娘放心。”宋辞宽慰,宋璇端着药碗进了屋,她扶着奶娘起身,将药喂了下去。
宋璇接过空了的药碗,出了门,奶娘看了眼屋外,又转眸欲言又止的看着宋辞。
“奶娘有话同我说?”宋辞问。
奶娘点了点头,眸中透着心疼,问:“大婚那晚,花榕说你被人欺负了。”说到这里,她嗓音微哽,“那珩王府既然不是个好去处,你便不要委屈了自己。”
“没有被人欺负,没得逞。”宋辞解释:“我知道珩王府不是我归处,奶娘放心吧,我定不会委屈了自己。”
“那就好。”奶娘欣慰的点了点头:“那花榕借着你的功劳,肆意妄为,你就没想拆穿她么?”
话落,宋辞笑了笑:“拆穿她做什么?这世上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我对宁珩没有感情了,他认错人便认错吧,横竖与我无关了。再者说,现在用的感情越深,日后就会越痛苦。”
“就没有不甘心?”奶娘不想她日后后悔。
“没有。”宋辞有些哭笑不得。
宋辞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且不说宁珩心里只有花榕,就算日后宁珩知道救他的人是自己,她们也绝无可能。
她又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会对这种男人产生感情。
傍晚,宋辞打算回府,但奶娘终究放心不下,当晚便留了宋辞在府里。
宋璇近些日子基本都养在宋辞的院子里,索性府里无人管他,众人也不知他被奶娘照看着。
原本瘦弱的少年,这些日子倒是长了不少肉,看着结实了不少。
宋辞也终于从他呆滞麻木的眼神里看见了亮光,饭后,宋辞邀他下棋:“可会下棋?”
宋璇摇头,一双不谙世事的眸子看着宋辞,她叹了口气,发现自己对宋璇这种单纯的眼神毫无抵抗力。
“我教你。”
宋璇眯着眸子笑的腼腆。
珩王府。
绿芽去请了大夫回来,她按照花榕的吩咐刻意避开府里的下人,大夫诊完脉,处理好伤口后,绿芽松了口气,偏是送大夫离开时,遇见了刚回府的宁珩。
绿芽一看到宁珩便心里发慌
,连忙大夫离开,宁珩挑着眉看了眼提着药箱离开的大夫的背影,问:“府里谁受伤了?”
“没……没谁。”绿芽低着头回。
宁珩懒得多问,抬步便朝着惊鸿阁而去,绿芽突然回神,连忙拦住了宁珩:“王爷,夫人今日身体不适,您还是过几日再来。”
宁珩听言,瞳仁微缩,目光森冷看了她一眼,绿芽遽然打了个寒颤,不敢多言,移步让开。
门一推开,宁珩便闻到了屋内浓重的血腥味,男人遽然变了脸色,看着地上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血迹问:“谁的血?”
“是……夫人的。”绿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王爷一定要给夫人做主。”
宁珩冷着眸子大步跨到榻边,看着床上脸上苍白昏睡过去的花榕,胸腔内一团怒火烧的正旺,咬牙问:“谁伤的她?”
“是王妃。”绿芽一边哭一边磕头求宁珩替花榕做主:“今日王妃突然过来,一言不合便用鞭子将夫人抽了一顿,奴婢实在拦不住……”
“废物。”宁珩大怒,一脚踹在绿芽胸口上。
绿芽被他踹倒在地,胸腔疼得似火在烧,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宋辞人呢?”宁珩眸中闪着怒火。
“奴婢不知。”
宁珩起身朝外走:“照顾好夫人,若再有差池,本王饶不了你。”
宁珩满腔怒火的去找宋辞算账,结果屋内却是空无一人,他冷笑一声,大喇喇的端坐在屋内,他倒要看看宋辞这个贱蹄子什么时候回来。
他这一等,一直等到天色泛白,还不见宋辞回来的影子,宁珩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
目无王法伤了榕儿已经是罪加一等,居然还敢彻夜未归!看来他得好好给宋辞立规矩。
就在宁珩耐心全无时,宋辞终于慢悠悠的回了府,她一推门,屋内坐着的宁珩眼神冷冽看着她,厉声道:“跪下。”
宋辞皱着眉,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本王让你跪下。”宁珩勃然大怒:“宋辞,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宋辞算是明白了,来给花榕找场子来了,她冷冷的看着他:“
你不是已经让我死过一次了么?”
大婚当晚,原主就死在了这个最爱的男人和花榕的谋算之下。
宁珩见她如此冥顽不灵,冷着眸子起身,抬腿欲一脚踹在宋辞膝盖上,宋辞眸光一闪,动作极快的躲开。
她笑:“你真当我蠢?”
宁珩怒:“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跪下给榕儿道歉,本王保证既往不咎。”
宋辞笑着,眼底却无半分笑意,漫不经心道:“她也配?”
她活动活动筋骨,朝着宁珩勾了勾食指,示意他放马过来。
宋辞早就料到这次宁珩不会轻易放过她,打一场可以,要她不战而败给花榕磕头,那是白日做梦。
宁珩见她软硬不吃,动作极快的朝着宋辞遽然出手,宋辞冷笑一声,近身格斗她没在怕的。
宁珩的每一次出招,她都能轻松防守,而她的攻击动作却是快准狠,宁珩一个不备,竟被她一拳打的倒退两步。
他眼带狐疑的看着宋辞:“你什么时候学过武功?”
“打娘胎里就学会了。”宋辞冷笑,她遽然出招,只攻不守,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宁珩不得已敛起心神,认真对战。
宋辞越出招,他越诧异,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宋辞。眼神冷冽,看他的眼神就像就仇人,招招都下了死手,想取他性命。
最后宁珩虚晃了一招,宋辞上当,被宁珩锁着脖子扣在胸口,另一只手则握着锋利的匕首落在她的脖颈处:“现在认输,本王还能饶了你。”
宋辞抬眸,一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凝视着他,眼角一颗小小的泪痣令她没的妩媚动人。
宁珩有一瞬间的走神,宋辞笑的漫不经心,早已抵在他后颈的银针扎了进去:“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