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才开始努力么?”
蒋柔笑得温柔甜蜜:“看来,是个天赋型选手呢。许笙遇到对头了。”
沈微微低着头,眼睛盯着桌上波光流转的杯子,并不接话,纵然她不愿意再提起姜茉,但蒋柔故意找人偷走她请帖这件事,她心里始终记得。
那日她被轰至别墅门口,最后是关越解围,带她进了宴会厅。
大理石地板,金碧辉煌的屋子,桌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甜点,她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十分局促,于是就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等顾朝,谁知道阴差阳错听见那几个女生在向蒋柔汇报事情。
她本不欲偷听,不曾想却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她的请帖就是被那几个女生偷走了。
她们贼喊捉贼,故意先是偷走她的请帖,然后以此为理由,要把她轰出别墅,不允许她出现在顾朝面前。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蒋柔的计策。
沈微微眼睑微微下垂,她把这件事告诉了顾朝,但是顾朝不信……顾朝当着满宾客的面,把她介绍给了所有人,顾太太因此气急攻心,差点住院。
也是因此,她虽然伤心,却并不怪顾朝。
但心中,她对这个笑起来温温柔柔的蒋小姐,升起了强烈的警惕心。
她有预感,这个人绝不会像她说的那样,以后不再插足她和顾朝的感情。
沈微微好似忽然间就有了心事,不再是那个单纯快乐的女孩子,作为男友,顾朝敏感察觉到,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而且作为顾氏集团的继承人,除了课本内容,他还有更多东西需要学习。
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关注沈微微的少女心事。
两个月的暑假时间,西禾琢磨了半天,最后决定先看看顾晖打算怎么过?
“我想回家一趟。”
顾晖道。
西禾眨巴眼睛:“顾家别墅?”
顾晖摇头:“不,是回南省,回去陪陪我外公。”
看着西禾,冷峻的眉眼绽出一丝丝笑意:“你放心,我绝对好好完成你布置的作业。绝不偷懒。”成绩进步,给他带来了极大的自信心。
西禾斩钉截铁:“不行!”
顾晖:“啊?”
西禾义正言辞:“你管不住自己,作为利益相关者,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一起去,贴身监督!”粉白的小脸上不见一丝羞涩和心虚。
顾晖直接傻眼了。
他磕磕绊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叔叔不会同意,不是,你不能去!”
穷乡僻壤,环境恶劣,她一个大小姐怎么受得了那种蹲旱厕的日子?不出半小时,她就要疯,哭着喊着闹着要回家。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她怎么能这样轻易跟一个男孩子回家?
她就不怕遇到坏人么?
西禾:“不怕!”
顾晖来不及瞪眼,又听她说:“因为这个人是你。”
顾晖:所以你就这样胆大包天跟我回去么?
西禾乖巧点头,大眼睛单纯无辜。
顾晖:“……”
最后的结果是顾晖落荒而逃,马不停蹄回家收拾东西,火速买了第二天早上的火车,坚决不给西禾任性的机会。
出发前的晚上,他回了顾家别墅。
别墅灯火通明,顾家四口人正在客厅用餐,顾晖进去,开口:“给我钱。”
啪,
安静的客厅落针可闻。
顾老爷子摔下筷子,沉着一张老脸:“你还敢回来?”
顾晖看也不看他,对埋头扒饭的顾总裁道:“明天我回老家,你把答应我的钱给我。”顿了顿,“现金。”
被一个小儿直接无视,顾老爷子整张脸都拉了下来。
顾太太见状,忙笑道:“小晖啊,你爸爸正在吃饭呢,不如此事稍后再说?或者……”
“我记得你每个月有五位数的零花钱吧,给李老先生每个月的一千快,又不是多大的数,你不如直接从卡里扣,等过几天妈妈有空一定给补上。绝对只多不少。”
抬手招呼:“这么早回来一定没吃饭吧?李嫂,给小晖添双筷子。”
顾晖看也不看她,直勾勾盯着顾总裁,表情嘲讽:“怎么,顾大总裁,您该不会是心生后悔,不打算给了吧?”
顾太太:“……”
顾老爷子呵呵冷笑。
顾朝安静看戏。
半晌,顾总裁终于放下筷子,朝管家道:“去,把钱给他。”
管家看向顾晖,顾晖冷哼一声,转身直接跟在了管家后面,拿到钱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顾家。
晚上,书房。
顾总裁批改文件:“他走了?”
管家点点头:“小晖少爷拿到钱后就离开了。”
顾总裁颌首,不再说话。
台灯温暖,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笔落在纸上发出‘沙沙沙’的声响,顾总裁手边不远处放着一份报告单,赫然是顾晖的银行卡情况。
从少年十二岁被接回顾家开始。
每个月五万的零花钱,整整五年,银卡里的钱一份未动。
“呵呵。”
顾总忽然笑出声。
管家下意识抬头,却见顾总眼睛并不离文件,嘴角的笑意愉悦至极。
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当然,顾总裁不会为他解答就对了。
次日一大早,顾晖就包袱款款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咣当咣当,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他买了卧铺,到站的时候腰酸背痛,感觉人都要废了。
南省地处西南,位置偏僻,小县城街道狭窄人声鼎沸。
顾晖大包小包从车站里挤出来,招了辆车,钻进去:“临县石家村。”
傍晚时分,太阳西斜,石家村鸡鸭嘎嘎叫着回家,家家户户冒起炊烟袅袅,村尾一座破败的老房子门前坐着一位老人,满脸皱纹,骨节枯朽。
老人穿着一件蓝褂子,眼巴巴望着门口的路。
忽然,路尽头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老人伸长了脖子,人影慢慢走进,在家门口停下,笑容灿烂:“爷,我回来啦!”
老人依旧伸长了脖子,手放在耳侧:“谁?”
顾晖凑到他耳边,大声道:“您孙儿,大娃子!”喊声惊醒屋里熟睡的男子。
五十多岁的男子一愣,随即慌里慌张披上褂子,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向门口,果然见那小扫把星看着自己冷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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