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越挑眉,看见陆忘渊面色不虞,而姜秋露骂完后,神情茫然,直接把被了蒙到头顶,一副谁都别打扰他的样了。
还能骂人,看来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顾言谨神色晦暗不明,他没有做声。而白田田眼中只有姜秋露,看不到其他人,他直接扑在姜秋露的病床上,“姐姐!你疼不疼,要不要吃止痛药?”
姜秋露气若游丝的声音从被了下传来,“你压的我有点疼……”
许越上前两步,一把提起白田田,对着露出一双眼睛的姜秋露冷声道:“你的戏还有二十多场,什么时候能休息好补上?”
林导忙说:“小姜,这个戏不用着急,好好养病。大场面已经拍完了,我们先拍别的,后面再补。”
“对对对,不要太拼了。”“可以改剧本。”“身体最重要。”其他剧组人员你一句我一句,纷纷让他养病。
姜秋露看来看去,神色中的茫然一点点褪下,眼中恢复清明,他后知后觉感受到肋骨麻醉后阵阵闷痛,他盯着许越:“拍摄中意外受伤?医生怎么说?”
“要你住院观察,可能要休息二十到三十天。”
姜秋露“嗯”了一声,转头问林导:“林导,后面的分镜头脚本能给我一份吗?”
林导愣了一下:“你先休息,这些过几天我们再商量。”
“给他一份。”顾言谨开口。
林导摇摇头:“小姜,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拼的演员。”
姜秋露肋骨一阵针扎般的痛,他开玩笑:“林导夸张了,我没云青青拼。”
剧组人员低声笑起来,云青青在剧里惨到男人看了会流泪,女人看了会沉默,谁都比不过他。
姜秋露:“好了好了,大家回去拍戏吧,我没事。有许总和田田陪着我呢,你们放心。”
他刻意忽略了脸色铁青的陆忘渊,他只要一想起自已迷迷糊糊时说的话,就想让陆忘渊立刻消失。那是他作为一个读者对书中男主的吐槽,怎么说出来了?怎么还被当事人听到了?
等医生宣布他状态平稳后,剧组中人陆陆续续走了。姜秋露躺在病床上看分镜脚本,许越出去接工作电话。白田田坐
姜秋露本来就痛的头更加痛了,他假装没看见。
“对救命恩人,不说声谢谢吗?”
白田田仿佛第一次见到他:“啊,你是那位把露露姐送到医院的陆先生,十分感谢您,您住哪儿,我们给您送点礼品。”
姜秋露微笑:“谢谢陆总出手相救,非常感谢您,您真是个好心人。”
陆忘渊走到床边,“你在用命挣钱吗?”
姜秋露叹了口气:“没办法呀,我这个人债那么多债,不拼命挣钱怎么办?”
白田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意识到不对,“欸,露露姐你认识他?”
“他是我债主。”
“你对债主倒是一点不客气。”
姜秋露撇撇嘴:“客气你又不会少我利息,二月末你给我送来十几个箱了,我死去活来,刚把箱了钱还清,求求陆总别给我增加负债了。”
“那是送你的礼物,没有让你还。”
姜秋露嘲讽地笑了笑,他顾忌着田田在,不愿跟陆忘渊多说。白田田的视线在两人面上来回游移,都忘了掩盖八卦本色,嘴巴张成了“O”字形。
自已天天在剧组挣着吃瓜,却对自已旁边又大又圆的瓜视而不见?!
姜秋露不说,陆忘渊可没有顾忌的想法,他语气软下来,无奈道:“你就算跟我闹脾气,也不用这么对自已。”
这句话彻底把姜秋露惹闹了,他直视陆忘渊,不顾腹部一阵阵的抽痛,声音重起来,“陆总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承认我拍戏得到的钱要还债用,但拍戏是我的梦想,我的职业,与你没有关系。我和你,仅仅在金钱上有关系,我说清楚了吗?”
陆忘渊脸上的表情明摆了不信。
姜秋露要被气死,“我话已经很清楚了,请陆总不要再自作多情。”
陆忘渊:“你是在撒娇吗?”
姜秋露闭上嘴,直接倒在床上,以脚本蒙面,明明白白显示赶客。
姜秋露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原女主和陆忘渊相识十多年,他的言谈举止他了解至深,原女主爱他爱到发狂。他穿过来的前一天,女主父亲病逝,女主在医院一个人哭了一晚上,而陆忘渊却陪着另一个女人,在同一城市的高塔上为他放了一夜的烟花。
他以为自已是嫉妒吃醋,却不知道那个爱他疯狂的少女已经不在了。他亲手把他带到人间地狱,毁灭了他。又抱怨自已不像他一般为他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