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东郡位于赵国西部边境,与秦国大昌相隔数十里地,近些年两地兵力不断增加,秦国欲在下年向赵国发起进攻,这是秦国内部传给赵王的,再加上近些年两国关系确实紧张,赵王便派大将军霍仁驻守东郡,并在边境城池内加以重兵,军权自是交予霍仁。
霍仁此人来到东郡后,听闻东郡郡守赶儿故事,心中愤怒不已,直奔江府内就要问罪于郡守江云。
江云向他道来事情缘由后,霍仁这才知道原来是九先生要收江旭为徒,当下便对他的儿子江旭很感兴趣了,自那日后,霍仁常常会来江府与江云饮酒谈笑,又或是邀江云立三丈七尺城墙上,共谈天下大事。
与江云谈论数十次,霍仁发现江云此人表面憨厚老实,胸无大志,实则城府极深,善用诡计,更是能以双眼看穿人心,多次洞察霍仁下一句话,并当即否定霍仁所说。虽未见江云动武,但作为一个驰骋沙场数十年的老将,霍仁能感受到江云身上散发的气息就如同恶狼一般。
也难怪当年先帝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用江云,可保赵国江山,莫要让你叔叔寒了心。”
更是不奇怪为何九先生会收这东郡郡守的儿子了,若比其父才低,仍能进一流,若比其父才高,可得天下。
但同时,霍仁也很是担忧,当日太子登基,第一道谕旨便是令江云驻守东郡。
其实不止太子,当日在场之人皆未知晓先帝话中意,只以为先帝念错了名,但照现在看来先帝没有念错。
只是当年江云此人不过是先帝身旁的随从罢了,正因如此,所有人才错估了江云此人的才能。
也不知江云当年心中是否有怨,若是无怨那自然好,若是有……唉,霍仁如今只能希望皇上早日发掘江云此人。他也不能谏言,毕竟这位皇上对霍仁大将军还是格外提防着的,生怕霍仁将自己的党羽扩大,皇权不保。
东郡城外,有二人悠悠走来,一人头戴斗笠,身着素衣,腰间佩剑;一人白衣着身,背一长匣,双脚不落于地,如同幽魂一般悬浮于空。
城上江云正与霍仁二人谈笑,看到城外来人,霍仁大声喊
话:“城外何人?”
那头戴斗笠者望向城上,只看一张妩媚至极的脸蛋就让城内守卫看呆了眼。
那身背长匣者,看向霍仁,大声回话道:“我二人乃是江湖中人,已游历数年,现才到东郡之地,还请将军放我二人进去。”
霍仁看向江云,低声道:“如今两国情况紧张,这二人又是秦国境内走来,怕是……”
江云笑道:“将军如此提防自然是好事,但将军何不问二人名号,若众将中有人听过此二人名号,便足以证明这二人身份,何须将军猜测。”
“可若是二人谎报名号,我等又怎能知道。”
“江湖之人,名号大多与成名武器相关,且一身江湖习气早已难改,我观此二人衣着,或为楚国行云房之人,或为燕国易天舍之人。”
霍仁一听这话,有了兴趣,“哦?江兄敢肯定么?”
江云嘴角微翘,“怎么,霍将军要与在下赌一赌么?”
“正有此意!”
“好,若我说错,我有一至宝可给将军,若是我说对了,将军又要怎样?”
“若是你说对了,我这有副宝刀,可以赠予你。”
“好,将军问吧!”
说罢,霍仁对城下二人喊道:“二位的名号可否一报?师出何处啊?”
那背负长匣的男子回道:“我乃从云枪,甘绍,身旁这位是玉面剑,朝圣。我二人皆是楚国大家风秦楼之徒,自出江湖也已有数年,若将军不信,这里还有家师多年以前的书信。”
这话一出,霍仁当即愣在原地,一旁江云对着他轻笑道:“那在下就含泪收下将军的宝刀了,还请将军早日送上府来了。”
“这怎么可能呢。”霍仁嘟囔道,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着实难见。
一旁的江云笑道:“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将军可要遵守承诺啊,在下还想早日观到将军口中的宝刀呢。”
霍仁无奈点头,心中悲痛不已,恨自己为何要赌。这霍仁口中所说的宝刀,乃是昔日杨国君王所使之刀。
十多年前,霍仁还是赵国先帝麾下一名小将,那日他主动请缨,带八百精兵夜袭杨国都城,杨国
本实力微弱,士兵皆是一群老弱病残之辈,只是一个时辰,霍仁便带着精兵围了杨国皇宫。
可万万没能想到的是,杨王竟异常威猛,一手宝刀使得出神入化,八百精兵围攻下竟迟迟不能拿下,还是最后霍仁出手,与他斗了许久,最终还是以他成名武技才将杨王杀掉。
鉴于那场霍仁功不可没,先王才封霍仁大将军一职,并将那副宝刀赐予霍仁。
那副宝刀名为易治,传闻是出自炼器大家法一之手,故而闻名天下。
城下。
甘绍看霍仁迟迟不回话,于是大声喊道:“将军还不开城门么,我已说了将军若是不信,这里还有家师一封书信,将军一观便知。”
闻城下喊话,霍仁这才回过神来,立刻让人打开城门,放二人进来。
霍仁与江云一同下城迎接。
见到二人,江云微微一礼,轻笑道:“风秦楼大师身体可还好啊?”
“家师仙风道骨,自然无恙。我二人上次见家师,看家师还能喝七八碗烈酒呢。”
“哦,风秦楼大师果真仙人也。”江云称赞道。
而此时朝圣看向霍仁,抱拳道:“想必这位就是九先生之徒,霍仁霍将军吧?”
“不才,正是在下。”
“霍将军果真威风凛凛,让人心生畏惧啊。”朝圣称赞道。
“哈哈哈哈,哪有哪有,阁下玉面剑之称也真不是白来的。”
几人相视一笑,如同多年老友一般。
“二位不如来我江府一坐?既来之,何不大醉一场?”江云问道。
甘绍二人对视一眼,一同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