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你现在身上不止有脂粉味,还有油烟味和汗味,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顾澜再次追问她。
许舟舟还没来得及躺下,就听到他的质问,她下意识地低头闻了闻自己衣服里的味道,“我都洗过澡,换了衣服了,你还能闻出来啊?”
没道理啊,她衣服白换了?
“你头发上有味道。”顾澜坐了起来,指了指她的头发。
她刚才翻身跨过他到床里面的时候,她的头发扫过他的脸,他就闻到了,“娘子,这些天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很无奈,这几天他一直都找不到她,她总是趁着他去上朝的时候就溜了,去了哪里也不说,他去店里、去学堂的工地、去城外的工厂,都找不到她。
“我就是有点事儿嘛...”许舟舟心虚地移开目光,要躺下的时候,就被他拽了起来。
“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就不让你睡觉!”顾澜抓着她的胳膊,一副要跟她死耗到底的样子。
许舟舟真的很困,既然他不让她躺下,那她就靠在他身上睡觉好了。
顾澜见她想要以此躲避他的问题,他忍着想要顺势将她搂在怀里的冲动,把她推开了,“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快说!”
“相公...”许舟舟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这招对我也没用!”顾澜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受她的影响。
许舟舟见这样都没用,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道:“我盘下了一个青楼。”
“你盘了个青楼?你要青楼做什么?”顾澜惊讶不已。
他以为她去青楼,是要和青楼老板谈绸缎或者成衣生意的,可谁知道,她竟然直接盘下了一个青楼!
“就...有点事情啊。”许舟舟敷衍地答道。
她不想告诉他这件事情,而且,她本来就打算做幕后老板,不想露面的。
“娘子!”顾澜不接受她这般敷衍的回答,而是要她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逼得这么紧,许舟舟没办法了,“将军,你还记得你说过太常侍卿的周大人手上,有几家青楼吗?”
顾澜点点头,“我记得,这是周常手里最赚钱的营生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盘下他对家的青楼,以后周常便不再是这行的老大了。”她自信地说道。
这个周常是她替年年讨回公道的第一步,她之所以不告诉顾澜,就是不想让他掺和进来,毕竟开青楼这种事情,对他的名声不好。
就连这个周常都不是用自己的身份开的。
“你要对周常下手?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顾澜一下便知道她想做什么了,只是她为什么不告诉他?难道她还信不过他吗?
许舟舟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帮忙啊,而且,你知道了之后就要跟我去青楼,我可不希望你去青楼。”
她一个不经意,直接转移了话题。
顾澜听到她这番话,他突然就笑了出来,“怎么,娘子吃醋了?”
“是啊,我当然吃醋了!”许舟舟顺水推舟,“将军你那么久没碰女人了,去青楼看到那么多姑娘,你忍得住?”
“既然娘子知道我的苦,那娘子何时才答应与我圆房啊?”他故作一脸委屈的模样,眼巴巴地看着她。
“这个...”许舟舟趁机躺下,然后敷衍道:“下次吧,下次有空了再讨论,我现在好困,我要睡觉了!”
说完,她就直接翻身背对着他,装睡了过去。
顾澜见此,他除了叹气,还能怎么样呢?
每次提到这个问题,她都是有各种借口,没办法,自家的娘子,他不让着还能怎么办呢?
自打顾澜知道许舟舟去青楼忙生意之后,晚上他都会去接她,她一个人大半夜的还待在外面,他很担心。
而且,青楼那种地方鱼龙混杂的,他就更得看着了。
一连忙了大半个月,许舟舟终于不再跑得那么勤了,因为城外的厂子和城内的学堂已经盖好了,她又得回来忙这两件事情了。
在京都城,造纸的工艺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在小渔村的工人一个都没有跟她前来,她只能自己去厂子里培训工人了。
这一下,她又是住在城外好几天,直到第一批纸成功晒出来之后,她才离开。
造纸厂晒出的第一批纸,许舟舟全都拿来给学堂用了。她早就找了木刻师傅,帮她刻了好多的诗词文章,纸一出来,就可以直接复印了。
而学堂这边,几乎和造纸厂同时完工。
现在这个学堂,比小渔村的学堂大了好几倍,各项设施都比小渔村的学堂晚膳,宿舍、教室、食堂、操场,应有尽有。
学堂建成之后,她便开始着手招生的事情,和小渔村的学堂一样,只要是给她干长期工的工人,家里有孩子的都可以免费上学。
京都城是青南最繁华的都城,她手底下的工人觉悟也比鱼镇的百姓要高,一听说许舟舟能让他们的孩子上学,他们便把家里所有符合条件的孩子全都送来了。
不仅如此,学堂周围的那些平民百姓,听说家门口有了学堂,也想方设法地把孩子送进来,只要有书念,他们都愿意试一试。
许舟舟本来还担心招不到学生呢,可谁知道,只要学费便宜,那就可以有招不完的学生。
京都城的其他私塾,要么有官家背景,要么有功名傍身,要么贵得离谱,普通百姓要想送孩子念书,基本上是难上加难。
不过现在好了,终于有一个“平价”学堂了。
不管这个学堂好还是不好,都先进去再说,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一百个学生中,出一个秀才也值了啊。
至少那些家里没什么钱的,把孩子送进来的时候,都是这个想法。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许舟舟开这个学堂是认真的,她既然开了,那就要对孩子们负责,不能敷衍了事,更何况,她的孩子也在这个学堂念书呢。
她就不信,以她先进的“才学”,会输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