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舟舟从九号民宿离开之后,她直接找了几个客房部员工,跟着她一起去了陆安宁的民宿,她把的东西全都丢了出去。
这种人,不配住在她的民宿里。
与此同时,她离开之后的九号民宿里,陆安宁的处治还没结束,她被许舟舟打了一顿之后,又被云夜派人打了二十棍。
至于陆不为,他因管教不严,连同一起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陆安宁被打得人事不省,下人将她送回去的时候,才知道许舟舟已经把她的东西丢出来了,他们没有地方安置她,只好把她丢在了自己的行李上。
她的下人玉儿也被打了,甚至被打得更重,主仆俩就这么趴在一堆东西上,在海边晒着,谁都不敢靠近。
许舟舟把陆安宁的东西丢掉之后,她去了造纸厂,让木刻师傅立即停下手里的活儿,给她刻一份声讨陆府行径的声明。
这份声明被连夜加印,夹在每一沓纸的中间,然后在第二天,随着这些纸上市。
“告诉余老板一声,收到信的那天开始,纸价下降到一两银子一沓,连续半个月。然后辛苦你们换班,尽可能的给两个店里供货!”
许舟舟把自己的亲笔信递给船夫,然后顺便交代他们。
交代完之后,她又回去告诉厂里的工人,她需要一批短工,厂房日夜连轴转,加大生产量!
半个月的时间,她要让这批纸,传遍整个青南国!
她要亲自摧毁他兵部尚书府的名声!
民宿里的几人并不知道许舟舟在干什么,只是隐隐感觉到她有动作了,可她那惬惬意的模样看着,又不像是有动作的样子。
只用眼睛看到的,他们以为她就是把陆安宁赶出了民宿罢了。
陆安宁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周围还有人围观她,她羞愧难当,忍着身上的剧痛,离开了小渔村,在镇上住下了。
在镇子上住下之后,她还是那样记恨许舟舟,还在想方设法给她一个教训的时候,一场针对兵书尚书府的言论正在席卷整个青南。
那批夹带私货的纸在鱼镇上市的第二天,整个鱼镇就传遍了。在小渔村的几人也终于收到了消息。
顾澜拿着那张讨伐声明前来找许舟舟,一进门就看到许舟舟在客厅的沙发上躺着看书,好不惬意。
“娘子,这是你做的?”他坐在她脚边,把手上的纸递给她。
许舟舟只是瞥了那张纸一眼,并没有接过,“是我做的。”
她倒是承认得爽快。
听到她承认了,顾澜并没有说什么,他将纸揉成团,随手丢在了桌上。
“你没什么话要说了吗?”许舟舟没听到他吭声,她好奇地坐了起来,问他。
顾澜笑了笑,“我需要说什么吗?”
“我这么做,难道你不觉得过分吗?”她替他找责怪她的理由,他要是不埋怨她,她怎么把心里想好的话说出来呢?
“陆府杀人在先,你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我为什么要觉得你过分?”顾澜反问她。
“......”许舟舟没机会替自己辩解,她顿时觉得有点丧气,“那皇上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他还是摇头。
云夜他们看过这份声讨了,但他们都不以为意,觉得就凭这份东西,想要撼动陆府的地位,或者败坏陆府的名声,基本上不可能。
再说了,鱼镇和京都城距离那么远,这个东西顶多也只是在鱼镇流传罢了,伤不了陆府什么的。
他们就当是给许舟舟一个发泄自己心中怒气的机会,不予追究了。
他们真的是没经历过舆论的带来的影响,所以才会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觉得许舟舟这个行为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知道了他们对她这个行为的看法之后,许舟舟并没有多说什么,一切还看半个月后的发展如何。
但现在,身在小渔村的陆不为和在城里的陆安宁,已经感受到了舆论的力量,反正陆安宁是不敢提自己兵部尚书千金的身份了。
她想走,想要回京,却又无奈自己身上的盘缠不多,上次赔偿许舟舟那五百两银子之后,她就剩一些散碎银子了。
想要回京,这些银子对她一个大小姐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她刚被打过一顿,还要留着银两抓药呢。
她现在,只能等着,等皇上他们什么时候回宫,她才可以跟着一起回去。
云夜回宫的日子还遥遥无期呢,他得留在这里,亲眼看过鱼镇的收成变化之后才能回去,最快也要八月吧。
更何况,沈妄寻这两天又给他找事情做了。
“三十七前年的事情,皇上该找个时间去一探究竟了。”沈妄寻把自己找到的证据丢在云夜的桌上,催促他。
他们这次南下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要找出宁成投敌叛国的证据,然后惩治宁成,还顾老将军一个清白。
这个事情,也该准备准备了。
云夜看着那些证据,他头都大了,“不能让顾将军或者陆副将去吗?”
这种事情,还是让武将去比较好,他没必要自己去吧?
“陆副将现在是戴罪之身,至于轻言,你去开口啊。”沈妄寻吐槽他,他可不敢这个时候指使顾澜离开,不然他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许舟舟现在毁了脸,正需要人安慰呢,顾澜无疑是最适合的那个,要他现在离开?他应该不肯吧?
“可这是给顾老将军洗清冤屈啊,他怎么会不去?”云夜不相信,一个女人还比自家爷爷的清白重要?
云夜不撞南墙不回头,他还真派人去找了顾澜,和他说了这事儿之后,顾澜直接就拒绝了。
“我要陪我娘子,爷爷的事情我会查清楚的,反正宁成是跑不掉的,而且,再拖一拖我留在小渔村的时间也能长一些。”
顾澜丝毫不着急,这个宁成他要处治,许舟舟,他也要陪着!
云夜听到这话,他十分无语,向来雷厉风行的镇国大将军,居然也会因为儿女情长耽误了正事儿,真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