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布尔森也从?地毯上坐了起来,坐在了夏思敏旁边。
夏思敏的此时心情复杂,只是看?着灯火辉煌的夜景,没有说话。
“我确实贿赂了你的房东和房产经纪人,但除此以外,我并没有做其他伤害你的事情。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想让你来证明一件事。”
她的神情微动,终于转过头,看?向了身旁的埃布尔森,“你想让我证明什?么??”
埃布尔森的喉头因为?紧张而上下移动,终于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那张夏思敏也看?过的照片。
显而易见?,照片已经非常旧了,它的颜色有些?泛黄,但却保存得?非常良好,“我从?未让任何人看?到这张照片,也从?不愿意谈及此事,但现在,我很想告诉你。”
夏思悯收回视线,陈述事实,“我想,那上面是你和你的母亲。”
埃布尔森抬头看?向窗外,而又敛眉浅笑,“是,只是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唯一获知与她有关的渠道来自于我那酗酒抽烟的父亲……但后来想想,那或许都是污蔑吧。”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埃布尔森甚至还比夏思悯大了好几岁。即便他找过很多办法,但阴暗的过去早就模糊不清,不知真相了。
埃布尔森没有继续说下去,告诉夏思悯他的父亲曾如何以最坏的恶意推测自己母亲的离开,利用他拿到绿卡?朝三暮四地跟着其他男人私奔?
即便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但他不得?不承认沉默易怒的父亲几乎扼杀了他本应该快乐天真的童年,他受够了父亲酒后的拳打?脚踢,只好早早地逃入社会,在绝望中摸爬滚打?。
他本以为?世界上的所有父母都是这样的,但直到埃布尔森见?到更广阔的天空之?后,才知道并不是。
可信的猜测是在后来他经历了更多之?后才形成的,照片中的母亲在夏天也始终系着丝巾牢牢地遮挡着脖子——或许她同样无法忍受这样的痛楚,从?而离开了应该意味着温馨的家。
埃布尔森到底不愿意成为?
他父亲那样的人,努力地自己过去形成的认知进行着激烈的抵抗,最终以白人精英的形象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只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他知道那不是他和母亲的错,也不想成为?那种无可救药的白垃圾。
但埃布尔森或多或少还是受到了生父的影响,他本质阴鸷且冷漠,在意自己身上流淌着的另一半血脉,也远离并揣测所有试图接近他的女人。
埃布尔森曾一度以为?自己将孤独终老?。
直到夏思悯出现了。
……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因为?那场《蝴蝶小姐》。”回忆起过去埃布尔森忍不住勾起嘴角,“即便你是在百老?汇不受欢迎的亚裔,但站在聚光灯下的你,好像让其他人在一瞬间都黯然失色,我忍不住一直将注意力全部汇聚在你的身上。”
“在某个很短暂的瞬间,我突然想到,如果我那个来自中国的母亲在离开他之?后有另一种更美好的人生,那应该会像你一样站在舞台上熠熠生辉,接受着所有人的赞赏。”
“借这种拙劣的手?段接近你的我的确别有所图,因为?我突然想向我的父亲证明,流淌着我母亲那种血脉的人并非如他所说的那般不堪——即便我当时很清楚,这样的证明根本毫无意义。”
夏思悯觉得?自己好像听明白了,手?指在下一秒紧紧地揪起身上的外套,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只觉得?心底发凉……难道他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喜欢、甚至不远万里从?美国而来找自己,都只是源于他早已离开他的母亲?
埃布尔森看?着夏思悯神情复杂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心疼,抬起手?将她的手?牵过来用力地握住,将她再度搂在怀里。
但怀里的夏思悯却挣扎着不想顺从?他,只是睁着红通通的眼睛看?着他的双眸。
埃布尔森继续用沙哑的嗓音解释道,“我本以为?我这么?做是因为?她,可实际上她从?未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她过得?究竟如何也已经不重要了。”
夏思悯只觉得?自己被搞晕了,皱起眉头问道,“我不明白……那又是为?什?
么?呢?”
“因为?我搞错了,夏思悯。”
“我确实如你所说对你一见?钟情,但我却不愿意承认,只好找了这样一个借口……任由自己沉沦于你。”
“……”夏思悯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心间积蓄的情感涨得?快要爆开。
“其实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便只因为?你而跳动,而那和我的母亲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埃布尔森将她更长了些?的发丝捋直而后,眼前?只有夏思悯怔愣的模样,以为?她还是不明白,便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眼角。
“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我爱你就够了。”
*
夏思悯突然动了,听到这三个字的她此时也不想再在意那些?事情了。
他爱她,他说他爱她。
她曾那么?累地仰望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要在他腻之?前?离开。
夏思悯以为?自己可能永远都等不到他对自己说这句话,而他根本只是玩玩,从?没将自己放在心里。
但她终究是等到了。
她的眼泪又一次唰得?流下,抬起头让留在自己眼角的吻流连在她的嘴唇。
眼前?的男人为?她圆润饱满的唇珠着迷,只是轻轻扫过便让夏思悯只能无力地坐在他的腿上,触电般的酥麻从?肌肤相触之?所快速蔓延至全身。
可是夏思悯却没有满足于此。
她就着埃布尔森的手?脱下自己的外套和毛衣,直到皮肤上汗毛竖起,夏思悯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脖子,锁住他精壮的腰,任由他从?地上抱着自己站起,从?带着落地窗的套房客厅来到房间的大床旁。
脊背砸在柔软的被子上,夏思悯难忍地转过头,咬着下唇看?向窗外黄浦江畔陆家嘴这个繁华的金融中心在深夜也依旧不停闪烁着的霓虹灯。
频闪着的光芒不停地流动着,时而缓慢,时而快速,多变万化。
她实在是忍不住为?这样美丽的夜景高?声欢呼,却又不知怎么?地忽而伤感地压抑抽泣。
这一切都太美妙了。
可是,就在此时,房间外夏思悯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她吓得?用力地屏住呼吸,惹得?埃布尔森轻哼了一声,而后惩罚地咬住了她的锁骨。
夏思悯知道电话多半来自与母亲,可迷幻的霓虹灯光太过绮丽绚烂,夏思悯此时根本无暇理睬,只能任由它继续呱噪地响起。
……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那些?星星点点的霓虹灯光开始快速地向中心涌动,好似无穷无尽不能停歇,夏思悯全部的感知都集中于此,看?着它们越积越多,越积越多……
“轰——”得?一下,光团猛地四散炸开,夏思悯顾不上继续忍耐,只是用仅剩的力气紧紧地抱着身前?的埃布尔森,与他一起欣赏这独一无二的良辰美景。
并在他的耳边呢喃,“我也爱你。”
*
夏思悯躺在埃布尔森的胸口,餍足地看?着天空逐渐泛起了鱼肚白,白茫茫的清晨宁静而隽永。
而在夏思悯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埃布尔森正眷恋地看?着自己。
“openyourhands,takeaglass……”
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知道自己实在是无法逃避,便推开他下了床。
埃布尔森定定地看?着她走出房间的背影,眼底幽深,心中却暗自做出了一个决定。
……
夏思悯勉强安抚好快要疯了的林文娟,快速地挂了电话。
心中却不禁遗憾,因为?她知道这个疯狂的夜晚终究是结束了,残酷的现实等着她来面对。
埃布尔森的生活和生意都在美国,而美国却不适合夏思悯这样想在百老?汇闯荡的亚裔姑娘。
可是他总要回国,而她也只能用思念聊以慰藉。
但好在,此时此刻埃布尔森就在自己的身边陪着她一起,她知道即便他们之?间横贯着半个地球,也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止他们,埃布尔森能飞来中国找她,那么?夏思悯也能去美国。
只是,想到这里,她朝着埃布尔森勉强笑了笑,心情却还是不由得?低落了下来。
这到底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夏思悯甚至能想象得?到林文娟会多么?地不赞同,如何旁敲侧击
地告诉她张卿这样的男人才是最适合她的。
也能想到时间和距离很有可能会让此时的美好消失殆尽。
夏思悯到底还是没有把握。
但埃布尔森却好似洞悉到了什?么?,突然拉过夏思悯的手?,吻上她的指腹。
“悯悯。”他开口喊着她的名字,因为?即便她不说,他也知道夏思悯在忧虑些?什?么?。
这也是他此时此刻在意的事情。
埃布尔森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多,虽然有很多的顾虑,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他的心之?所向、身之?所往。
那正是夏思悯。
“你可以给我一年的时间吗?”
因而,美国的一切在夏思悯面前?便都不那么?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悯悯:今晚的霓虹灯也很好看
维特:确实
我:???
霓虹灯:???
林文娟:???
哈哈哈本想今天冲完,但是实在是困得写不出了,看来明天才能正文完结了~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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