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亦可身边的憨憨显得很乖。
宋亦可腿长,一步能迈出老远,不过憨憨胜在频率快,宋亦可迈一步时它能“吧嗒吧嗒”迈上三四步,远远看去,四条腿就像四个风火轮。
入了夜,小区小路上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
好似林间一条幽静的小径。
宋亦可一身休闲装扮,脚边牵着条小狗。
小狗还未与她混熟,所以并不活泼,却也在睁着好奇的大眼睛,一边走一边抬眼看她。
而身后,郑怀野正隔了一定距离跟着。
手上拿了一个铁桶,正从桶里拿出威化饼干在吃。
刚刚他吸完一支烟回餐厅,正欲推开掩了一半的门,便看到宋染侧坐在郑长安腿上,纤纤玉手托着郑长安脸颊正与之接吻。郑长安一米八四的身高,这两年又胖了些,便显得身材十分魁梧,双腿大开,稳稳坐在椅子上,一手揽着宋染的水蛇腰,一手从她敞开了两粒扣子的衬衫伸进去,覆上她的……
那画面,当真是美女与野兽了。
郑怀野便拿上烟出来,让他们好好庆生。
锦绣天府的园林设计得极好,这套平均价格接近9位数,宋染那一套更是直接破亿的豪宅,在江州cbd内规划了一座足以让一个路痴迷路的庭园。花园、草坪、人工湖是标配,室外篮球场、网球场也随时开放。
宋亦可往湖边方向走。
到了湖边,她坐在一个低矮的大理石圆球上,太阳刚下山,石面上还带着些余温,憨憨则窝在了她脚边。
隔着一定距离是一对父女。
爸爸给了两三岁女儿一块饼干,教她喂鱼。
饼干一丢,湖里成群结队的锦鲤便游到了小女孩脚边。
小女孩高举双手,兴奋地跳了起来,每跳一下小鞋子便响一声。
宋亦可牵着憨憨,目光慈爱地落到小女孩儿身上。
而在这时,随着“卟咚—”“卟咚—”“卟咚—”三声,三块威化饼干在空中划了三道抛物线,落入宋亦可面前的湖水里,于是,锦鲤又成群结队向宋亦可游去。
扎了两个小辫子的三岁女孩懵懵
地看着游走的鱼,抱住爸爸大腿抬头看他,说:“饼干。”
爸爸摊开两只手,遗憾地摇摇头——没有饼干了。
小女孩“哇—”的一声哭出来。
饼干大户郑怀野,一开始只是想逗逗宋亦可,不成想是这个结局。
宋亦可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身,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甚至想带憨憨离开,离他远远的。
“……”
郑怀野又吃了一块饼干,便走过去,把饼干桶递到小女孩面前:“不哭,这些都给你好吗?”
女孩爸爸道:“谢谢叔叔。”
小女孩乖得让人心疼,说了句:“谢谢叔叔。”便抓了一块饼干丢进湖里,一连丢了四五块,锦鲤们总算又游了回来,小女孩也开心了。
即便如此,宋亦可也还是装作不认识他。
憨憨这个不孝子,更是宛如见到陌生人一般。
宋亦可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对憨憨道:“走,回家。”
郑怀野把饼干桶往女孩爸爸手里一塞,便跟了上去道:“宋亦可。”
“干嘛?”
她不回头,继续向前走。
“现在不能回去。”
“为什么?”
“你姐姐姐夫有事。”
宋亦可这才回头道:“怎么了,他们吵架了?”
“不是吵架。”
“那呢?”说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问了句,“那我们……”
“要不去哪儿坐会儿。”
倒也不错,刚刚那一桌菜太油,她现在就缺一口冰饮。
只是她又看了一眼脚边,正睁着忧伤的大眼睛对自己的命运感到隐隐担忧的憨憨:“那它怎么办啊。”
郑怀野的目光落在旁边一棵大树:“要不先拴这儿?”
憨憨小同学:“……”
-
两人把憨憨寄存在保安室,便去了附近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位于cbd背面,人并不多,宋亦可点了一杯西柚汁,一块小蛋糕过去找了个位置,郑怀野点了一杯冰美式,跟过去坐下。
过了一会儿,戴了咖啡色围裙的服务生端上饮品,还送了他们一人一个小黄鸭布丁。
布丁不大,
小小的一块,宋亦可用小勺子剜下一点送进嘴里——
甜甜糯糯,冰冰凉凉,还蛮好吃。
于是,她开始大口吃起来。
小勺子一剜——小黄鸭整个脑袋没了。
又一剜,半截身子没了。
她三口两口吃完,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郑怀野便把自己面前的小碟推到了她面前。
吃了一个布丁过了会儿便显得甜腻,这个她说了声“谢谢”收下了,不过一直不吃。
她望着落地窗外宽阔而一尘不染的cbd人行道发呆,又拿起手机看了眼,七点半了,便问了句:“我们一会儿怎么回去啊?”
什么时候回去合适。
一小时?
两小时?
郑怀野道:“给你姐姐发个微信。”
“说什么?”
“你就叫一下,姐姐。”
宋亦可照做,而后问:“然后呢?”
“看你姐姐回不回你,没回就是她现在没在看手机。”
“哦。”
宋亦可百无聊赖,便一直用小勺子摆弄面前那只小黄鸭,轻碰一下,小黄鸭全身微抖。
对面,郑怀野忽然问了句:“宋亦可。”
“嗯?”
“问你个问题。”
“问喽。”
顿了一顿,郑怀野看着她道:“你说我们两个还有可能吗?”
听到这儿,宋亦可撇了撇嘴角,像娇嗔,又像是有什么委屈,只说了句:“这个问题我现在还不想回答你。”
“那回答我另一个问题。”
“什么?”
“这么多年,你又交往过吗?”
宋亦可道:“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回答你。”
他一副带了满满的感情经验而归的模样,她这五年却一片空白,她不想告诉他。
宋亦可又反问了句:“你呢?”
他也不正面回答,只说:“你觉得呢?”
她觉得他现在就是个海王、渣男。
如果他是交往过了形形色色的人,一路兜兜转转,兜回原点,又恰好在江州与她重逢,抱着泡前任的态度找她复合,那趁早滚。
她就是再对他心动,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想着,她手
上一直在摆弄的银白的小勺子一起,又“啪—”地一落——面前小黄鸭身首异处。
郑怀野却开口道:“我一个都没有过。”
约摸是在大一开学前的暑假,他们彻底分手半年之后,他在书店看到一本《安娜卡列尼娜》,想起初三升高一的暑假他们闹了别扭,他问她在做什么,她说她在看《安娜卡列尼娜》。
那天,他便买回去翻了翻。
老实说,他这人没什么文学素养,无从欣赏。
他只记得里面有一句话:
【他很懂列文的这种感情,懂得在他看来,天下的姑娘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除了她以外的天下所有的姑娘,这些姑娘各个具有人类的各种缺点,都平凡得很,另一类就是她一个,没有任何缺点,而且凌驾于全人类之上。】
一代文豪托尔斯泰全篇60多万字的长篇巨作,他从头到尾也就记住了这一句话。
而若不是想起了宋亦可,他大概连这一句都不会记得。
他其实一直不懂自己哪里好,但他异性缘好像一直都还不错,高中、大学以来,身边追他的、撩骚他的是一茬接一茬;有一次傅景润在纽约看上了个韩国姑娘,组局请了姑娘,也请了他,姑娘聚会上一声不吭的,而聚会一结束就邀他滚床单。
他当然是拒绝了。
为此,有那么一个月时间,傅景润看到他都是一副“我拿小拳拳捶你胸胸”的表情。
在那些姑娘身上,他总是会发现一些他难以忍受的缺点——傅景润说他龟毛,他也承认——而每当这时,他都无一例外会想起宋亦可。
她就不这样。
-
而在这时,宋亦可手机在桌面上震了一下。
是宋染回了句:【嗯。】
宋亦可把屏幕拿给郑怀野看,问道:“然后怎么说啊。”
“给我。”说着,郑怀野便把手机夺了过去,开始打字。
宋亦可不知他打的什么,便连忙道:“喂!你要说什么啊!”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到他旁边,见他打下一句——我现在能回去吗?
“喂!别发!”说着,她要夺手机。
奈何郑怀野胳
膊太长,一胳膊拦她面前,另一只胳膊拿着手机,大拇指一摁——发送了。
宋亦可崩溃道:“不能这么发啊!这也太明显了吧!”
而在这时,郑怀野又把手机还给她,她看了眼屏幕,见姐姐回了她一句:【可。】
宋亦可:“……”
郑怀野便起身道:“走吧。”
宋亦可便拿上手机不满似的嘟囔道:“你不能这么发啊!那姐姐就知道你看到他们……”
“不对,你用我手机发的。那姐姐肯定以为是我撞见他们那个了!”
“啊啊啊啊啊!郑怀野!”
郑怀野只是笑了下,一言不发往前走。
宋亦可便在后面跟着,继续嘟囔道:“你这样会让我很尴尬的啊!我还要在姐姐姐夫家住好久!姐姐姐夫看到我也会很尴尬啊!”
郑怀野一副“他们都老夫老妻了,怕什么”的语气道:“有什么可尴尬,尴尬的只有你。”
“……”
两人去保安室领了憨憨,便一同上了楼。
到了家,郑怀野拿了车钥匙便带憨憨回去了,留宋亦可一人不断回想刚刚发给姐姐的微信,想着姐姐看到了会怎么想,以及,郑怀野在咖啡厅说的——
“我们两个还有可能吗?”
“我一个都没有。”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似又生了“热病”。
而在这时,手机上“嗡—嗡—”弹出条信息,宋亦可摘了眼罩拿起来看——
郑怀野:【我能追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就都是甜甜甜啦~顶多女主闹个小别扭,不过现在的男主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狗男主了!
放个预收——>《难驯》大概率下本开它
1.
林染曾是温岭集团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十岁那年,却被发现为是假千金,被送回了她在淮水镇的家。
无独有偶,那一年,北安城里又出了一起震惊全国的真假太子案。
傅谦瑜作为真太子,被接回了傅家在北安的庄园。
在淮水镇,林染的继父是个出了名的疯子。
在那里,她贫穷、饥饿、挨打,饱受折磨。
十六岁那年
,傅谦瑜却忽然出现,对她说:“跟我走吗?”
她跟了,而这一跟便就是四年。
四年后,她成了他的枕边尤物,成了他的金屋藏娇。
2.
在电影学院,校花林染的身份一直成谜,小县城女孩儿,性情、谈吐却都像哪家娇养长大的千金小姐。
家教也很严,一下课就回家,周末也不出来。
每天由一辆车牌号“北f11111”的迈巴赫接送,也不知车上那位大佬是谁。
别人问起,林染只说:“我叔叔。”
后来才知,这个“叔叔”竟是盛茗传媒集团太子爷,连影帝、影后都要费力巴结的傅谦瑜。
3.
在北安城,傅谦瑜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驯、路子野。
身为盛茗集团正经八百的太子爷,半个娱乐圈的人都在等待为他献祭,他却片叶不沾身。
大家都说,傅公子不解风情、不近女色,是个狠人。
后来才知,原来傅公子早已在家里养了个女人。
亭亭玉立,又娇又作,令人销魂。
有一次,友人好奇问起这位小名娇娇的神秘女孩。
想到早上,因想进入娱乐圈却得不到他同意,跟他闹了一次脾气,却也最终服软的林染,傅谦瑜只道:“没什么优点,就两个字,听话。”
当晚一回家,却发现林染给他来了一个剪信用卡、拉黑、出走大礼包。
并留下一张纸条:【我要出去拍戏,自己养活自己,不想再受哥哥控制。有缘江湖再见。】
傅谦瑜不惯着,当晚便发了一条微博:【@林染,谁给她戏拍,谁就是和我傅谦瑜做对。】
正在大家纷纷猜测这个粉丝不到十万的一百零八线小明星,是怎么惹到了这位圈中大佬,值得大佬如此动怒之时,傅谦瑜又发了条微博:
【@林染,二十四小时内回家认错,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林染隔空回应:【不回!】
自此,这位代号“娇娇”的神秘女子总算出现在了公众视野。
整个娱乐圈都安静如鸡,配合傅谦瑜收服自己的小娇妻,唯独一位信息闭塞的贫穷青年艺术家
还敢用她,两人拍了部穷酸文艺片,还去了趟戛纳。
几个月后,林染风风光光回到北山别墅。
傅谦瑜道:“你还敢回来?”
“我拿个东西,一会儿就走。”
他却牵住她手腕,在她白玉似的手背上吻了又吻道:“来了就别走了。这一阵算我错了,嗯?”
“算?”
“不然?”
“哦,那还是算了吧。”
傅谦瑜艰难改口:“染染别走,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