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说了,郭嘉带人打砸商铺本来可是很黄很暴力的一件事情,可经过对簿公堂之后,反而砸出了个“打假英雄”的美誉,这让郭嘉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事情才办了一半,好戏还在后头。郭嘉一脸嫌弃地上前替糜家二房掐起了人中,装晕,也不看看在谁面前,不好使。
郭嘉才不管那糜家二房是真晕还是假晕,死命掐一掐,只要不是死人,多少也会跳一跳。
“嗷呜”的一声,糜家二房跳了起来,捂着口鼻,直冒酸水。
“醒了?”
“呃,呵呵,醒了。”糜家二房干笑两声。
“醒了就听判吧。”郭嘉丢下一句便扭头朝堂上的车胄打起了眼色,糜家二房心领神会,赶紧跑到郭嘉面前阻了他的视线,带着一副比哭还难看三分的笑容,服软道:“且慢,郭公子,不,郭大人,郭祭酒,您看,咱糜家与大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能否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
“嗯,不知糜掌柜此言何意?”郭嘉故作不知。
二房一脸忐忑:“哎呀,这,万事好商量,对,‘木缘轩’擅自雕刻郭祭酒尊容的确不该,砸的好!罪有应得嘛,可,关于此事,小人虽身为掌柜,也知之甚少,要不是店中小厮添油加醋,在下也不会如此莽撞……误会,呵呵,大人,皆是误会!”
郭嘉瞥了他一眼,揶揄道:“误会?血状都投了,还误会呢?”
“呃,误会,大了,误会大了嘛,呵呵!”
糜家二房一副手足无措,尴尬异常,又不得不努力赔笑的模样,郭嘉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将这三种情绪完美诠释在脸上的人,不拿座小金人,真是亏待他了。
郭嘉扯着嘴角调笑道:“呵,真是误会?”
“真是误会!”二房变脸极快,闻言就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连连颔首。
“那这状……”
“不告了,自然不告了,误会嘛。”
二房交代一句之后,赶紧扭头朝向车胄,恭敬道:“大人,这状,小民不告了,恳请大人罢堂。”
车胄这人也是蔫坏,一听糜家二房不告了,反而
更是来了兴致:“不告?大胆刁民,这公堂之上岂容儿戏,汝说不告便不告了?成何体统!不是想本官还你一个公道吗?这会儿公道快有了,怎又拒之门外?”
二房都快急哭了,啪嗒一声又跪下了:“大人,饶命啊,此事与小人无关,皆是店中小厮暗箱施为,那万铢喊价,小人全然不知啊,即便治罪,小人也就是监管不力,小人愿意受罚。”
郭嘉突然插嘴道:“哎呀,方才我言要重治幕后之人,也不知谁人喊好来着?貌似这其中,也有糜掌柜一份吧?”
“我……”糜家二房此刻上吊的心都有了,敢情郭嘉之前不是得了失心疯,而是在挖坑啊,且这坑还深不见底,大了去了。他也相信,今儿,若不想办法安抚郭嘉,自己的小命怕是得交代了。
“不是,郭祭酒,您一定是听差了。”一边求饶,一边狂示眼色。
“这儿少说一两百人,莫非……都听差了?”
二房闻言,浑身冷汗直冒,跟刚从水缸里捞出来似的,忙请郭嘉借一步说话,急道:“祭酒大人,饶命啊,小人也是一时气愤,蒙了心智,稀里糊涂铸成大错……”
二房还想说呢,郭嘉可不耐烦了,抢白道:“莫要顾左言他,不如开门见山,郭某只有一个要求,便是开市,让全徐州的老百姓过个好年。”
“……”二房瞬间陷入了宕机,此时才知郭嘉的真正目的。不得不说,虽然自己挺恨眼前之人,但从郭嘉口中听到这句话,二房也是打心底感到了震撼,如此机关算尽所谓何求?仅是替百姓求过一个好年。
此等胸襟,此等手段,当真是自叹弗如啊。
良久,二房幽幽一叹:“哎,祭酒大人,恕某直言,罢市之举虽是由在下提议,可真正的话柄却在几位族老手中,眼下,开弓已无回头箭,若设使几位族老收回成命,难比登天哪。”
郭嘉自信一笑:“呵呵,不打不相识,既然话说到这等份上,郭某也不叫糜兄为难,不若这样,换个条件,如何?”
二房眼睛一亮:“请讲。”
“只求一袋米,一碗油,一筐盐,呵呵,皆是民生之物,想来贵
族老不会太过吝啬,不过,口说无凭,当立契成约,请州牧大人见证,如此,方可相安。”
二房闻言,简直是喜出望外,还有一种不切真实之感,难道郭嘉见事不可为便已选择放弃继续要挟?一袋米,一碗油,一筐盐,甭说这些,便是翻上十倍,糜家怕也是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人这就与大人定契。”
“慢来,此事虽小,郭某却不得不慎,以免有人中途反悔,因此,契约之上需糜家几位族老共同画押缺一不可,糜兄,还是带回去好好参详一番,斟酌定夺。”
说着,郭嘉从袖口里掏出一纸契约,交到二房手中:“这是契约,糜兄可要拿好了。”
“这,原来大人早有准备。”
“呵呵,郭某有个陋习,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受教了!”
见两人相互行礼,这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吗?
“咳咳!”
车胄被人无视,也很难受,赶紧出声道:“好好好,既然二位能当堂和解,便再好不过,明日巳时,本官仍旧在此坐堂,以证契约。”
“啪啪啪”惊堂木敲起。
“如此,罢堂!”
……
经过一夜的发酵,郭嘉所提的怪异要求为徐州百姓们所津津乐道。
说来也奇怪,怪事年年有,可今年徐州却特别多,仿佛自打这位郭祭酒来到徐州之后,天生就带着八卦属性,走到哪儿,八卦就跟到哪儿。总是,细数种种,郭嘉之名,已是在徐州家喻户晓。
城府郭嘉小院,曹婷正张牙舞爪蹂躏着郭嘉那张俊俏的脸庞,不时发出鄙夷一声:“咦,丑死了!”
“夫人,下手轻点儿,我这下巴都快被你搓到鼻尖了,能不丑吗?”
曹婷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偷笑道:“咯咯咯,平日嘴皮子不是挺利索的么,说话都能咬到嘴里的肉,待甄妹妹将鸡蛋取来,我再替夫君好好揉揉。”
“别麻烦了,要什么鸡蛋,其实亲几下就好了。”郭嘉表情十分荡漾。
“去,不害臊,登徒子,眼下还是白日,尽想着使坏!”曹婷没好气地拍了郭嘉后背
一记。
郭嘉闻言一喜,回头乐道:“嘿嘿,夫人言下之意,是否待晚上便可……”
“滚!”曹婷那是又羞又急,丢下一句就跑了。
郭嘉连忙起身追着曹婷背影大喊:“那就一言为定,晚上一起滚啊!”
正准备拐弯的曹婷身子明显一顿,涨着柿子脸,不停跺着脚:“要死了,不许喊,讨厌!”
“知道啦!”郭嘉用夸张的口型做着回应,一副美滋滋。
“嗯哼!”
正得意呢,忽然背后一身假咳,回头一望,居然是赵雨。
“赵姑娘,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
“甄姐姐是吧。”
郭嘉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赵雨撑着那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绕着郭嘉转了三圈,而后,托着那光洁的下巴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郭嘉看看自己,穿着衣服呀,然后小心试探道:“呃,有何不妥之处?”
赵雨直言不讳:“欸,我就纳闷了,论武功嘛,你不入流,论相貌,你又不如我哥,论人品,除了为人阴险,舌头毒辣了那么一点儿之外,便没什么好说的,明明好无所长,怎会叫两位姐姐对你如此痴情?真是怪了!”
郭嘉那个郁闷,这都是啥评价啊,不由苦笑道:“呵呵,谢谢啊,纯属侥幸,这不,我也正纳闷呢。”
赵雨微微点头:“嗯,看来还得加条,你倒有些自知之明!”
“我……”郭嘉瞪了她一眼。
嘿,你说来不来气,毒舌究竟说谁呢!?你个小饭桶还好意思说我,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哼!
青衣十三楼说
甄宓:“敢问公子为何看书不投票?”
曹婷:“老娘倒要看看何人敢不给!”
赵雨:“这下遭了,又没饭吃了!”
蔡琰:“嗯哼,那个……谁说我老来着?站出来!”
郭嘉:“不是,都挤过来干嘛呢,我正打算开口拉票,你们瞎掺和啥呀,还不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