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蒋冲和王子霖之间的对话,身为“粮台”的李顺也是忍不住插话道:
“耶律炎手下的契丹铁骑,那是何等的厉害,咱们在他手下吃了多少苦头?”
“这叶明盛不过而是当啷岁的毛孩子一个,他是怎么做到的?”
王子霖闻言摇了摇头介绍道:
“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是叶明盛使用了一种新型火器,打了耶律炎一个措手不及,才让契丹人兵败如山倒的至于具体情况还得等一等!”
说完王子霖冲着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的镇三山十分敬佩的说道:
“三爷,果然还是您高瞻远瞩,这姓叶的小崽子果然是个狠角色,那耶律炎都栽在他的手里,幸亏咱们没动手,要不然真被小早川隆秀那个倭国骚娘们当了枪使!”
听到王子霖的话,堂内几人脸色有些尴尬,而炮头蒋冲看上去则是有些不服气,忿忿不平的看上去,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自从叶明盛率部来到丰州担任总兵后,以炮头蒋冲为首的几个主战派,因为得到了劫掠安之榕商队的种种好处后,便是想要趁着叶明盛在丰州立足未稳,给叶明盛一个教训,好好干叶明盛一下,让叶明盛涨点教训,好方便接下来他们继续在丰州境内劫掠
但是蒋冲他们的提议,却是最后被镇三山给从长计议了,后来叶明盛将商路改道从响水原,改道走了曲马岭,蒋冲再次提议劫掠,但是最后还是被镇三山一托就是到了现在。
两次提议都是被镇三山否决,弄的蒋冲等几个主战派也是满肚子的牢骚,就差公开说镇三山老了,只想着守成,不敢干大事情了!
而现在叶明盛在腰窝堡大败如狼似虎的契丹人,无疑是侧面证明了镇三山决定的正确,用事实给了蒋冲一记狠狠的巴掌!
听到自己师爷的称赞,镇三山的抽了一口旱烟,在淡淡灰色烟雾的氤氲下,他的神色有些复杂
他虽然制止了炮头蒋冲等人的劫掠行动,但是并不是担心叶明盛有多厉害,从一开始他就瞧不上叶明盛这个和他孙子差不多大的小娃娃,他担心的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安之榕!
作为地头蛇,他很清楚安之榕和契丹人之间的密切联系,而这个叶明盛从种种迹象来看,应该是安之榕找来守丰州的,所以镇三山真正担心的是,在安之榕的撮合之下,叶明盛和契丹人两伙联起手来对付他!
不过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对于手下的称赞,镇三山还是照单全收的,放下烟枪淡淡的说道:
“叶明盛这个小崽子,确实有点东西,咱们对他要有所警惕!”
听到镇三山这么讲,炮头蒋冲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抱拳道:
“三爷,这个叶明盛即便是打赢了耶律炎,也不过是仗着火器之利罢了,算不得他的真本事!”
“只要三爷你给我一支兵马,我定一路打到丰州府城,将那叶明盛的小妾捉来给三爷您暖床!”
镇三山闻言眼睛微咪,用烟锅敲了敲鞋底道:
“不着急,有你大炮头发挥的时候!”
见到自己的请命,再次被镇三山所拒,脾气本就火爆的蒋冲,虽然不敢对着镇三山发火,但是一张老脸也是拉着老长,脸色当即变的非常的难看
没有理会蒋冲脸色的变化,镇三山又是过问了一下,这次的山寨中土匪们的训练情况,对婆娑府各县镇保护费的收缴进度,等其他的一些问题,便是结束了此次威虎堂议事。
郁闷重重的蒋冲,回到自己的家,就是再也忍不住开口骂道:
“妈了个巴子的,老东西你怕事,就踏他吗的别耽误老子发财啊?”
“你马勒戈壁的,抢的银子够花八辈子了,老子才分到几个子?”
“老子这些年给你这个老杂毛鞍前马后的,临了还要受你这个窝囊气!踏马的你这个狗娘养的老杂种!”
一连口吐芬芳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蒋冲的火气才算是暂时消了下来,郁郁不平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补充刚才消耗掉的口水。
府中丫鬟婆子,还有被他抢来的姨太太,此时皆是瑟瑟发抖,不敢靠近蒋冲,生怕在这个时候,成了蒋冲的撒气桶,被无缘无故暴打一通
就在此时府中的一个小厮,则是颤颤巍巍的来到了蒋冲的面前,极度害怕的他带着些许哭腔的说道:
“蒋爷,花舌子刘爷来了。”
“不见,不见,谁也不见!”心情十分糟糕的蒋冲,下意识便是开口说道:
在土匪的四梁八柱中,花舌子是外四梁之一,相较于内四梁炮头,师爷,水香,粮台地位稍有不如,主要负责对外的联络工作,比如像是绑票之后,负责与对方谈判的,其人要求能够做到沉着冷静,善于牵线搭桥,快速分辨局势。
一向对自己自视甚高的蒋冲,跟本看不起像花舌子刘鹏这种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人,所以对于对方来访,他也是没什么好脸色。
得到命令的小厮,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的就去复命了,不过正在生闷气的蒋冲没有想到的是,他虽然已经明确拒绝了对方的来访,但是半盏茶之后,一个三十多岁笑呵呵的中年白面胖子,还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我不是让你滚了吗?你是不是想让老子把你舌头从你嘴里拔出来?”看着强行进来的刘鹏,蒋冲厉声骂道:
不仅如此,此时的蒋冲一只手已经是握在了刀柄之上,相信只要下一秒,眼前这个中年胖子,不给他一个好交代,他一定会给对方一个好看!
花舌子不愧是花舌子,虽然被蒋冲喷了一脸唾沫,但是刘鹏还是沉得住气笑着说道:“蒋爷好大的火气,不过这一次兄弟不请自来,不是来触您霉头来的,而是有件宝贝想要送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