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正堂刑大霖,只见一个长,宽皆为一尺,用楠木支撑的木盒子,静静的摆放在桌子上。
木盒子上虽然没有雕刻其他的纹饰,但是整个做工,可以看出来,也是经过精细打磨的,不是什么粗制滥造的东西
打量了一眼木盒子,刑大霖转头望向一旁,坐在椅子上的邢刘氏说道:
“看过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吗?”
邢刘氏闻言摇了摇头说道:
“随着盒子而来的还有一张字条,说是让你亲启,我便没有打开,只不过刚才下人们搬的时候,都说里面的东西不轻”
一边说着邢刘氏,一边取出一张字条,递给了刑大霖。
刑大霖接过字条,定晴一看,只见上面是一行刚劲有力的毛笔字。
“请总督府参将邢大人亲启!”
见此刑大霖虽然有些疑惑,这木盒子是从何而来,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便是一用力,将盒盖打开,而坐在椅子上的邢刘氏也是好奇的望了过来,想要看看这盒子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着盒盖的打开,只见里面赫然放着一颗用石灰粉,包裹着的狰狞人头
咋一看的这颗人头的出现,刑大霖也是心中一惊,手下意识一软连退三步,将盒子和里面的狰狞人头,掉落在了地上。
而坐在一旁的妇道人家邢刘氏,哪里见过这样的恐怖景象,见到这人头的出现的她,猛地发出一声尖叫。
“啊”
尖叫声达到顶点的时候,却是戛然而止,受惊过度的邢刘氏,软软的瘫倒在椅子上,昏死了过去。
虽然事发突然,被这狰狞人头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作为总督府参将的刑大霖,也是身经百战,当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心理素质也是很好,很快心神便是稳定下来。
看着昏死在地上的结发妻子,他立刻就是冷静做出决定,走上前去掐住邢刘氏的人中,只是昏厥过去的邢刘氏,很快便是悠悠转醒。
“老爷”
刚一醒来的邢刘氏,看着面前的刑大霖,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保住刑大霖,十分委屈的痛哭流涕起来。
安抚了一会惊吓过度的结发妻子,刑大霖便是让府上的丫鬟婆子,将邢刘氏带回去休息,并找来大夫给她检查检查。
处理好了邢刘氏的问题,刑大霖也是得以,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颗狰狞人头之上,刚才事发突然,他只是看到了这人头,但是却没有看清楚,这人头是谁的。
人头虽然因为被石灰粉包裹有一些变形,但是狰狞的五官却是很清晰,将人头生前的凶恶表现的可以说是淋漓尽致
仔细打量一番刑大霖,很快便是认出了这颗人头的主人,正是被他派去血洗叶氏的洪闵!
“叶明盛!”
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脸庞也是扭曲起来的刑大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低吼道;
尽管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但是毫无疑问这颗人头,是谁送来的却是不言而喻。
就在这时邢府门外,传来了一阵哭天喊地之声,紧接着一个满身血污,十分狼狈的,面容上和刑大霖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便是连滚带爬,闯进了邢府之中。
正沉浸在对叶明盛愤怒的刑大霖,听到哭喊声旋即走出屋外,见到这中年男人的出现,又惊又怒的问道:
“三弟,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大哥啊,你要给俺们做主啊,昨天晚上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股强盗,盯上了咱们邢家,他们是见人就杀,见房子就放火,
‘还有那帮穷棒子也是趁火打劫,偷咱家的粮食”
看着刑大霖,中年男人是跪在地上,放声大哭道:
这些年随着刑大霖的发迹,连带着祖上七八代都是佃户的邢家,也是牛了起来鲤鱼跃龙门从佃户一跃成为了地主,不过当过佃户的邢家,非但没有更加体恤佃户的不易,反而是更加变本加厉的剥削压榨。
昨晚当邢家遭到袭击,早就对邢家心怀不满的佃户们,非但没有帮忙,反而是偷偷跑进了邢家的粮仓里偷起了粮食。
听到弟弟的诉说,刑大霖哪里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股热血就是直冲脑门,悲愤的大吼一声
“叶明盛,你好狠啊!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话音还未彻底落下,气急攻心的刑大霖,一口鲜血就是从口中喷涌而出,昏倒在了地上。
丰山县,叶府书房之中
望着突然而至,为陈德昌打前哨而来的白仁轩,叶明盛本想要和他客套一番,感谢一下他的举荐之情,但是似乎白仁轩并没有这么好的兴致。
深深的望了一眼,面前的叶明盛,白仁轩有些愤怒的指责道:
“用得着这样吗?”
白仁轩的话,虽然无头无尾,但是叶明盛自是知道他在说什么,微微一笑也没有丝毫掩饰的淡淡说道:
“从那道血洗叶氏命令开始,我和他之间就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我杀他全家!”
叶明盛声音虽然不急不缓,十分的平淡,好似在跟白仁轩再说咱们今晚吃什么,但是这话落入到,白仁轩的耳朵中却是充满了血腥味
白仁轩本还想要在说些什么,但是见叶明盛如此,他的那些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半晌才低着头说出来一句话。
“有什么把柄吗?”
“放心,我叶某人做事,一向非常干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叶明盛微笑着说道:
白仁轩闻言,抬起头直视叶明盛的双眼,郑重其事的说道:
“侯爷希望不要有下一次了!”
“当然!”迎着白仁轩的目光,叶明盛笑着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叶明盛脸上这若有若无的笑容,白仁轩突然有些后悔当初自己的谋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