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叶兄率领着这一营的兄弟,驻守粮道重地事关重大,军务繁忙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我和李兄多等一会不碍事的!”王康信微微一笑道:
简单寒暄了了两句,这场酒宴便算是正是开席了,三人在饭桌上开始不断地推杯换盏,不知道为什么,三人都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有主动提及计划的事情,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
就这样酒过三巡,饭桌上一片狼藉后,见叶明盛始终在打马虎眼不提正事,已经喝得脸色微红的王康信算是耐心耗尽,他借着喝酒给了一旁的李万顺一个眼神。
李万顺顿时心领神会,二话不说也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海碗酒,一仰脖十分豪气的将酒全都送进了他的肚子里,接着只见他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接着只见他狠狠的将手中海碗摔在了地上的,低声呵骂道:
“无能!无能!徐兆杰就是一个废物,他辜负了上官宏远大人对他的栽培!”
听到李万顺这一声呵骂,也是喝的微醺的叶明盛,瞬间来了精神,知道面前这两个家伙终于忍不住了,要开始跟自己唱一段双簧了,旋即眼睛微咪,没有多言依旧是默默喝酒。
见叶明盛还是不接茬,王康信心中暗骂一句,却也是不得不亲自上阵,向一旁摆出一副怒发冲冠模样的李万顺沉声说道:
“李兄你慎言,这徐侯爷可是你我三人的顶头上司!”
听到提醒的李万顺非但没有消停下来,反而更是来劲了,他不满的闷哼一声,然后仿佛发泄似重重一拳砸在酒桌之上,将两个陶瓷大碗打翻在地,然后恨恨的说道:
“王兄!这是真的憋屈啊!
“咱们数万禁军不远千里,来到宫都是干什么的?我们是来建功立业,报效朝廷,报效上官宏远大人的!”
“为了朝廷,咱们爷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可是他娘的徐兆杰这个狗娘养老王八蛋!身为朝廷的镇远候,堂堂的宣武禁军正三品的指挥使,此次东征的大将军,世受皇恩,食君俸禄,可是他现在却是在干什么?”
“李在元那个老杂毛给他几个女人,还有一些金银珠宝,就让
他徐兆杰忘了上官宏远大人对他的栽培?铁骑,宣武军两军数万兄弟对他的期待?”
说道这里,黑脸壮汉李万顺情绪更是十分的激动,他将自己胸膛锤的阵阵作响,十分不甘悲壮的说道:
“在宫都这里咱们死了一万多同袍,帮这些宫都这些蛮夷赶走了罗卑人那帮畜生,才换来了现在大好的局面!
“现在是多好的机会啊?只要咱们兄弟动动心思,宫都这两千里山河就是咱们的,就是朝廷的!”
李万顺说完,跟他一道前来的王康信也是不再掩饰,转头望向叶明盛神情严肃的说道:
“叶兄,我们三人都是出身于禁军昭武营,不客气的讲我们就是上官宏远大人的亲军!嫡系!”
上官宏远大人的期望是什么,我们应该比其他人更加清楚!我们有责任用我们的手中的刀去践行上官宏远大人对我们的期望!”
“所以叶兄,上次见面,我跟你说过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否已经改变主意了?”
见到王康信终于是图穷匕见,叶明盛神情自若的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推到了王康信的面前,淡淡的说道:
“王兄,这是我准备呈交给徐大人的公文,公文的内容是关于我在万丰府战役的缴获情况,和我在小李镇面对罗卑人斩首情况,二位兄台不妨看一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还请二位在上面签字画押,替兄弟我做个见证!”
听到叶明盛的话,刚刚还慷慨激昂的王,李二人顿时脸色微微一变,沉默了几秒钟,王康信才望着叶明盛悠悠的说道:
“看来江兄这是不信任我啊!”
“王兄多虑了,只不过是这件事情关乎兄弟我身家性命,还是谨慎一点为好,相信王兄如此加官进爵,飞黄腾达的事情都愿意拉兄弟我一把,这点小事想必也是不在话下吧?”叶明盛似笑非笑的望着面色阴沉的王康信道:
叶明盛话音落下,王康信还没有说什么,那边李万顺当即拍案而起,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腰间的雁翅刀,面目凶恶的向叶明盛威胁道:
“叶明盛我忍你半天了,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要清楚现在被监察司调查的是你,不是我们!”
“我这一千人马驻扎在瑞山县城,你们想要成事,没有我的帮助,李万顺你是想要被数万宫都军队,围杀在洛川道粮仓吗?”
对于李万顺的怒喝,早有准备的叶明盛也不生气,依旧是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过在说完后,他有意无意的轻轻咳嗽了一声。
叶明盛说完李万顺当时就是勃然大怒,直接将腰间的雁翅刀从刀鞘中抽了出来。
只听一声清脆嗡鸣声,下一秒李万顺手中闪烁着凛凛寒光的雁翅刀,就是指向了叶明盛的脑袋
就在李万顺准备下一步的时候,王康信一抬手,制止了他,然后望向了神色平淡如水的叶明盛,沉声说道:
“我生平最恨别人威胁我,叶明盛你现在把这封信拿回去,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当你刚才说的话是酒后胡言,不放在心上!”
王康信说完,手持雁翅刀李万顺似乎也是认定了,叶明盛会灰溜溜的把书信拿回去,那满是横肉的脸上,望向叶明盛全是讥讽的表情。
尽管李万顺手中的雁翅刀,距离自己的脑袋,还有五十多公分的距离,但是叶明盛已经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柄刀神透射出的冰冷彻骨的寒意,以及那淡淡的血腥气·············
抬头望了望李万顺,王康信两个人,叶明盛并没有如这两个人所想的那样,在李万顺的刀锋之下,狼狈的将自己刚拿出来的书信收回去,而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从桌子上端起酒杯,似乎是要再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