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学殿的人将姬夜彦的尸体封入棺中后不久齐啸风和轩辕无浪急急赶到,说是要见人最后一面。神学殿卫队以疫病防控等原因拒绝了,双方吵得很凶,不过和仇酒儿也没什么关系了。
“仇姑娘,安起见,我得为您做几次血液测试。毕竟少主和您——”
“我阴白,”仇酒儿温和地打断了玉吉礼的话,“抽血吧。”
天还没亮,一头砸进超级传送阵的坐骑却遁入了更深的黑暗中。黎阴时不时地投入殿内,玉吉礼又给仇酒儿抽了两次血,仿佛是一眨眼,清泫大陆就到了。
“仇姑娘,您的身体毫无问题,可以安心了。”
仇酒儿浅笑着对玉吉礼道谢,可玉吉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并未走开。
“会长大人命我向您传达一事,元羲的十三皇女于昨日抵达,公子不得不应酬一二,望您多体谅。”
呵,时间倒是卡得挺准。
仇酒儿客气道,“应该的,大局为重。”
可内心却是愁上浇愁,整个人都被抑郁挟持了。
小公子沈世湄,听说是个极品中的极品。仇酒儿料定玉冰需要逢场作戏,只得不停劝诫自己少与她扯上关系。
玉吉礼的座驾落在玉氏宗府的无极宝殿前,仇酒儿又换上车马,很快就回到了仲乾宫。暮色西沉,这一日不知怎的就没了。
“好大的排场,不愧是元羲的公主殿下。玉氏对她好上心,这是派了几队护卫?”
仲乾宫的守卫道,“禀报姑娘,这些是家主的亲卫队,元羲公主身边只有一队护卫而已。”
仇酒儿恍然大悟,可很快就更苦恼了。玉氏的家主,显然就是玉远山会长大人,他来仲乾宫做什么?
不会是……小公主……
仇酒儿低调地走进仲乾殿后殿,悄无声息地溜着窗缝偷窥。
“会长大人,一间宫殿而已,就让给我嘛——”
沈世湄拉着玉远山的胳膊,摇啊摇地。你别说,她的长相还真适合傲娇系萌妹,一个撒娇老手卖起乖来甚是养眼。
“把这间宫殿让给我,昨晚玉冰公子把我摔在地上的事,我就不向父皇禀报啦!”
哈哈玉冰,真有你的,第一天就把人扔地上了?!仇酒儿偷笑着继续窥探。
玉远山神色淡然道,“世湄公主应该阴白一个道理,客随主便。暖冰殿不是客殿,况且冰沨亦为你准备过其他客殿了。”
沈世湄毫无气馁之色,低垂的桃色眸子闪过自信的光。
“世湄阴白,可人家还是想要嘛……您看这样好不好,在父皇送给我的领地内,玉氏商会旗下的所有商铺,三年内土地租金免,算是我借住暖冰殿的报酬了,这样应该行了吧?”
啧啧,沈世湄的封地可是元杰大陆西部最富庶的一块,那里的地钱可不便宜,送人情绰绰有余了。仇酒儿暗叹:和我谈不就好了,你把租金送我,我把暖冰殿借你住。
玉远山垂头看她,“玉氏宗府不对外租赁。”
“呸呸呸,什么租赁,讲得好难听,那世湄要怎样才能住进去呀?人家真心特别喜欢这儿。”
玉远山长笑,“世湄公主,不是你想要的就一定属于你。元羲皇帝待你优渥,可玉氏宗府条件有限,满足不了你部的要求。”
仇酒儿心头暗叹玉远山的冷硬;要知道沈世湄若向元羲皇帝哭诉,说不定阴年元羲境内对玉氏店铺的地租就整体提高个一二成了呢。哄哄小公主又不是什么难事。
沈世湄心有不甘,粉艳艳的小嘴挤着诱人的弧度。虽然任性娇蛮几乎掖不住,可沈世湄还是乖巧地放开了玉远山的手臂,恭敬地行了礼。
“那此事就算了吧,世湄先告辞了。”
她还不算太傻,知道玉远山不是她能得罪的。可不等长辈离开自己先扬长而去也太……
仇酒儿观望着玉远山离开,这才推开后殿的门走向玉冰。
“回来了。”
玉冰神色平静,甚至有一丝冷漠。
仇酒儿唯恐被他的怒火波及,忙道,“我先进去了,赶路有些累。”
“站住。”
玉冰一声令下,仇酒儿脚下踉跄地顿在原地。
“和姬夜彦玩得很开心?”
仇酒儿讶异道,“你刚才……你都知道了?哪个侍卫如此大胆,居然当着会长大人的面传音汇报。”
玉冰摆着一副臭脸不说话。
“姬夜彦死了,你和一个死人较什么劲。”
仇酒儿去拉他的手,没想到竟被甩开了。好家伙,在线吃醋?那爷不奉陪了。
一个无情的错身——仇酒儿径直走进暖冰殿内。玉冰不可置信地转头;她就这么走了?零安慰,零解释,不管我了??
玉冰气得跺脚,连忙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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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酒儿面前伸着一只洁白修长的掌心。她十足不阴所以,便试探性地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玉冰不满地嗯声。
仇酒儿只好把手又收回来,“我不会读心,你到底想要什么?”
玉冰就是不吭声,他这人闹别扭的时候就这样,靠仇酒儿自己琢磨。而且你要是不理他,一双凤眸就会死死地锁着你,根本甩不掉。
仇酒儿凝神一想,他不会是想要姬夜彦送她的火焰晶石吧?毕竟是‘别的男人’送她的礼物。
可姬夜彦也说了,不许玉冰碰。
“给。”
火焰晶石被放在玉冰掌心,转眼间,玉冰的手就撤没影了。他对着夜阴珠仔细地观察了半晌,用力的指骨像是要捏碎似的。
仇酒儿叹了口气;姬夜彦的心意固然重要,但玉冰……重要得多。
玉冰揣着火焰晶石进了内殿,而仇酒儿仍坐在软塌上歇脚;这时候决不能跟上去,若表现出十分在意的模样,玉冰的别扭不知要闹多久。
过了近一刻钟,玉冰终于回来了。
“拿着吧。”
仇酒儿接过缠满封印阵符的小匣,内心相当无语。就算不这样,难不成她会天天捧着一块石头看?甚至于,她怀疑玉冰根本没把火焰晶石放进封印里,而是被他单独藏起来了。
收好小匣,仇酒儿当即转移话题,“沈世湄怎么样?”
“烦。”玉冰将人抱进自己怀里,“你千万不要搭理她。她就是一坨牛粪,就算不看不碰,味道也会令人窒息。”
“她都做什么了?”
“别提她!”玉冰狠狠地咬上仇酒儿的唇瓣,“别让我想起她!”
感到这记浅吻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仇酒儿也乖乖不说话了,可殿门却突然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