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仇酒儿已然站在莫麟姬眼前!她本就比正常姑娘高挑得多,摆上一副威严冷峻的表情比一般女人更有气势。
莫麟姬刚想开口叱骂,仇酒儿一掌轰在她的胸口!她哪还有机会说话,一屁股跌进座位里,像个被吓坏的猫儿似的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瞪着仇酒儿。
“你敢打我,仇酒儿你居然敢打我?!你——”
还没等她说完,仇酒儿猛然出手!
右掌如同鹰爪般狠狠捏住莫麟姬整个下颌,莫麟姬丝毫不怀疑,只要她继续讲话或反抗,仇酒儿就会立刻捏碎她两侧的下颌骨,卸掉她的整个下巴!
莫麟姬回想起那双溢满金色的手骨,她严重怀疑仇酒儿的骨头甚至比近战魔导器更加坚硬!
“你冬州府不过是大陆级别的势力,跨大陆级的隐世宗门世家你知道几个?就凭你也敢怀疑我的出身,还扯什么邪魔化形?我是神圣的契约者,就算你莫麟姬是邪魔我仇酒儿都不可能是邪魔!我真怀疑你有没有智力这个东西,还是你高贵的出身让你傲慢到不屑于用脑子思考?温有道说我没有修炼前途我就没有么?我才十六岁!不反驳他是给他无双城面子,你莫麟姬居然还敢拿他那两句臭词到我面前摆谱?我没有修炼前景都能把你莫麟姬按在地上打,你信不信十年以后我一个人能打你十个!”
莫麟姬不能说话,人却没闲着。她一边求救般地瞟向玉冰,双腿不老实地蹬蹬踹踹。
仇酒儿这会儿被她踢了好几脚,她不耐烦地松开莫麟姬的下颌;正当莫麟姬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时,仇酒儿一掌卡在她的脖颈上!
“啊!!你要干什么,仇酒儿你疯了吗!”
杀猪般刺耳的女声尖叫,与之相随的是仇酒儿逐渐合拢的五指。
“我叫你站起来了么?”
莫麟姬的双手死命地撕扯着脖颈上的那只手,可无论她如何挣扎,仇酒儿的手像个铁钳般,只是越收越紧……
她会窒息而亡!
莫麟姬这次真的怕了,她从没亲手杀死过人,也不曾有人死在她的面前。面对死亡她是如此的恐慌无助,现在不仅是双手双腿,她的身都在尽可能地摇晃发力!
仇酒儿感到一阵不耐烦,随手将莫麟姬拎起。这下可好了,她的双脚凌空,呼吸都极为困难,哪有力气再反抗?
“我确实去了赌馆唆使贵族们去押君玄卿,不错,我就是想哄抬赔率好多赚点。因此让你心爱的玉冰哥哥名誉受损确实是我的不对,但你用你生锈的脑子想一想,但凡贵族们心里没有这个想法,就凭我的三言两语他们就能像你一样失了智?君玄卿再不济也是光阴神祖后裔,神化术下众生平等,玉冰拿头去赢?不过是你们约定俗成地以为君玄卿不会做这种没品的事情罢了,但谁规定过斗技台上不允许使用神化术?先例可多的是了!”
“玉冰败了,他输的不过是名誉,而我仇酒儿输的是身为修炼者的后半生!莫麟姬啊莫麟姬,你可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准备了那么长的演讲稿对付我,苏流冰心甘情愿地给你当枪使,又抬出玉冰给你撑腰,就信誓旦旦地以为能打击到我了?就凭你的段位,再借你十张嘴十个脑子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此时的莫麟姬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仇酒儿毫无预兆地松开五指,只见莫麟姬宛若秤砣般坠落,她人摔在座椅里,又和座椅一同歪歪斜斜地轰倒在地。她精心装扮的长发和衣装都乱了,手捂着胸口和咽喉不停咳嗽,整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还没结束呢,莫麟姬,武魔大比上的事我仇酒儿永远不会忘了,我们走着瞧。”
仇酒儿冷冷地看着地上的莫麟姬,心里只有愤怒和杀意在安静地燃烧。
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再等等……
无论杀心有多刻骨,现在也必须压下去!
要强杀一个神祖血脉的延续者太难了,玉氏商会没有神祖血脉,对于莫麟姬,他们一定是很看重的。如果杀得糙了急了,仇酒儿自己极可能受到玉氏的追杀!她一定得很漂亮、很完美地杀了莫麟姬才行。
如是想着,仇酒儿转过身,她挑起嘴角轻轻笑了笑,好像又回到了平时温柔和气的仇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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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她……在武魔大比上发生过什么吗?”
在返程回酒店的车驾上,玉冰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仇酒儿拄着头看向车窗外,自从离开雅间后理都没理过他,这令玉冰丝毫判断不出仇酒儿此刻的心情。
“你去问你的未婚妻。”——问她是如何与冷寒光、克莱拉、庄阴洲一起搞出个焚烬魔阵谋杀自己的。
过了没一会儿,玉冰又问道,“酒儿,你押了我多少钱?”
“没多少,也就区区二十亿。”
玉冰一听心头一颤;正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就算是十尊都少有赌这么多的。赔率低的,他们不屑于投钱赚那个添头;赔率高的,八成都是赢不了的,谁傻往里撒币?
怪不得酒儿说‘堵上了身为修炼者的后半生’,二十亿乘以十四倍赔率,那可是天文数字,至少能买下一名四阶炼丹师半个月的时间了。
“输了我赔给你,不会让你失去未来的。”
“用你多管闲事?”仇酒儿斜眼瞟他,突然又想起清早他塞给自己那些钱票武技丹药,立刻开始从虚荣中掏东西。“你的东西,还给你。已经给你当暖床的了,我可不想再当乞丐。”
玉冰看仇酒儿现在心情实在糟糕,便不强迫她收下。他默默收起名贵的礼物们,人又悄悄朝她那边坐了坐。
“你心情不好,不如我陪你去找点乐子?四方岛上有些门铺不对外人开放,我带你去转转?”
仇酒儿刚才虽对玉冰大发雷霆,但她的气性一向来得快去得更快,她现在的烦闷更多源自对‘谋杀莫麟姬’这一事的难度,与玉冰已然无关了。
她听得出玉冰语气里的讨好,心里总觉得别扭极了。她心中的玉冰应该是一直孤高伟岸骄傲的,哪里用得着对人低三下四?
玉冰就要有玉冰的样子,总对自己这么好做什么!反正两年之后他们的伪情人关系就会结束,她就会立刻离开他。
话虽如此,仇酒儿却口嫌体直地嗯了一声,默许了玉冰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