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些刺客……真是您安排的吗?”小金给君行意倒了一杯茶。
君行意斜靠在椅子里,手里把玩着一个白玉瓷瓶,“不该问的别问。”
“是。”
“出去吧。”
“陛下,那两位小姐如何处理?”
“找个地方让她们待着。”君行意随口道:“别看太死。”
“奴才明白。”陛下这是要让她们能联系上外面。“那秦小姐……需要奴才叫人来教一下规矩吗?”
“不用。”
小金退出房间,把殿门关上,站在外面守着。
有小太监小声八卦,“金公公,陛下真让那位秦小姐侍寝?”
“问陛下去。”
“这奴才哪儿敢呀。”
“那敢问我?”
“金公公这不是人好心善,还得陛下宠吗?”小太监很会说话,“咱们这些人哪个敢在陛下面前多晃?”
小金:“这意思是说我命大?”
“……”
小太监觉得金公公跟陛下呆久了,说话风格都快同步了。
小太监不敢再问,赶紧退到一旁。
小金跟在君行意身边最长,两人几乎是一起长大的,和别的太监不一样。
君行意每次都说要拧掉小金的脑袋,可小金的脑袋一直好好顶在脖子上。
反倒是其他人,坟头草都十米了。
…
殿内。
镂空瑞兽香炉里青烟袅袅,殿内幽香浮动。
君行意打开手里的瓷瓶,从里面倒了两颗药丸出来。
那药丸只闻着都有一股苦味,可君行意却像是没有味觉似的。
面不改色地嚼碎吞咽下去。
他把瓷瓶扔在桌子上,起身往里面走。
小姑娘把披风取下来了,暗绿色的衣裙裹着少女玲珑的躯体。
乌黑柔顺的长发,垂落至腰间。
她此时安静地站在博古架前,正打量架子上的摆件。
“喜欢吗?”
灵琼听见声音,转过身来,眉眼带笑,“喜欢呀。”
小姑娘本就生得白,此时眉眼带笑,温顺乖巧的模样,像一朵静静绽放的白兰。
君行意:“朕让铺床,在干什么?”
“铺好了呀。”灵琼乖巧道:“陛下没说,我不可以乱走。”
君行意:“……”
正常人都不敢!
“看来是真的没人教规矩。”
“陛下愿意教我吗?”灵琼歪下头,“我愿意和陛下学床上的规矩。”
“……”
君行意眸子眯了下,他上前捏住灵琼下巴,“对谁都这么说话?”
“只对陛下说的。”小姑娘皱眉,嗓音轻轻软软,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陛下,弄疼我了。”
乌黑如宝石的眸子,此时隐隐渗出湿润雾气,仿佛他继续用力,她就能哭出来。
君行意下意识地松开她,有些烦躁,张开手,“更衣。”
“哦。”
灵琼上前,低着头解腰带。
君行意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苦味,像是某种药,并不是很难闻。
“陛下,还有两个人,都要临幸吗?”崽崽竟然一次性点了三个!
爸爸都没这么快乐过!
当昏君果然爽……
好想当昏君。
君行意冷笑,“这还没入宫,就开始争风吃醋了?”
灵琼抬头,“陛下误会了。”
“那什么意思。”
“我会在陛下临幸前,先把她们解决掉,所以陛下是要临幸她们吗?”
“……”
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儿眉目温顺,嘴角含笑,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君行意真切地感受到了……
“朕没想临幸她们。”君行意推开她,自己把外袍脱下来,“也一样,今晚就守在这里。”
灵琼错愕:“陛下,不需要我暖床的吗?”
君行意:“想得美!”
灵琼:“……”
看吧。
就说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事。
天上不会掉馅饼。
要掉也是掉陷阱。
君行意不许灵琼在碰他,自己脱掉衣服,洗漱上床。
“放帘子,愣着干什么?”
“……”
凶吧!
等爸爸有钱了,就让知道什么叫氪金玩家的实力!
“是不是在骂朕?”
“没有啊。”
君行意冷哼一声:“最好是。”
灵琼挤出微笑,把帘子放下来。
帘子就是一层薄纱,里面完可以看得见。君行意平躺着,双手压着被子。
灵琼站在外面,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
君行意闭着眼,此时安静下来,灵琼才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
他身体不好来着?
…
君行意睡觉都是浅眠,一晚上要醒好几次。
灵琼就没法休息,被他指挥着,一会儿送吃的,一会儿送水,一会儿关窗,一会儿又开窗……
灵琼觉得他是故意的,但是她没证据。
天快亮了,君行意总算不折腾了。
灵琼坐在旁边,打开图鉴醒神。
[应似飞鸿踏雪泥]卡牌已经翻转过来,灵琼至今没明白这个名字,和内容有什么关系。
灵琼决定不纠结这个,开始欣赏崽崽的盛世美颜。
轻纱垂落而下遮挡住龙椅,朦朦胧胧中有一道人影。
风扬起轻纱一角,便轻易的瞧见龙椅上男人。
他横躺在龙椅上,一条腿架着扶手,一条腿曲起,踩着椅子边缘,龙袍垂落至地面的白雪,金白交映。
白皙的手指捏着金色龙纹酒杯,酒杯抵着嫣红的唇,微微仰起头,清酒顺着男人下巴滚落,流淌进衣领间,浸湿了一小片。
男人眼神迷离,斜睨着前方,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活色生香不过如此。
灵琼捂着小心脏,喜滋滋欣赏好一会儿崽崽的盛世美颜。
她往床上看去,即便是睡着了,君行意那张脸都莫名有些凶。
哎。
现实和理想。
…
小金不敢随便进去,一直候在外面。
眼看早朝时间都要过了,里面还没动静,小金有些站立不安。
小金最后小心地推开门,摸进去看看。
里间的门没关,小金从门口就看见灵琼双手抱着膝盖,窝在椅子里,似乎睡着了。
“……”
这什么事都没有啊?
那陛下是闹哪出?
还以为陛下突然开窍,结果他只是找个人看着他睡觉吗?
小金搞不懂,也不敢搞懂,更不敢进去,默默地退了出去。
…
君行意起来的时候,早朝时间早过了。他也不在意,显然不是第一次翘班。
他盯着床幔看,那专注的样子,仿佛上面是有绝世著作,正等着他破解秘密似的。
君行意好一会儿才扭头,透过薄纱,看向外面。
小姑娘抱着膝盖,窝在椅子里,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