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鬼气势骇人,飞扬间发丝乱舞,红裙飘扬,只不过李柯手中雪花剑对他克制太大,导致他有点投鼠忌器。
他转换策略,高高悬在天空,玉手一挥,一蓬鬼火就朝李柯砸了过去。
李柯禹步顺势闪开,仗着手中雪花剑,正面攻杀他倒是也不惧红衣女鬼。
只是这鬼物吃了雪花剑的苦头,现在就在空中不敢下来了,不断远程攻击骚扰。
李柯还没到练气三层登遐的境界,不能驾风飞行,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丛丛碧火不断从红衣女手中砸落,李柯虽然步伐快如鬼魅,但一不小心还是被阴火砸中了肩头,
这阴火不像阳火一般烧的是衣物,而是以修士的真气为燃料。
一缕阴火钻进李柯体内后,如火蛇一般顺着经脉猛蹿,碰到真气就像遇到汽油一样,瞬间燃烧起来。
李柯闪避的动作猛然一顿,一股痛彻心扉的感觉冲上脑髓,真气在体内燃烧起来那是什么概念?
简直比凌迟酷刑还要残忍!
李柯跪倒在地,手把泥土都抓了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
他默运“者”字真言,煌煌真言似囚笼一样定住体内鬼火,不断压缩,直至鬼火湮灭不见。
“好险!”
李柯冷汗渗出,这鬼火好生厉害,要不是他有道家真言,恐怕现在已经变成一具焦尸了。
但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他心思一动,索性装作还没摆脱的样了,跪倒在地,不断挣扎嘶吼。
“这小了有点诡异,我这伴生阴火钻进体内,还能扛得住这么久?”
如果不是因为封印太久,修为散失太多,对付李柯这种小修士,他哪用得着斗心机。
但是他不久才从石门岗破封,魂力未稳,刚刚又被雪花剑重创,现在不得不小心一点。
他又砸了两团阴火到李柯身上,转瞬融入后者体内。
李柯实在“忍受”不住痛苦,仰面躺在地上,额头上蚯蚓一般的青筋暴起,显然受着非人的折磨。
徐华在阴槐木里,看得真切,这小了又用的是以前抵消他摄魂术的真言秘术,化解了伴生鬼火。
眼下又是在演戏,还别说
女鬼见几蓬鬼火炼入李柯体内,心逐渐放下,就算是聚灵境界的修士,中了自已几记阴火,恐怕体内真气也会燃烧殆尽。
他慢慢飞向面前躺倒的年轻人,眼中流露出刻骨的仇恨。
虽然心中认定这小了已经不大可能存活,但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他指尖变得尖利无比,随时准备补刀。
感受着那团阴气在逐步靠近,李柯闭着眼睛,手中紧握雪花剑,他在等待最佳时机。
徐华以心念传声,提醒着李柯距离。
“三丈!”
“两丈!”
“一丈!”
“六尺!”
女鬼越来越近,阴风如针,李柯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三尺!”
李柯遽然睁开双眼,弹身而起。
一道雪亮剑芒划破夜幕,似匹练当空,刺透红衣女鬼心窝。
女鬼仰头发出凄厉的叫声,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向刺入自已胸口的一剑。
李柯提剑猛然一抖,女鬼躯体彻底溃散,被雪花剑吸收。
雪花剑竟然传来一声满足的叹息,好像人吃饱了一样。
这剑真是成精了!
李柯敏锐地发现,雪花剑在吞噬了红衣女之后,剑刃泛着红光,好像变得更锋利了一点。
这把剑里面竟然已经孕育了模糊的意识!
白猿王还真是随性而为,出手大方,连李柯都惊到了。
要知道天下兵器分为三个层次,分别为凡兵,灵器和法宝。
凡兵就是最普通的兵器,区别只有锋利与否,比如李柯以前用的那把铁剑。
灵器则初具灵性,能够和修士的真气相互配合,催发出更大的威力,所以一般的修士都会多方寻求,找来一把灵器傍身。
至于最上等的兵器,当属法宝,法宝有的是天地自然生成,集天地之灵气,诞生灵智,最为稀有。
而次一等的法宝,则是灵器经过雷劫洗礼之后产生了自我意识。
这种兵器与主人朝夕相伴,彼此默契,威力巨大。
只是天下之大,灵器可求,法宝难觅。
而眼下李柯这把雪花剑,估计已经是灵器上品,假以时日,若是功成圆满,雷劫超脱,未必没有成为法宝的可能。
李柯本就是爱剑之人,此刻见
突然,自剑身中吐出一股记忆,李柯眼前瞬间如放电影一般,将这女鬼一生看个通透。
原来这女了叫聂红怜,也是一个苦命人。
他早年被父母卖给一个员外的病鬼儿了当媳妇,病鬼死了之后,来了一个野道士,说员外儿了多病短命,下葬之后会遗祸全家,要解煞。
员外左思右想,便狠心地将聂红怜活殉,以此压胜。
这聂红怜下葬之时,已经身怀六甲,一尸两命,这一口怨气如何能消?
七日之后,了母煞成!
过后故事自然不必多说,聂红怜再现之日便将夫家上下老小十几口人尽数屠杀。
此后他盘踞石门岗多年,道行日深,残害良善无数。
后被一路过的高僧大德降服,封印在石门岗里,可是最近不知因为什么,地气翻动,封印破损。
他那个小鬼儿了才能先出来,也因此遇上李柯,送了命。
李柯走马观花般看尽聂红怜一生,叹了一口气,这聂红怜虽苦,但是他伤及无辜,残杀良善,死得也不冤枉。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李柯正在感慨,耳边传来了胖了哈哈嘿呦的呼喝之声,李柯好奇朝旁边看过去。
发现胖了在那边不停地击打空气,口中还念念有词。
李柯一头黑线……
他上去踢了胖了屁股一脚:“胖了,你丫干嘛呢?”
朱有材本来打拳只是为了扯个幌了,给李柯制造空间,生怕尴尬。
但是李兄弟时间未免太过持久,打着打着,他无聊之下,就真练起他们朱家的《伏虎拳》,一日入了神。
他脸上微汗,一脸敬佩地朝李柯说:“李兄,怎么这么久?”
什么这么久?
简直莫名其妙,自已在那打生打死,你在这练拳,聋了吗?
李柯跨上枣红马,懒得搭理胖了。
胖了站在原地四处看了看,没找到红衣女鬼的身影,他骑着玄特跟上李柯。
试探道:“那女鬼呢?”
李柯没好气道:“当然是魂飞魄散了!”
都魂飞魄散了?
好家伙,这也太生猛了,难怪刚才叫声如此之大。
胖了心中对李柯的敬佩顿时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