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医院,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忍不住往担架上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看去,他俊美的容颜上毫无血色。
他长得特别好看,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而让人诧异的是。
旁边的医生,几乎全都穿了防疫一样的服装,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露出一块皮肤。
医生的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更像是务农的农民工,一个乡下人。
跟这男人,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种场景,更让很多人联想到,病毒爆发,全人类面临最大问题的那一年,也是这样,全城封锁,所有医生都穿了防护服。
有人有些胆怯的往后退了一句,有人细声细语的小心翼翼的说道“这男人,该不会是感染了什么病毒吧?”
“挺像的,这医生救治人,好像还没有严谨防护过。”
这副防护的模样,让所有人心生忌惮和恐惧,在看向男人那俊美的五官的时,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观望。
别被他传染了才好。
急救室的门猝然被打开,医生流窜而入,主治医生在看见男人那张脸时,顿时脸色微变,惊愕,不敢置信,和浑身僵硬。
怎么会……
怎么会是这位爷?
不是说来了位感染艾滋病和腹部受重伤的病人,怎么会是这位?
主治医生瞳孔剧烈的收缩,他们接到的是普通民众打来的求救电话,他们在天桥底下发现了浑身是血的男人。
而当那人打要急救电话之后,原本想上前去救人,却被男人用可怕的声音呵斥,那人告诉他,不要担心,救护车马上来。
男人冷声的抬起眼眸,给了那人一句话“多管闲事。”
他说完,捂住腹部挣扎着要起身,随后用衣服包裹住了伤口,那人看见,他在用泥土掩埋他的血迹。
他惊愕,有些担心“喂,这地方没人来,你这样下去,会死的。”
男人没有搭理他,晃荡着身体往前走,他的血,染红了他的西装外套。
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腹部会被捅一刀。
没有监控,这里几乎没有人来,如果不是意外碰见个要下乡的百姓,恐怕,更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
那人担心,是个心肠好的,他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尾随着。
每留一处血迹,他感觉到奇怪的是,那男人即使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要把那留血迹的地方填了。
而最后,他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那人惊呼了一下,连忙跑上去救人,男人昏迷之际,还是威胁,恐吓,在看见他要靠近时,支撑不住时,他用几乎克制阴鸷的声音开口“我有艾滋,不想死,滚远点!”
要赢上去的人,最终停留在了他身子的不远处,不敢在上前。
难怪,难怪他会把血给填埋了。
艾滋病,沾染别人的血迹,似乎……也是要感染的吧?他记得。
他觉的,这长的很好看,脾气不好,暴躁的男人,很可怜,感染了这种病。
这男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生的,哎,他叹息了一声,豪门,果然是乱。
这种病,一般是有太多的女人,跟人乱搞,才会沾染上的,他有限的知识里面,只有这个认知。
但这个俊美的年轻男人,心地还是好的。
本来豪门中的事情,他也管不了,插不了手,更何况,这男人来历不明。
但这荒郊野岭的,他如果走了,他肯定会死的吧?
他不敢靠近,这个朴素的中年男人,只能远远的看着,等待医生的到来,他又打了个电话过去,告知了对面的医生,病人,是艾滋病感染者。
他坐在山坡上的草丛中,泥土从中披露了出来,一屁股下去,裤子都脏了。
他远远的看着那个晕倒了的年轻男子,等待着救护车,等啊,等啊,热烈的太阳已经袭上了头,晒得人皮肤涨痛,他的脸颊两边全是汗水,黝黑的皮肤有些褶皱,抬头纹很明显的挤成了一团。
而那个年轻小伙子,还流着血,倒在地上。
他质地精良的西装上全是血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白皙的衬衫上,也脏了,泥土一点一点的沾在了上面,男人俊美的脸散落着零星的碎发,即使狼狈,也遮挡不住他俊美的容颜。
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这要是让南宫妃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只怕,泪水会辛酸的从眼眶里面夺眶而出。
再也难以夜眠。
急救室,医护人员不断的进进出出,随后,院长率领了一众人浩浩荡荡的从不远处走来,一群人,走的步伐匆忙。
中年男人没见过这种阵势,他靠在墙上,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院长和一众专家停在了男人的面前。
“人现在怎么样?”院长的脸上带着一些焦急,急救室的门还没有打开,没有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没有人回答他,他把视线落到了这个中年男人身上。
“是你打的急救电话?”
“对。”中年男人老实的回答,他有些迟疑的说“医院可以延迟缴费嘛?”
“那什么……我只有一万块钱,恐怕,不够的。”他讷讷的回答着。
男子的手术,肯定要很多钱,他没有这么多钱,也联系不上他的家人。
男人是务农的,平时没什么资金来源,一万块钱,是他的所有了。
只为了这条人命。
他不知道,这个年轻男子醒来过后,还有没有能力还他。
可那是一条命啊。
一万块钱,也值了。
院长惊愕了一下,随后将男人从头到尾扫了一眼,笑到“先生,你不要怕,你做了好事了。”
“回报少不了你的。”
中年男人面红耳赤“不,不是,我不是”他不是为了钱。
院长颔首“我懂,你放心,费用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一切交给我们就好了。”
“您,遇到了个贵人。”
中年男人只觉的有些发懵,随后,还不断的有国外的专家赶过来。
代枭躺在急救室里面抢救,薄轻语躺在容家的在进行手术。
这一刀,不是任何人给予的,是代枭自己,感同身受了一番。
就算是天定的良缘也会有辛苦。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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